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語一句話就讓小算盤打得很好的徐蕊不敢再小覷對方。
而接下來兩人的交談，當然也變得更加具有實際意義了。
其中有李書山在背後出謀劃策的溫清語，當然完全佔據了主動。
溫清語當然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爭取可以實現雙贏，她終究是個純新人作者，雖然她的作品在網絡上的人氣確實非常高，但到底能否讓人氣表現，最終還是需要用銷量來說話的。
因此，這對春秋古今出版社來說，也有風險，當然這風險很低，《劍破蒼穹》的商業價值可以說毋庸置疑。
而新人作者溫清語能夠在面對一家中型出版社佔據主動，這不得不說有運氣因素，而趁著春秋古今出版社如今在沒有當家作者的情況下選擇加入，絕對可以享受最好的資源。
這當然也是徐蕊可以保證的，她認爲溫清語絕對有成爲一個出版社當家作者的潛力。
然而讓徐蕊有些沒有想到的是，溫清語在要了遠超一般新人作者的版稅分成條件之後，她竟然沒想要出版社捧她的個人，讓她出名，她似乎想讓“墨染銅臭”這個筆名走神秘路線。
這樣的條件，說真的讓徐蕊有些驚喜，因爲現在經歷了動盪的春秋古今出版社，確實暫時失去了捧人的能力。
爲了扭虧爲盈，徐蕊花了更大的精力在賣書這一方面，只不過現在就缺一本真正的爆款！
現在只要有這樣一本作品，她就可以直接安穩軍心，然後實現春秋古今出版社的第一步逆襲。
“那麼，合作愉快。”徐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宿舍讓步極多，其他出版社在面對作者時，根本不可能像她這樣卑微，但不管怎樣，能夠出版《劍破蒼穹》，結果就很好。
“合作愉快。”溫清語主動伸出了手，她知道這一次自己賺大了，這其中有很大的是李書山的功勞，另外則是因爲春秋古今出版社自身糟糕的形勢。
一般對自己作品的商業價值沒那麼有信心的作者，肯定不會與春秋古今出版社合作，萬一這個出版社倒閉了，那他自己肯定也血虧。
但是溫清語被李書山一直洗腦，說她的作品是最棒的，一定可以大賣，她也變得更加自信起來了，而只要作品大賣的話，她從這個春秋古今出版社獲得的稿酬，當然要遠遠大於其他出版社。
連徐蕊都半是無奈半是開心的表示，溫清語的版稅分成，已經相當於業界人氣作者的分成了，而不是哪個出版社的社長，都有她這樣的魄力，去給出這樣優厚的條件的。
這也算是一次豪賭，一旦失敗的話，那她的出版社，可能就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在雙方無比友好的氣氛之下。徐蕊又請溫清語吃了一頓飯，一週後出版社擬好合同就能簽約，而這個世界的華國十六週歲就算成人了，籤合同完全不需要監護人。
溫清語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騙，因爲她可以讓李書山幫她看合同，比起那位嫌棄她是拖油瓶的姑媽，她覺得李書山更加可靠。
而徐蕊這位社長，社會歸社會，但她對溫清語潛力的看好，那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認爲溫清語也是那種可以進行長期合作的對象，畢竟溫清語明明可以更加獅子大開口，迫使徐蕊同意，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做了讓雙方都很滿意的選擇。
徐蕊只覺得憑藉溫清語這一份會做人的分寸感，或者說少年老成，再配合她的才華，就可以讓她在商業文學界混得風生水起。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小小年紀就能寫出《劍破蒼穹》這樣直接抓準讀者爽點的作品，她本人的心智，毫無疑問遠超其他的同齡人。
對於這樣的天才，徐蕊當然不會在合同上搞鬼，而是決定以誠待人，這樣才能收穫對方的真誠。
既然溫清語在這個年紀就能寫出這樣的作品，她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徐蕊這一次的投資，可不僅僅是短線操作！
……
在見完出版社的社長之後，溫清語那強行僞裝出來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瞬間消失一空，呈現在李書山面前的，只有她軟萌的一面。
她覺得自己從李書山那裡獲得的，不僅僅是文學創作上的提高，更是一種她曾經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安全感，還有真正的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只不過從李書山那副峨冠博帶的古人打扮來看，他明明外表還是很年輕的，卻總以“老爺爺”自居，弄得溫清語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爺爺”肯定是喊不出口的，她索性就叫他“李哥”，因爲直覺告訴她，李哥的年齡應該比她大不了多少，她是個高中生，李哥最多就是個大學生，只不過在文學上的天賦和造詣，完爆她這個曾經只是坐井觀天的傢伙。
“李哥李哥，你說今天的我表現怎麼樣？”溫清語對飄在她身邊的李書山詢問道，她分明就是在邀功請賞。
“表現得很棒啊，沒看那位出版社社長已經將你當成她出版社逆襲的希望了麼，你只要一步一步獲取她完全的信任，和這個春秋古今出版社一起成長，到時候她爲了籠絡住你，送你股份都是有可能的。”李書山隨意分析道。
“誒嘿嘿……”溫清語忍不住笑了，“都是李哥你教得好，李哥果然不愧是李哥。”
溫清語想要主動去牽李書山的手，表達自己對李書山的依戀，只可惜卻完全穿了過去，可謂人鬼殊途。
溫清語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她忽然幽幽地問道：“李哥，會不會有一天你會離開我？比如說完成了什麼心願之類，就成佛了，去另外一個世界了。”
李書山卻開玩笑似的反問道：“假如我真的離開了你，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呢？”
溫清語的眼睛中一下子就升起了霧氣，她卻無比堅定地說道：“那我想盡辦法，都要去那個世界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