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南宮雲愣住了。龍玄夜已經不再理會他，大步走向門口。誰也沒看見他眼角那微微的潮溼。
病房裡，各種儀器圍著凌清清，她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被插上各種管子。
龍玄夜站在病房外，透過窗玻璃看著牀上那瘦而蒼白的女人。南宮雲說，我們居然不知道她有心臟病。
是的，那麼多年了，他居然不知道她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還以爲她是世界上最堅強最樂觀的女孩。
可她的天真，她的不羈……
他放她走，因爲他以爲這纔是愛她最好的方式。但是當她要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卻沒有了她的位置。
是誰最殘忍？他傷了她的心，也狠狠傷了另一個同樣值得他愛的女人的心。
是如果這一次讓他選擇，他只能……
……
“玄夜，其實你不必這樣。”南宮雲在他身邊輕聲嘆息。他突然明白了龍玄夜的糾結與痛苦。
周影與凌清清，如果說這時候由他來選，他一定會傾向這再也經不起傷“心”的凌清清。但是周影呢？她怎麼辦？
南宮雲看到他手中那枚耀眼的鑽戒。清澈的眼中黯然一片。他知道，龍玄夜對周影也是認真的。
但是……
病牀上的凌清清像是感道他們的注視，不由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的眼神對上病房外的龍玄夜，忽然笑了。
蒼白的小臉因爲笑容而綻放成一朵動人的白花。
“夜……”她張了張口，無聲地開口。
龍玄夜忽然一動，他大步走了進去，執起她瘦削的手：“清清，你怎麼樣了？”
“好多了，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夢。”凌清清看著他，笑了。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聲音……龍玄夜心中一窒，這次醫生說她的心臟搭橋手術很成功，但是，以後……醫生說她的心臟根本支撐不了她活過三十五歲。如果她又大喜大怒之後，更加不可預料……
龍玄夜看著她蒼白脆弱的笑容，眼中掠過悲涼：“清清，你就當這是個夢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真的？”凌清清眼中一亮。
“真的。我保證。”龍玄夜閉上眼，像是對自己的承諾，吻上了她的手。
南宮雲看著病房裡這一幕，長嘆了一口氣，拄著柺杖慢慢地走了出去。
……
慕芝晴看著窗外飄零的點點雪花，咬著下脣。
“在看什麼？”端木辰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後，俯下身在她裸露在外細嫩的肩上印下一吻。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在她身邊出現。
“沒什麼。在看雪。風景不錯。”慕芝晴不動聲色地收回思緒，慵懶地順勢靠在他溫熱的懷裡。
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端木辰帶著她去了北歐辦事。
這外面是一片白雪世界。快要過年了。她忽然想起這個古老又喜慶的節日。心中一痛，她早就沒有了家了，這種節日……不過也罷！
她眼中掠過一絲刻骨的恨意，看著端木辰，越發笑得甜蜜妖嬈：“辰，看樣子，你越發寵我呢。這種地方也帶我來。”
在這裡，是羅剎門在國外的一個重要的軍事秘密重地，待在端木辰身邊越久，她越覺得心驚。羅剎門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居然不止有一個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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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辰輕撫她臉龐的手微微頓了下，這才淡淡地反問：“怎麼？你以爲你知道了這個地方，你能幹什麼？”
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她光滑的臉一把，俊顏上笑意森然。慕芝晴接收到他警告的意味，咯咯一笑，像一隻慵懶的貓越發縮在他的懷裡：“我還能幹什麼。我高興唄。這說明你越來越信任我嘛。”
她輕輕爲他揉著胸口，故意討好地蹭了他下巴。
果然，她的舉動令端木辰放鬆起來，他把她擁在懷裡，兩人就縮在綿軟又溫暖的沙發上，像是永不分離的連體嬰一般糾纏在一起。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紅潤，慕芝晴摸著他的胸口處，正是她當初那拼死一刺。這傷口到現在依然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看起來彷彿已經忘了。
忘了她曾經那麼痛恨他。忘了她不是周影而是慕芝晴。
他似乎真的忘了……
慕芝晴揉著他的胸口，心中依然未因爲眼前這靜謐溫馨的氣氛而感到平靜。相反，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急躁，一股煩躁在心中暴走，卻找不到出路。
嗜血的**是一頭藏在心靈深處的野獸，隨著日子一長，它正蠢蠢欲動。
她不是誰的禁寵！她要查出當年的真相！到底是誰殺了她的父母！到底是誰纔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可是端木辰就這樣軟禁著她，夜夜與她尋歡，或粗暴，或溫柔……他性情千變萬化，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她的態度，忽遠忽近，他和她在一起明明是同牀異夢，但是卻像是吸了罌粟的毒，無法離開。
“嘶……”端木辰皺著眉頭輕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慕芝晴從出神中回來。
“你弄痛了我。”端木辰看著她的眼睛，淡然孤寂的眸中沒有任何漣漪：“你在想什麼？”
慕芝晴心中一驚，眼中頓時掠過一絲慌亂。與端木辰在一起另一個令她恐懼的就是他心思的敏銳。
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感受到她的想法，洞悉她的內心。
“我……我在想我的妹妹。”慕芝晴知道逃過他似看破一切的眼眸很難，索性說出周影的名字：“我好久沒見到我的妹妹，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端木辰漫不經心地輕撫她的臉頰，感受她如絲緞一般光滑的肌膚，他手下的這張臉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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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