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央,如水月華,傾瀉一室清影,山洞中,水滴跌落深潭的聲響,清越,婉轉(zhuǎn),迴響在靜謐的山洞中,別有一種,說不出的靜雅寧和。
當(dāng)然,若是沒有某人陰測測的奸笑聲的話,倒也的確是,良辰美景,月色無暇。
“哼哼!是不是害怕了?還敢不敢再信口開河?恩?”
彼時的南宮璃,手裡把玩著從少年身上撕下來的一片衣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少年,一張精緻漂亮的小臉上,滿是玩世不恭的邪氣,那脣邊的笑意,幾多奸詐,幾多陰險,模樣,像極了一隻調(diào)戲良家少女的紈絝惡少!
一雙比月下寶石還要晶亮的眸子,不懷好意的觀察著少年的神情,企圖從那風(fēng)華絕代的容顏之上,發(fā)現(xiàn)哪怕一丁點的害怕,恐懼,不安,只可惜,那仙人一般的容顏,除了雲(yún)淡風(fēng)輕之外,再無其他。
南宮璃。很失望,相當(dāng)失望!
他現(xiàn)在可是中了毒又不能自由行走哎!在這荒山野嶺的,難道就不怕她一怒之下滅了他?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yīng)該舉雙手,豎白旗投降麼?
“喂!你不說話,這是嚇傻了麼?”
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布條,南宮璃,搖了搖頭,小爪子一擡,再次抓起少年的衣服。
“嘶——”
又是一道裂帛之聲清晰地迴響在山洞中,緊接著,便傳來某人咬牙切齒的低吼。
“竟敢無視本姑娘!太可惡了!明明有一顆比烏鴉還黑的心,居然還穿這麼白的衣服!”
怒吼聲畢,又是一道裂帛之聲傳來。
少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白衣,墨玉般清灩的眸光,輕閃了下,抿了抿脣,擡頭,看向那滿臉憤憤之色的少女,不語。
接收到那淡雅如清風(fēng)玄月般的目光,南宮璃,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齒,一聲低吼。
“看什麼看?再看,一口咬死你!”
明明聽得到她說話,居然還不理她?敢這麼無視她的人,都被她一腳送去閻王爺爺那裡懺悔了!也就只有他,仗著自己中了毒……
“不是你說,不準(zhǔn)我開口的麼?”
看著那氣急敗壞的某人,少年,終是抿了抿脣,輕聲開口,如月清遐的嗓音之中,隱著一絲淡淡的委屈。
“呃……”
乍然聞言,南宮璃有些愣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方纔,她好像的確是有這麼說,可是,他真有那麼聽話麼?
“喂!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
哼!十有*是故意的!
“一直很聽話。”
沒有一絲的停頓,南宮璃話音方落,耳邊,就飄來那人不知謙虛爲(wèi)何物的回答,那麼的,理所當(dāng)然。
“……”聞言,南宮璃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滑落滿頭黑線。
“鬼才相信你!”
嘀咕了一句,南宮璃拿起先前撕下來的布條,將他傷口處流出的血跡擦拭了下,隨即,從衣袖中翻出了一個香囊,打開。
頓時,一股奇異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之中,清逸,芬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冷香。
南宮璃,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從裡面取出了一顆藍(lán)色的藥丸,很不溫柔的遞到少年的面前。
“吃了它!”
那聲音很好聽,婉轉(zhuǎn)悅耳,只可惜,語氣太差了!
少年,並未有任何的遲疑,伸手接過了藥丸,輕輕送入口中,動作,行雲(yún)流水之間,透著無盡的優(yōu)雅。
口中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南宮璃,微微抽了抽嘴角。
“你怎麼不問那是什麼?”
聞言,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淡淡,從善若流的開口。
“那是什麼?”
“……”
滿頭黑線,嘴角狂抽。
這人,是不是太聽話了些?聽話的,有些白癡了!
“毒藥!”
心中,一番腹誹,南宮璃,趾高氣揚的瞪了他一眼,奸笑著回答,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少年的表情,期望著,那預(yù)想中的震驚。
只可惜,南宮璃再次失望了!少年,眉目如畫的臉上,除了淡然自若意外,再無其他。
“喂!你吃了毒藥,就是這個表情?”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南宮璃,有些不死心的開口。
聞言,少年再次擡眸看向她,風(fēng)華傾世的容顏之上,一派鎮(zhèn)定。
“那應(yīng)該是什麼表情?”
“……”
應(yīng)該是什麼表情?她怎麼知道!吃了毒藥的人又不是她!
“怎麼?”
間她扭曲著一張臉,半天不說話,少年,不由得挑了挑眉,似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哼!”
迴應(yīng)他的,是某人一聲重重的冷哼。
南宮璃,黑著一張小臉,再次從香囊中取出了一個瓷瓶,然後,從裡面倒出了三顆淡紫色的藥丸,置於掌心,以內(nèi)力碾碎,而後,抓起少年受傷的手臂,將藥粉細(xì)心的灑在傷口上。
雖然,那傷口上還未乾的血漬,可是那些藥粉還是不能全部黏在上面,只要手臂一動,多數(shù),都會灑落的。
“手,不準(zhǔn)動。”
很不溫柔的丟下一句話,南宮璃放開他的胳膊,三兩步跑到寒潭邊,拿出一個空的瓷瓶取了一些潭水,復(fù)又走回來。
以手指,沾了冰涼的潭水,細(xì)細(xì)的灑在藥粉上,南宮璃一直低著頭,神情中,是難得的認(rèn)真與專注。
少年,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爲(wèi)她清理傷口,爲(wèi)他上藥,爲(wèi)他包紮……所有的過程,所有的動作,他都,安靜的看在眼中,墨玉般清灩的眼眸中,恍若沉醉了漫天星河般,炫目。
而他,有些蒼白的脣角,微微上揚著,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此刻的他,根本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心中,被一種無法用語言說清的情緒填滿。
一番忙碌之後,南宮璃總算是將那傷口包紮好了,微微鬆了一口氣,擡頭時,就看到了少年沉了漫天星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脣邊,還侵染著一抹清淺若無的笑意。
南宮璃微微一愣,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是錯覺嗎?爲(wèi)何她方纔,在那雙總是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真切的溫柔與滿足?眼眸深處,還流轉(zhuǎn)著一種醉人的情愫。
溫柔?滿足?
南宮璃狠狠的眨了眨眼睛,一定是她看錯了!那眼神,分明就是白癡在看心上人時的眼神!他有心上人麼?
心中,忽而一頓,他不會是在看著她,卻幻想著,是他的心上人在爲(wèi)他上藥包紮吧?話說,很多人在受傷或者生病的時候,都會特別的脆弱,總會不由自主的思念自己所在意的人,甚至,會出現(xiàn)一些幻覺!
這樣一想,南宮璃只覺得,一股涼颼颼的氣息從腳底冒出來,讓她,瞬間抖了抖。
“喂!不準(zhǔn)用那種白癡的眼神看著本姑娘!否則……否則……”
“否則如何?”看著她那一臉古怪的神情,少年微微挑眉,嗓音淡淡的開口。
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表情變幻那麼快,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竟然變幻了十幾種表情!比起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南宮璃,恨恨的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惡狠狠的話。
“否則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哦……”聞言,少年淡淡垂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在那眉目如畫的容顏之上,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靜夜下,有種,說不出的靜美。
這般神情,被南宮璃自動理解爲(wèi)害怕,不由得,趾高氣揚一挑眉,得意滿滿的開口。
“哼!知道怕就別惹本姑娘!”
惹火了本姑娘,就把你丟在這裡喂野獸!哼哼哼!
“我還以爲(wèi),你是要非禮呢!”
某人,正得意間,耳邊,突然就飄來少年清雅之中帶著一絲笑意的嗓音,讓她差點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狠狠的磨了磨牙,低頭,滿眼兇光的瞪著那個神情坦然,雲(yún)淡風(fēng)輕的少年,氣壯山河一聲吼。
“本姑娘不是登徒子!”
因爲(wèi)憤怒,那頭頂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根怒髮衝冠而起,在風(fēng)中,搖來晃去,好不顯眼!
真是太可惡了!她的形象真的有那麼差麼?她哪有像他說的那樣,動不動就要非禮人啊?就算方纔,她口口聲聲說要非禮他,還撕了他的衣服,可是,那只是爲(wèi)了給他包紮傷口好不好?他不是也看到了麼?居然,還這麼冤枉她!真是太可惡了!
“我並未說你是廢太子!”
某人,正咬牙切齒間,耳邊,再次飄來少年帶著一絲輕笑的嗓音,語氣,那樣的認(rèn)真,帶著一絲無法抗拒的魔力,竟讓南宮璃躁動憤怒的小心臟,微微平息了幾分。
“那你還……”既然知道她不是登徒子,還敢詆譭她的一世英名?
“你是登徒女!”從小是,現(xiàn)在還是。
“……”
南宮璃,險些被少年一本正經(jīng)的話語嗆死。
“你……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陰險!狡詐!無恥!你……本姑娘救了你,你居然敢,詆譭本姑娘的一世英名?我……我……”
顫巍巍的小爪子,憤怒的指著那人足以傾倒衆(zhòng)生的臉,南宮璃,咬牙切齒,怒髮衝冠,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被氣死的模樣。
少年,原本一直凝眸看著她,但笑不語,此刻,見他把小人兒氣得如此境地,好像,終於良心發(fā)現(xiàn)一般,抿了抿脣,頗爲(wèi)認(rèn)真的開口,音色清雅,語氣,輕柔。
“今夜,你從黑衣人手中救了我的性命。”
“哼!”聞言,南宮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小下巴一揚,留給那人一個鼻孔朝天的側(cè)臉。
“方纔,你又爲(wèi)我解了毒。”
“哼!”真難爲(wèi)你還知道是誰幫你解毒的!
“還很溫柔的爲(wèi)我包紮傷口。”少年,看著某人倨傲的小背影,墨玉般清雅的眸光,愈發(fā)深邃了幾分,眼底瀰漫的星光,疏影淡淡,光華醉人。
南宮璃,微微一頓,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她方纔有很溫柔麼?好像,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呢!
“哼!”管他是溫柔還是不溫柔呢!反正,現(xiàn)在她很憤怒!纔不要理他!也不要看他!
“所以,我應(yīng)該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纔是!”
“哼!”還知道救命之恩是該好好報答的?可真不容易啊!
“你準(zhǔn)備怎麼報答本姑娘的救命之恩?”南宮璃,終於轉(zhuǎn)過頭去,居高臨下的斜睨著那人,趾高氣揚的開口,心中,卻在飛快的轉(zhuǎn)動著,不知道這個雲(yún)什麼王的,有多少小金庫呢?可是,好像她的銀子已經(jīng)多的三輩子都花不完了!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稀世珍寶呢?
驀然。某人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物。頓時,滿眼放光,騰地一下彎下腰去,一張漂亮的小臉幾乎湊到了少年的眼前,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奸詐的開口。
“你真的想報答本姑娘?”
少年,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彎下腰來,更加沒料到,她會靠的如此近,猝不及防之下,一股嬌嬈清逸的桃花香味,撲面而來,縈繞在呼吸之間,讓他的心,微微一頓,掀起,無盡漣漪。
定了定心神,擡眸看去,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長睫忽閃時,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帶起一種酥酥麻麻難以言喻的感覺,無端撩撥著人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心神恍惚的少年,驀然瞥見少女?dāng)Q起的峨眉,心中一頓,抿著脣,應(yīng)了一聲。
“恩。”
不是他想惜字如金,而是,此刻,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他的心,比平日跳的都要快……
“那,是不是本姑娘想要什麼你都願意給?”
聞言。南宮璃滿意一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繼續(xù)得寸進(jìn)尺。
“恩。”
“你不後悔?”
“恩。”
“嘿嘿嘿嘿……”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南宮璃,瞬間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騰地一下站直了身體,漂亮的小臉上,是一抹嘚瑟且奸詐的笑。
嘿嘿嘿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待會,她就要了那把琴!反正,他說了要報恩的!多好!哈哈……
心中,越想越得意,某人不住的奸笑著,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模樣,看得人,一陣腳底發(fā)涼。
終於笑夠了之後,某人,慢悠悠的低下頭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少年,奸笑一笑,搖頭晃腦的開口。
“救命之恩,非同小可,不如你就……”
然,還未等南宮璃說完,耳邊,便飄來少年清雅如玄月清風(fēng)般的嗓音,傾瀉了一地的溫柔繾綣。
“不如我,以身相許可好?”
“咚——”
少年,話音落地的瞬間,南宮璃,也落地了!
某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翻著一雙白眼,看著頭頂?shù)氖冢樕系纳袂椋翥吨翗O。
這突來的變故,讓少年微微一愣,墨玉般的眼眸,劃過一抹淺淺的漣漪,脣角輕扯,一抹笑意,若有似無。
“莫不是,太高興了?”
“……”
“地上涼……”
“……”
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yīng),那人,就像是三魂七魄離家出走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翻著一雙死魚眼。
少年,心中一緊,彎下腰去,伸手,抓過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想將她拉起來。
只是,他的手纔剛剛握住她的手腕,便被某人,一把甩開,殺人般的眼神,隨即射向他。
“你剛剛說什麼?”
咬牙切齒的嗓音,像是從牙縫著擠出來的一般,落下一地陰測測的殺氣。
彷彿,只要少年稍有不慎,她便會撲上去將他毀屍滅跡!
然,少年,卻似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的危險暴戾因子般,微微挑眉,坦然自若的開口,眉目如畫的臉上,神情雲(yún)淡風(fēng)輕。
“救命之恩,無以爲(wèi)報,自然是,以身相許了!”
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直氣壯,讓人,想要反駁,都很難!
“……”迴應(yīng)他的,是一陣磨牙聲,某人,差點咬碎了一口的小白牙。
“以,身,相,許?”
她允許了麼?
這不都是你嬌滴滴的小女子該說的話麼?他來湊什麼熱鬧?
“自然!”
“我不同意!”
他乾脆,她比他更乾脆,說著,某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雙眼,燃燒著一簇簇的小火苗,紅果果的殺向少年,眼底的威脅之意,明目張膽。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若敢以身相許,我現(xiàn)在就滅了你!
只是,少年好像,沒有看懂她的威脅,自顧自的開口。
“我家徒四壁,兩袖清風(fēng),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東西來報答救命之恩!”
“噗……咳咳咳……”
對上那人一本正經(jīng)到人神共憤的表情,南宮璃,很不幸的被口水嗆到。
“你是東西麼?”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這個不是重點!
“還是最好的東西?恩?”某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情一般,微微湊近了少年幾許,挑了挑眉,笑得一臉奸詐的開口。
“……”是最好的,但不是東西……
“可是,本姑娘想要另外一個東西,不想要你這個東西!”
某人開口,每一次,都刻意強調(diào)了‘東西’這兩個字眼,直聽得少年嘴角,一陣陣的抽搐。
“那你想要什麼東西?”
頓了好一會之後,少年,才僵硬的吐出了幾個字。
“我要那把琴!”
毫不猶豫的開口,完全不知謙讓爲(wèi)何物。
聞言,少年微微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
“可以。”
她喜歡的,只要他有,便都會給,若沒有,便會爲(wèi)她奪來。
“啊?這麼好說話?”
這一回,倒是輪到南宮璃錯愣了。
那把琴,可是星河大陸第一神兵哎!他居然,這麼大方?不會是,搞錯了吧?恩!有可能!
“喂,我說的琴,是你那晚彈奏的那把!”南宮璃覺得,她有必要說的明白一點,免得到時候,他隨便找把破琴來打發(fā)她!
“我只有一把琴。”少年擡眸看向她,說的很是認(rèn)真。
言外之意,他與她說的本是一把琴!
“那就好!什麼時候給?琴在哪裡?帶來了沒?”一邊劈頭蓋臉的問著,南宮璃一邊彎著腰檢查著他的輪椅,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guān)暗閣之類的東西。
那積極的小綿羊,讓人很想一巴掌扇過去,把她飛出地球。
“那把琴會作爲(wèi)聘禮之一送給你!或者,你想作定情信物也可以。”
某人,找的正起勁,耳邊,突然就飄來了這麼一句話,驚得她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悶響。
南宮璃面朝大地趴在地上,一張漂亮的小臉,極度扭曲。
可憐她剛剛纔爬起來的,這是和大地槓上了麼?
“你,剛,剛。說,什,麼?”狠狠的磨了磨牙,某人,憤憤地擡起頭,目光死死的瞪著那勾脣淺笑的少年,很想一口咬死他!但是,鑑於上次的悲慘經(jīng)歷,還是忍著吧!
“那把琴,你是想作聘禮?還是想作定情信物?”
少年,果然如他所說一般,很聽話,南宮璃話音方落,他便,輕笑著重複了一遍。
“……”
聞言,南宮璃瞬間黑了臉,連牙齒都在顫抖。
靜默了三秒鐘之後,某人,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怒視著少年一聲吼。
“聘你個大頭鬼!見鬼的聘禮!見鬼的定情信物!本姑娘,不認(rèn)識你!哼!”
吼完了之後,某人頭頂著三尺怒焰憤憤地轉(zhuǎn)身,朝山洞外走去。
“你去哪裡?”
看著她轉(zhuǎn)身的背影,少年,心中一頓,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是,興許那人的確是氣得不輕,他的指尖,只觸到了一片衣角,還未來得及抓住,那輕軟的布料,便從他的指尖滑落。
一絲涼意從指尖傳來,一絲落寞,浸染心底,隱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
眨眼之間,山洞中,已不見了南宮璃的身影,只餘風(fēng)中,飄來了一句餘怒未消的低吼。
“本姑娘要把你丟在這裡喂野獸!後會無期!”
腳步聲,很快遠(yuǎn)去,只餘夜風(fēng)吹過草木的莎莎聲,不時地傳來,山洞中,少年,望著空無一人的洞口,眉目如畫的臉上,無波無瀾,只是,那眼底的墨色,卻比暗夜蒼穹還要幽深浩渺,讓人,猜不透他心底的情緒。
少年,看了許久,洞外,都無一絲的動靜,輕輕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在這靜謐無聲的山洞中,有種,說不出的孤寂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