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有氣無力的擺手說道:“無需多禮,我這個人沒那麼多禮數(shù)?!庇洲D(zhuǎn)頭對桃核說道:“還不快給彩玉姑姑行禮,你們?nèi)蔗峋吐牪视竦摹!?
彩玉聞言連忙福身說道:“奴婢初到王妃身邊,對王府一切事宜都不明白,還望王妃莫要將如此大權(quán)交給奴婢,奴婢便先在王妃身前而伺候,您看成嗎?”
喬梨點頭:“如此便這樣吧!”說罷閉上眼睛有些疲倦的說道:“你們先下去,我休息一會兒?!?
彩玉的目光閃了閃對桃核小聲說道:“桃核姑娘,我的東西放在哪裡?”聲音極小,漸漸遠去了。
喬梨暗想,這彩玉還挺上道,只希望是個好人,莫要給榮素側(cè)妃可乘之機?。〔恢朗遣皇切≌f看多了,總覺得榮素不是個好相與的,尤其是懷了長子,這日後恐怕第一件事是將她這個所謂的正妃給擠掉吧!
白翎染,你怎麼還不回來??!她想著想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不知何時太醫(yī)過來給她瞧病了,她一直昏昏沉沉的沒醒過來。
那太醫(yī)摸了摸喬梨的手腕,蹙眉好些時候方纔有些不確定的對桃核說道:“勞煩姑娘將王妃的另外一隻手拿過來?!碧液艘姥远?。
太醫(yī)又閉著眼睛診了會兒脈象,擡眼看向桃核問道:“請問姑娘,王妃最近可是有什麼不適?”
桃核答道:“王妃身子自小就不太好,半年前大病一場,痊癒後就一直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她猶豫著要不要將新婚之夜白翎染給喬梨折磨的半死的事情說出。
那太醫(yī)蹙眉說道:“還請姑娘莫要隱瞞?!?
桃核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難道姑娘有什麼性命之憂不成?這該怎麼辦是好?她正在猶豫著,桃心已開口說道:“新婚第二天王妃曾陷入昏迷,是徐先生來方纔給診治好的。”
徐先生的名號便是在整個天下都很有名氣,他又一直住在白翎染城,傳說跟白翎染的關(guān)係非常不錯,所以那太醫(yī)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因爲(wèi)這樣脈象便有些拿不住了。
彩玉見安太醫(yī)皺著眉頭不語,一副很難啓齒的樣子,便問道:“太醫(yī)有話但說無妨,太后那裡還等著奴婢去回話兒?!?
彩玉這樣一說安太醫(yī)便明白她是太后的人,便也不隱瞞,蹙眉斟酌了一下言辭方纔說道:“脈象有些古怪,像是雙脈,有時有時無,老臣醫(yī)術(shù)淺薄,還是等徐先生出關(guān)再給王妃診一診脈吧!”
雙脈是有孕的跡象,但是安太醫(yī)這般一說,喬梨便是懷孕了,只是這時有時無便是這一胎也不一定能站穩(wěn)。
彩玉臉色一喜,連忙說道:“那您便給開些安胎的藥,您看成嗎?”
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可是安太醫(yī)卻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脈象很怪,老臣行醫(yī)多年從未見過,還是等徐先生出關(guān)再說吧!”遂轉(zhuǎn)頭問桃核說道:“王妃上次月事來是什麼時候?”
“成婚之前。
”
“唔,那這一次晚了幾日?”安太醫(yī)斂眉算了算,按道理若是真的有孕,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脈象模糊,這麼長時間也能診的出來。
“王妃的月事從來就沒準(zhǔn)確過,有時候會遲到半個月,所以奴婢就沒往這方面想?!彼€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裡懂得這些。
安太醫(yī)道:“即是如此,那便再等些時日,老臣再過來瞧瞧?!?
桃核說道:“王妃一直吃著藥膳,從來沒停過,您看要不要改一下方子?”
安太醫(yī)道:“哦,即是如此,那便請給王妃配置藥膳的人來與老臣見上一見?!闭f罷跟桃核走了出去。
彩玉對桃心說道:“姑娘先在王妃跟前兒守著,我去稟報老佛爺一聲?!碧倚哪难e敢欄得,聞言趕緊讓她去了。
就這樣喬梨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她整整睡了一天。彩玉在跟前兒伺候,桃心桃核不知所蹤。見喬梨醒來,連忙笑道:“王妃醒了,奴婢這就將膳食給您端來。”說罷便趕緊去偏室將火爐上熱的飯菜端了過來。
喬梨燒已經(jīng)退下,臉上依舊有些發(fā)白,但也有了些精神,便隨口問道:“桃心這兩個丫頭呢?”
彩玉聞言好似纔想起這件事一般,問道:“王妃,您是不是養(yǎng)了一隻狼?”
喬梨聞言心頭一跳,好端端的提起小白做什麼?要說小白自從她成婚後就離開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她都快忘記了。“嗯,以前確實救過一隻狼,它在我身邊呆了幾個月就走了?!?
彩玉聞言瞭然道:“如此就是了,之前太后在院子裡溜達,忽然就從樹叢中竄出一隻雪白的狼,誰都不能靠近,太后本來很生氣,可是一見那狼通體雪白如玉,看到人也不似那種很具有攻擊性的樣子,便心中歡喜想要捉住?!?
“什麼?沒傷到太后吧?”喬梨唬了一跳,連粥都顧不得喝了。
彩玉聞言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它一見太后的人過去就跑進樹林子裡去了,太后派人找了很久,聽說那小白狼朝這跑來了,就喚桃心桃核兩位姑娘出去問話兒了。若是知道是您養(yǎng)的,您就給太后賞玩兩天,到時候太后再顧念著您的可能懷有身孕的份兒上,或許就能消氣也說不定?!?
喬梨聽她前一句還提心吊膽的,後一句更是嚇的沒端住手中的粥碗,擡著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彩玉,乾巴巴的問道:“你說什麼?”那粥碗跌落在錦被上,灑的到處都是,可是喬梨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彩玉一臉同情的看著她說道:“王妃,您可能有身孕了!”她知道喬梨想問的是這一句。一面說著,一面收拾喬梨灑在錦被上的粥。
喬梨再一次聽到確認,下意識的用手摸自己的小腹,她從牀上站起來,卻因爲(wèi)身體太過虛弱而摔倒在一邊,但她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重新爬起來下牀,然後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腹,雙眼無神的看著銅鏡裡面的自己
。
有身孕了?
有了白翎染的孩子嗎?可是……“爲(wèi)什嗎不確定?”她倏然想起剛纔彩玉說可能是有孕。
彩玉將已經(jīng)髒了的牀被都疊好放在一旁,回道:“肯能是月份太小,安太醫(yī)醫(yī)術(shù)淺薄,所以得過些日子再瞧一瞧,或是請徐先生過來給王妃診脈?!?
白翎染王府只要請徐先生,徐先生就一定會過來,若是別人,便是白幽帝來請也未必能將徐先生請來。
喬梨點了點頭,又問道:“桃心桃核還沒回來嗎?”
彩玉這時已經(jīng)從櫃子裡掏出新的牀單被子鋪在牀上,聞言回道:“是的,那小白狼調(diào)皮的緊,就是不讓衆(zhòng)人抓到。桃心桃核聽到聲音之後便趕了出去?!?
“你扶我去看看,小白只聽我一個人的話。”喬梨站起身去找衣服,彩玉唬了一跳,連忙扔下手中的活計扶住喬梨溫聲說道:“您現(xiàn)在身子弱,且坐在這裡等上一等,待奴婢鋪好了牀就服侍您梳洗打扮?!?
喬梨剛剛站起來又是一陣眩暈,聞言也不強求,便依靠在梳妝檯上等著彩玉忙活完。彩玉動作很快,不消片刻功夫便收拾妥當(dāng),與喬梨換了身衣服擦了擦身子,方纔扶著她走出去。
已經(jīng)到了掌燈十分,八角宮燈掛在房檐上,上面垂著的金黃色流蘇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輕輕的飄動著,院子裡有陣陣花香飄過,有蟬鳴聲響起,將夜晚襯托的安靜而又和諧。
外面很是靜謐,但仔細一聽卻也能聽見有喧譁之聲。彩玉便扶著喬梨往喧譁之聲的地方走去,越是走進越能聽見衆(zhòng)人的說話聲。
只聽見榮素側(cè)妃討好的說道:“這小白狼長的真是乾淨(jìng),模樣真真喜人的緊。”
太后說道:“是啊,只是這小東西奸猾的很,怎麼也抓不到。”
榮素又說道:“聽說是禾王妃養(yǎng)的呢,那桃心你去將它抓來?!?
桃心聞言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說:“回榮素側(cè)妃,小白平時除了王妃誰都不能接近,再說……”她頓了頓斟酌的看著太后。
榮素側(cè)妃便不耐煩的說道:“別吞**吐的,老佛爺?shù)戎慊卦捘?!”這般稱呼就證明昨天喬梨的馬屁拍對了,這個老佛爺?shù)姆Q呼讓太后心中很喜歡。
“再說小白也好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了,一直在野外生存,野性的很。”如此是說便是喬梨前來也未必能將小白狼給抓住了。
太后威嚴說道:“既是如此狼性,留它何用。來人,多派些人來,若是反抗的厲害,就直接殺掉,免得在院子裡衝撞了側(cè)妃傷了我的長孫?!碧蟮穆曇魟偮湎拢阌惺绦l(wèi)齊齊應(yīng)聲。
喬梨跟彩玉對視一眼,彩玉倒是沒有什麼反應(yīng),好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倒是喬梨嚇的手一抖,提著裙子趕緊朝前走。
到了正房的院子前,太后等人正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好不愜意??礃幼訉ふ倚“字皇且环N娛樂,不過是閒暇無事用來打發(fā)時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