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跟他分手吧，他不適合你。”

“我會的。”

“丫頭……”百味交雜的望著何怡然，葉楊覺得她已不再是那個愛犯迷糊的小女生了。本想抱住，可是雙臂好像都失去了力氣。她是跟自己一樣賭氣，還是……

“葉楊，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呢？你那麼遠的，你沒課嗎？”要泛出淚光了，他怎麼那麼老大遠的趕過來。當初填學校的時候，何怡然就想過高考失利的情況。本是想既然不能在一個學校，就兩人躲得遠遠的。可是，何怡然後悔了，那麼遠只會讓心更痛。

“何怡然，我們和好吧，我們和好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就放棄了你。我應該堅持我自己的信念，我不應該讓你那麼沒有安全感。”

何怡然知道葉楊放下了所有的傲氣，在愛情面前本來就不應該有傲氣的。在愛情面前是應該有遷就的吧，放棄所有的支持力只爲了他。

答應他吧，就答應他吧。那是你的夢不是嗎？葉楊是何怡然的初戀，一直埋了六年的初戀。那六年裡，何怡然每夜每夜都點燈揹著書，看著他的筆記一遍一遍的發呆。

“給我點時間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心卻是慌亂的，比那次在醫院裡面來得更加的慌亂。是經歷過了和他戀愛的感覺，是美妙的，同時也是懼怕的。那種隔著空間的自處，患得患失的懼怕。何怡然真的害怕了，比第一次還要害怕。

“丫頭，我不會逼你。”寒風颳得異常的來勢兇猛，葉楊輕輕的攏緊了何怡然的外套，何怡然是怕冷的他知道。

有很多事其實早就應該知道的，知道她那麼辛苦的跟上自己的步伐，知道她每天都帶著黑眼圈進教室，知道她喜歡著自己。恨自己爲何不早一步，爲何不停下來等她的步伐呢！

那年的冬天似乎比現在還要冷，蕭索的樹幹，街上都幾乎沒有人羣。

何怡然把過冬的所有家當都裹上了，活脫脫像極了一個小母熊。頭上帶著帽子，脖子上圍著大大的圍巾，衣服也不知道有幾層。

在那個安靜的午後，竟然紛紛揚揚的飄起了大雪。兩節課的功夫過後，地上已積起了厚厚的一層。

何怡然是喜歡雪的，更喜歡打雪仗，回回都是當先鋒的。這回也不例外，穿著這麼厚重的衣服，卻在雪地上蹦的靈活。

“啊，你這混蛋！”

一顆雪球直愣愣的竄入了何怡然的圍巾，反手怎麼夠都夠不著。冷死了，眼角都憋出了幾滴淚。

“傻丫頭！”

看著何怡然在那邊困難的夠著圍巾，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實在是太另類了。

“葉楊，你幫我把它弄出來，快點快點！”遇到救星了，忙向葉楊飛奔過去。

淡藍色調的圍巾確確實實的溼了一大塊，放在她脖領的手卻是感受到從她身上所傳來的熱氣。一陣一陣的，葉楊輕笑，到底是裹得多啊。

“死葉楊，臭葉楊！你幹嘛啊！都化了，凍死我了。”埋怨的看著葉楊，何怡然的臉被氣得通紅通紅。

“不知道哪個小鬼愛打雪仗啊！”

“我就愛，就愛！”

…………

那雪白的銀色季節，炫亮的夢一般的季節，好像被這冷冽的風全部吹散了。

那天送葉楊上車的時候，何怡然落淚了。葉楊說丫頭，你要幸福，然後淺淺的吻了何怡然的額頭。葉楊知道何怡然骨子裡面有一股倔強，而他知道這股倔強在這六年的洗禮之後漸漸的快要撤離了。所以，葉楊纔會這麼的跑上一趟。葉楊本以爲時間不是問題，距離也不是問題。可是現實中，當何怡然哭泣的時候他看不到，歡樂的時候看不到，憂愁的時候看不到。那麼，葉楊也尊重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