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暴跌,對於江月夜這些個基層員工來說,不痛不癢。他們唯一擔(dān)心的是,股價暴跌之後,公司受到影響,從而會不會進行裁員。
但現(xiàn)在,還不至於到這一地步。
並且,因爲(wèi)爆出醜聞的是影業(yè),因此影業(yè)那邊自顧不暇,聽說薛辭都被警察找上門了,所以關(guān)於修改章節(jié)發(fā)佈時間的事兒也暫時不了了之了。
這次爆出來的負(fù)面是在太大了,連續(xù)幾天AP集團的股價都是下跌,一直到了週末。
週五的晚上,江月夜給邵千峰打了電話,但巧妙的並沒有提這些事兒,而是問了他近況。
邵千峰雖然接了她的電話,但聽聲音仍舊是低沉的,想來是這麼些天都沒有開心過。
隱約之中,江月夜還聽見了某個柔柔弱弱的女聲在叫他的名字,“千峰?!?
不過很快的,她便聽見邵千峰用更加低沉,甚至帶著冷意的聲音說了句,“出去?!?
再然後,那頭是長時間的沉默,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江月夜並不知道。
“董事長大人,好多了麼?”過了片刻,聽得邵千峰輕輕的回了一聲後,江月夜這才繼續(xù)開口。
然而,邵千峰卻不答,而是給她解釋了一下,“楊允,你知道的。呵?!?
……楊允?!
剛纔的那個女人,是楊允,壞了邵董事長第三個小孩的那個明星?
她,怎麼會出現(xiàn)在邵宅?
信息量太大,江月夜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那個……你最近忙嗎?”如果不去問涉及他們家裡**的事兒,那只有轉(zhuǎn)移話題了。
可誰知,邵千峰卻笑了笑,反問她,“你希望我忙嗎?”
雖然他沒有在AP集團任職,可是畢竟是董事長大人的兒子,也持有AP集團的股份。AP集團股價的暴跌,不可能不對他有影響。
面對這個,邵千峰會不會採取行動,江月夜不得而知。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聽著聽筒裡他的呼吸,她忽然覺得在這一刻,兩個人的距離是這樣的遠。她一點都不瞭解他,也沒有辦法瞭解他。
邵千峰,從來都沒有跟她袒露過自己最深處的情緒。以至於現(xiàn)在,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
“你保重,我掛了?!苯乱拐f道。
“江月夜。”邵千峰卻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怎麼?”
“下次視頻吧?!?
江月夜:“……”尼瑪,這什麼鬼。
扯了扯嘴角,她無語的說,“爲(wèi)什麼要視頻。”
“想見你?!痹谒f這話兒的時候,似乎帶著些微的笑意,聽地江月夜心頭髮顫。
嘟囔了一句神經(jīng)病,江月夜將通話掐斷。
……
翌日,江月夜去了一趟N大,看望許治國。
這位教授,每一年過年,都不在家,說是老頭子一個人,在家沒勁兒。所以臨近過年,他都會出發(fā)前往國內(nèi)或者國外,到外面旅遊一個月。
今年,他似乎去了菲律賓。
兩天前,許志國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已經(jīng)回國,給她帶了點特產(chǎn),讓她有空過來。
到了許志國的家,迎接江月夜的是教授家裡的保姆。
保姆告訴江月夜,“許老在跟人通電話。”
點了點頭,江月夜朝客廳內(nèi)走去,越走越近,她能聽見許志國說的話。
“散股?薛辭早就有預(yù)謀?!?
“邵建國就是自食苦果?!?
“你媽辛辛苦苦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你這打算眼睜睜的看著它就這樣散了?”
見到江月夜走了過來,許志國衝她點了點頭,讓保姆先招待她坐下,自己對著通話那頭的人說,“好好考慮。我這來客人了,回頭再說。”
話音落下,他掐斷了通話。
“月夜,來了啊。”
江月夜坐在沙發(fā)上一眨不眨的看著許志國,眼神微微顫了顫。
她與許教授相識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他?,F(xiàn)在仔細(xì)一看,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許教授,和邵千峰,長得竟然有些相似。
往前坐了坐,也顧不得唐突,江月夜低頭深吸一口氣,擡眼朝許志國看去,“許教授,我剛纔似乎聽見你在電話裡,提了我們董事長的名字?”
許志國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擺了擺手,“嗯,那個不是玩意兒的東西,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是我女婿?!?
他這話一出,江月夜心中的那一點點的猜測,被無限的放大,漸漸地,變成了現(xiàn)實。
許志國,許立,女婿……
也就是說……她瞪著一雙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學(xué)者氣息的老人,脫口而出,“您,您是邵千峰的外公?”
她話音落下,許志國拿著茶壺的手頓住了。他眉頭蹙起,側(cè)頭打量了江月夜一眼,“你知道那小子?”
何止是知道啊!江月夜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了啊。
“我,我不是在AP娛樂的SC中文網(wǎng)上班麼,邵千峰,他恰好就是……”也不知道許教授知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在從事網(wǎng)文寫作。
許志國,“你是那小子的編輯?他不是說編輯是個男的麼?”
江月夜:“……”俞曉楓,確實是個男的沒錯。
“那個,許教授,也許我問這個,很唐突?!苯乱剐⌒囊硪淼拈_口,“這次公司的醜聞,真的是有預(yù)謀的?”
剛纔,她聽見他在電話裡似乎說,薛辭早有預(yù)謀,所以纔有了這番猜測。
許志國沒吭聲。他倒了茶,將其中一杯放到江月夜面前,“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說完這話,他忽然問江月夜,“你看起來很關(guān)心?”
心頭跳了跳,江月夜擡手將耳邊的發(fā)勾到耳後,“因爲(wèi)邵千峰,最近總是顯得很疲憊的樣子,心情也不好……”
眉頭挑了挑,許志國對於她的話有些意外。
片刻後,他朝她看了過來,嘴角噙著笑,“你是那小子跟我說的那個姑娘吧?!?
啊?什麼?江月夜一臉懵逼。
“前陣子,千峰給我說,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沒想到,竟然是你?!甭湎逻@話,許志國笑著搖了搖頭,“緣分?!?
一瞬間,江月夜的臉紅了起來。
自己相識多年的老教授,竟然是自己男朋友的外公什麼的這種事兒,真的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