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霍磊一時間有些難受。
他看了看少女那伸出的白皙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
“女……哦不，蘇楠，得罪了！”
“噫！”
“我的火把呢？快燒了這傢伙！”
周圍的人頓時起鬨。
看著周圍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注意到霍磊那僵硬的表情，蘇楠微微皺了皺眉，隨後稍稍提大了聲音：
“我只是對這個小測試好奇而已，大家靜一靜?！?
少女的話語似乎帶著某種別樣的魔力，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少數人還在竊竊私語。
“喂，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楠女神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唔……好像真的有點，怎麼說呢……感覺更好看了？”
“不，我覺得是氣質！怎麼說呢……很奇怪，總覺得給人一種很崇高很敬畏的感覺，好有壓迫力?！?
“好像真是這樣！讓人忍不住就想聽她的話！”
“你這隻跪舔的狗！”
“彼此彼此。”
蘇楠：……
這什麼跟什麼！
少女強行讓自己不去注意周圍那些古怪的談論，而是看向了有些拘謹的小胖子，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微笑：
“如何？我們開始吧！”
看到少女那如同春風一般的笑容，霍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治癒了，就連原本的忐忑和自卑也消散了不少。
“蘇……楠，等……稍等一下……”
霍磊結結巴巴地說。
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繼續從書包裡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空白紙張，攤在了桌子上，隨後又慌慌張張地從桌子抽斗裡拿出一包溼巾和餐巾紙，將自己的右手反反覆覆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向了少女的手。
“好了！乾淨了！”
蘇楠被他這如臨大敵的模樣逗樂了，她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右手，說道：
“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霍磊的身體僵硬了。
少女的手很軟，非常軟，溫溫熱熱，觸感極佳。
霍磊的心中很亂……
我霍磊竟然和女神握手了！
真的和女神握手了！
這逼夠我吹三年了！
與想象之中的心猿意馬並不一樣，不知爲何，從少女手心傳來的觸感不僅沒有讓霍磊生出一絲一毫的褻瀆之心，反而還讓他內心生出一種仰望和……崇拜？
那是少女身上殘存的信仰之力的作用，當然，蘇楠具有原生魅惑的體質也是原因之一。
握上了小胖子的手，蘇楠的眉毛輕輕一揚。
對方體內沒有超凡力量，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只是……
蘇楠手心微微傳遞出一絲妖力探查了一番，表情微微凝重。
好虛弱的身體！
雖然外表光鮮，但是霍磊的身子骨如同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般，體內無比虛弱！精氣血氣不振，就連靈魂力量也弱於常人。
少女心中一動，將目光轉移向了桌子上的紙張。
有問題的……是它嗎？
“那個……咳咳，可以開始了嗎？已經過去了快三分鐘了。”
感受著周圍越來越不善的視線，霍磊快要哭了。
他從沒想到和女神握手會有這麼大的壓力。
要命?。?
蘇楠這纔回過神，她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道：
“不好意思，跑神了，那就開始吧！”
霍磊鬆了一口氣，隨後閉上了眼睛，而蘇楠則拿出來筆在紙上寫著什麼，而表情則越發慎重。
一分鐘後……
霍磊看著倒扣在桌子上的紙張，憋的臉紅脖子粗。
“猜呀！怎麼不說話了？”
“別拖時間了，你這傢伙不會是想多佔一會兒便宜吧？”
“噫！阿魯巴！阿魯巴！”
霍磊：……
“我……我……”
他死死盯著桌子上的紙，一臉的不可思議，隱隱著還帶著一絲疑惑不解。
爲什麼……沒有信息反饋回來？！
“快猜??！”
周圍的人連忙起鬨。
霍磊額頭的汗都出來了。
看著小胖子越來越紅的臉色，蘇楠嘆了一口氣：
“算了，你是猜不出來的。”
說著，她直接將紙張翻了過來，上面寫著一句話“紙從何處來”。
看到這幾個字，霍磊心中一跳，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警惕。
這一絲警惕被蘇楠捕捉到了。
她收回了左手，同時意味深長地看了霍磊一眼，指了指紙上的幾個字：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問題。”
原本霍磊還因爲蘇楠收回手而微微有些遺憾，但少女的這一句話頓時讓他精神了起來。
他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將紙收了起來，隨後漫不經心地回道：
“咳咳……這是我隨便在街上買的一點書寫紙罷了?！?
蘇楠的眼睛微微瞇了瞇。
她探測的妖力還在霍磊體內，剛剛少年說話的時候，心臟跳動和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不少。
這小胖子，沒說實話。
少女盯著霍磊直看，讓他心中發毛。
紙張竟然沒有效果，而且還引起了女神的好奇……一時間，霍磊覺得原本高冷的楠女神更加神秘莫測了……
不行……好想溜。
他如坐鍼氈。
似乎是看出來了霍磊的不自在，蘇楠收起了視線，她沉吟片刻，道：
“那個……霍磊吧，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霍磊打了個哆嗦，擠出一個笑容：
“那個……你，咳，您問……”
“你是不是最近覺得精神好了不少，身體也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霍磊聽了，神色間浮過一絲訝異。
“但是同時，你發現自己最近經常出汗，同時食量減少，睡眠也少了一半。當然，因爲並無任何不適，你自己會覺得這是某種好的現象。”
霍磊微微張大了嘴巴……
“此外，你的睡眠變得很輕，同時還經常做夢，然而夢醒之後你又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每當醒來都會無比疲憊，然而疲憊片刻後又會神奇地變得富有活力。”
這次，霍磊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震驚，他失聲道：
“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如此。
蘇楠眼神微微一閃，隨後一聲嘆息：
“聽我一句，這種戲法……以後不要做了，還有，那種紙張，找個時間都燒了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周圍的人被少女的這頓表現搞得一頭霧水。
“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沒看明白？”
“唔……霍胖子的魔術在楠女神身上失效了，而且楠女神應該看穿了他的原理，但是沒有戳破……”
“你看破了沒？”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楠女神。不過你看霍胖子那呆滯的小眼神……”
“噗……他這眼神到還挺可愛的。這麼說……他的戲法真被楠女神看破了？不愧是女神級的人物??！就算是看破了原理也沒有挑明，而是給了人面子?！?
“話說剛剛楠女神好像直接看穿了霍磊的身體狀況？怎麼做到的？”
“她不是握手了麼，難道是握手？望聞問切？”
“我去……有點厲害啊！忽然覺得楠女神比霍磊厲害多了！她家是幹什麼的？醫生？心理學？老中醫？”
“扯！聽說好像是開公司的，超有錢。我見過她目前開寶馬接她?！?
“嘖嘖，白富美啊……誰能俘獲芳心絕對少奮鬥一輩子！”
“反正你沒戲，太醜，還是個宅。”
“滾！男人，重要的是內在！懂不懂？！宅又怎麼了？宅男吃你家大米了?。 ?
周圍越來越離譜的談論已經吸引不了霍磊的注意力，他呆呆地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腦海中迴響起剛剛彷彿出現在耳邊的話語：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樣的存在，但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你所使用的力量正在侵蝕你的身體，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
“放學後，到教學樓天臺找我。”
“你已經被某些東西盯上了，只有我能幫你。”
這幾句話，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見，彷彿少女只說給了他自己聽。
這……這……
莫非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高人？！
一瞬間，蘇楠的身影，在霍磊的心中無限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