神淵閣,木元極閉目凝神,在客廳靜坐,正等待著木澄空父女被擊殺的消息。
然而下一刻,一位狼狽青年卻破門而入!
“噗通”一聲跪在地,不,應該是失足摔倒在地。
木元極睜開眼,瞥著他的模樣,冷聲道:“慌什麼?有人去救木澄空了?死了多少人?你也不必這麼緊張吧?!?
“是,是有人救,一個人,殺了我們所有人,只有我僥倖討回來了,三公子,三公子也死了!”
木元極猛然站起身,有些暴怒:“誰!”
“洛星辰!”
“洛星辰……”
三個字,如同魔咒,屋子裡,除了木元極,還有其他幾位嫡系,此刻全部都渾然一震,神情錯愕,帶著一絲恐慌。
木元極咬牙切齒,凝聲道:“你們練成的陣法呢?沒有用嗎!”
這青年哽咽著,顫聲道:“沒用,洛星辰施展出十分狂暴的刀法,幾乎是像瘋魔了一樣,勇冠三軍,悍不懼死!我們還沒來得及發(fā)動陣法,已經(jīng)被他破開了!”
木元極臉色鐵青,一會兒又變得蒼白,似乎是極爲痛苦。
“洛星辰?你是跟我槓了嗎?”
木元極喃喃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嘭!”
桌子被他一拳砸碎,他怒喝道:“給我繼續(xù)追殺,他在哪!有沒有回到無缺刀殿?”
“沒,沒有,那個地方,距離無缺刀殿還有一段距離?!?
木元極撫摸著手的一顆圓球,感受著面的溫度。
隨後,他便帶著陰翳的目光,壓低了聲音,冰冷無:“靈印境殺不了,那派半淵境,淵境,在他回到無缺刀殿,不惜一切代價,把他給我碎屍萬段!快!”
“嘶……明白了,二哥,我這去吩咐!”
一位管事的青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木元極叫住他,凝聲道:“把我們加速的飛行秘寶取出來,三天之內(nèi),我必須要見到他,人頭落地!”
那青年渾身一震,感覺自己的二哥,已經(jīng)被洛星辰逼得要發(fā)瘋了。
他帶著凝重之色走了出去。
之後有人問木元極:“二哥,你和洛星辰,三年後,不是還有一場鬥?你放棄了?”
木元極面無表情:“鬥,爹告訴我一句話,養(yǎng)虎爲患,洛星辰去了十萬大山,都能活著回來,他太妖孽了,如果再給他三年,誰知道他又能做出什麼?”
旋即,他不屑道:“別說三年,三個時辰我都不願意給他,他死得越快越好?!?
木元極此刻,顯示出一種狡猾的冰冷,他似乎起以前那個只會猖狂的他,更難對付了。
與此同時,華麗的九州商會,木南淳面如和煦春風,對一位面相精明的華服年,恭敬道:“趙會長,在下是特地來取回駐留在九州商會的一份財產(chǎn),因爲馬要起兵討伐無缺刀殿,需要大量資源支撐……”
趙長天笑了笑,帶著一種商人的氣息,一本正經(jīng),瞅著木南淳:“木閣主,可有木澄空的親筆證明信??!如果有,我便把寶庫放開,屬於你們的,全部可以拿走!”
木南淳的臉色有些尷尬,他隨即呵呵訕笑著,又繼續(xù)道:“這個,還真沒有,不過木澄空已經(jīng)被掃出家門了,但他過於的生意,沒有神淵閣的支持,是做不起來的,趙會長,您看,能不能破個例?”
“呵呵,木閣主,此言差矣,我可是知道,木澄空木兄,乃是白手起家,全靠他的腦子,做到現(xiàn)在這麼大,而且,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我只知道,我喜歡和木兄打交道,除了他,我誰也不認!”
趙長天瞇著眼,十分強硬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木南淳笑容僵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沉著臉,嚴肅道:“趙會長,那些財產(chǎn)都是屬於神淵閣的,你可別欺人太甚??!”
趙長天滿不在乎,仍舊瞇著眼笑道:“呵呵,威脅我?神淵閣若想硬來,那來吧,我九州商會的朋友也不少,刀皇閣,也有我的一位好友,你要是非要硬來,趙某恭候大駕!”
一句話,將木南淳氣得臉色鐵青,咬著牙,卻無法說出半句辯駁的話。
“好,告辭了!”
木南淳一甩袖子,大踏步地離去,背影都是帶著一種怒氣,無處發(fā)泄。
他走後不久,趙長天身旁,走來一位氣質(zhì)優(yōu)雅的青年,瞅著木南淳離去的方向,疑問道:“爹,我看這木南淳,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和木澄空伯父一,簡直是天差地別。”
“哼,狗雜種!”趙長天十分不屑,滿臉的怒氣,沉聲道:“可嘆,木兄苦心經(jīng)營,卻要便宜這羣敗類了,唉……”
轟!
一掌擊出,叢林百棵大樹,全部都被一道狂暴的氣流轟斷!
木南淳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得可怕!
“又碰壁了!這羣商人,真該死!”
之前木南淳去了洛行商會,被拒絕,又去了白涯商會,同樣被拒絕,到此爲止,和木澄空合作的三大商會,已經(jīng)全部拒絕了木南淳!
木南淳身旁還站著兩位淵境,憂心忡忡地站著,不敢說話。
寶庫的鑰匙是給了木南淳,但是有什麼用?
三大商會,都一口咬定,除了木澄空,沒有人可以逼他們把三大寶庫的資源交出來。
這些商會的關係都是盤根錯節(jié),需要他們的勢力很多,哪一個,不是手眼通天,一呼百應!
神淵閣要是跟他們槓,真不一定能撿到便宜。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現(xiàn)在,木南淳的心,有些後悔了,他不該那麼快把木澄空逼到這種地步,可現(xiàn)在,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木南淳的眸子,望向兩位淵境:“元極現(xiàn)在在做什麼?”
兩名強者面容複雜,沉聲道:“少主,已經(jīng)派出了數(shù)位半淵境,一位淵境,前去木澄空離開的路,正在全力追殺!”
“回府!”木南淳暴喝一聲,急切地飛身掠去……
林蔭下,洛星辰盤腿靜坐,迅速調(diào)動涅槃訣,恢復著全身實力。
他的涅槃訣,似乎進展到一個新的層次。
先前這種慘重的傷勢,恢復起來,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而現(xiàn)在,一運轉涅槃訣,他便可以凝聚出一層赤紅色光芒,包裹著全身,如同火焰,這火焰,非但不傷害他,反而快速將他的傷口癒合,經(jīng)脈穴位,都被一些熾熱的威能一一填補,不到一天,他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了一大半。
不遠處,一位靚麗柔美的身影,手捧著一芭蕉葉的泉水,小心翼翼地走到洛星辰的身旁,甜美一笑:“洛公子,喝點水吧!”
洛星辰神色詫異地看向木凌嫣,有些吃驚。
以往的木凌嫣,光是記恨他是殺兄仇人,夠冷了,哪裡會對他露出笑容?
“謝謝。”洛星辰平靜地接過水,酣暢淋漓地飲了下去。
隨後,他便嚴肅地對木凌嫣說道:“木姑娘,你去哪打水了?”
木凌嫣怔了怔,尷尬一笑:“在半里之外呀!”
洛星辰凝聲道:“接下來,你們父女倆離我近點,別亂跑,只怕神淵閣的招式,還沒用完呢!”
洛星辰的話,雷電般顫了顫,心涌出一層無邊的恐懼。
她有些失神,喃喃道:“他們,真的不願意放過我們嗎?”
洛星辰道:“一羣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奢望他們有慈悲心!你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行徑,畜牲都不如,一羣該當天誅地滅的傢伙,我不宰了他們,心裡難受!”
洛星辰澄澈的眼,有著冰冷的殺氣。
木凌嫣望著他,眼眶溼潤,感激道:“洛公子,你真是個好人。”
洛星辰笑了笑,望著她:“你不怪我殺了你哥了?”
木凌嫣平靜地搖了搖頭,紅著眼眶,輕聲道:“爹說,我哥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我知道,他沒有招惹你,你不會下手的?!?
洛星辰點點頭,微笑道:“好啊,你們這一路的安全,由我來負責,只要他們敢來,來多少,我殺多少!”
目光,透出決然之意,洛星辰堅毅如鐵,嘴角勾勒出一抹傲然。
木凌嫣很是納悶:“洛公子,這明明不關你的事,你爲什麼鐵了心要幫我們?”
洛星辰平靜道:“我,還債……”
隨後,他便轉身,朝著百丈之外的木澄空望去。
木凌嫣呆愣地望著洛星辰的背影,心情很是複雜,但卻感覺到一股暖意。
“怪了,伯父不是被廢了氣海,無法修煉了嗎?他怎麼還那麼專注地坐在那裡?”
洛星辰捏著下巴,很是不解。
木凌嫣也是將目光凝聚過去,果然木澄空,閉目凝神,盤腿而坐,沒能力吸收一絲一毫的靈氣,他,跟廢了一樣。
周邊的空氣,有些燥熱,烈陽高照,大樹,有些蟬鳴聲,顯示出它們的聒噪。
木澄空滿身汗水,浸溼了衣衫,似乎,很是吃力。
洛星辰聚精會神地望過去,還是感受不到四周天地靈氣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但木澄空的模樣,像是在領悟著什麼。
突然間,洛星辰放亮了眼睛!
他看到,木澄空的身,緩緩地涌出一團光澤,那影子,是一棵巨大的青松!
這棵樹,很大,很高,似乎可以和這林任意一棵樹,並駕齊驅,不遑多讓。
他見過木元極的天級青木血脈,也不如這棵樹的二分之一大。
一股威壓,陡然間,在這片林,緩緩綻開,令洛星辰都不得不運轉大周天神體,來抵抗。
而木凌嫣,因爲血脈和木澄空相融,倒是免疫了,安然無恙,卻有些發(fā)呆。
“這……”洛星辰凝重道:“這血脈,不是天級,但天級還要強大……”
洛星辰震撼了,許久,他才驚歎了一句:“想不到,木前輩被廢,卻反而,覺醒了王級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