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特級顧問

余光中高城面色平靜，卻能發(fā)覺眼底斂沉了傲慢。眼見長廊快到盡頭，聽到身後傳來局長兩聲輕咳，但好似距離......有些遠，我下意識地回頭，轉而默聲去拉身旁的人衣襬。高城頓步，側轉臉看我，眼帶輕疑。我小聲提醒：“後面。”

他這纔回轉頭，看到與局長一行人相隔了近約四五米的距離，眼底還浮出一絲困惑。

局長倒是一臉平靜：“會議室在這邊。”

那一瞬，我看到高城的眉宇蹙了蹙，很快舒展開，沒半點尷尬之色的環(huán)著我轉身，闊步而行至那門前，並未作停頓就直接掠過局長身旁邁入了會議室。

局長隨後進來拉開會議桌首的椅子，“杵.....”單音節(jié)剛出來未成言，就像突然被扼住般縮了回去。因爲被高城頎長的身形給擋住，所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讓局長欲言又止。

高城拉我坐進長桌前排首的兩個位置，隨後在局長一聲令下，其餘的警長都依次坐在下首。不安感再次升級，可看高城卻一臉雲(yún)淡風輕的。

等所有人都安坐好後，局長站在了臺上開始講話：“今天召集大家開會有兩個重要議事要宣佈，首先，從今天開始我們青城公安分局將聘請高城先生爲特級顧問，參與接下來的案件調(diào)查；其次，吳炎、吳冰冰父女墜樓案與於秀萍一家滅門案，將併案調(diào)查，所有罪證與檔案都歸類彙總，到時鑑證科與法證科給我一個合併的彙總報告。”

此項宣佈出來，不僅是我睜圓了眼驚疑之極，其餘人也都紛紛私語，各種審視不明的目光探尋而來。其中有道目光特別寒厲，嚴沉的聲音從另一頭響起：“抱歉局長，我有話說。”

循聲而望，不是張繼又是誰？

他並未等局長同意就站起了身，冷冽的目光直掃而來，“幾小時前，高城與夏竹私自闖入案發(fā)現(xiàn)場被我們抓獲，加上之前有目擊證人看到他與死者吳炎曾有糾紛，我認爲他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如何能聘請他爲特級顧問？而且他一無警職，二無特殊技長，破案不是兒戲，容不得這種人伸手插入。”

一瞬間，所有的私語都停止，會議室頓然安靜下來，甚至可以用死寂形容。除去站立在那的張繼，所有人都面無表情，但我卻也能窺探到這些人心裡是認同張繼所言的，換句話說，其實在座的人都在質(zhì)疑高城，包括我。

但要說這裡還有人安之若素平靜無波的話，也只有我身旁這位了，他的目光隨意落在桌上某點，手指有節(jié)奏地輕敲桌面，嘴角微彎弧度，好似這是眼前最有趣的事。

還是局長打破靜寂：“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都很疑惑，但我所下的決定絕非貿(mào)然。小杜，把這份資料發(fā)到每個人手上，大家看完之後再議。”

年輕的警長再次起身，正是剛纔幫我收拾散落地面紙張和照片那位。除去我和高城，其餘各位警長都被髮到了輕薄的一疊紙，大約三四張這樣。所有人都看得很認真，會議室內(nèi)除了翻動紙張的聲音，沒有人出聲。大約五分鐘後，有一部分人已經(jīng)看完，目光再次落向這邊。

我暗暗觀察，發(fā)覺眼神已然不同了。

從之前的輕鄙質(zhì)疑，到此刻的不信，探究，以及某些似帶了......崇敬意味。

沒錯，崇敬。

發(fā)生了什麼事？視線飄向桌面，那些紙上到底寫了什麼？怎麼須臾之間這些人就改變了態(tài)度？聽到局長髮問：“還有誰有疑義的？”

仍然是張繼，臉色依然刻板，但語氣不再如之前那般肅寒：“他是decryption的一員？有無身份證明？局長，可以出示給大家看一下嗎？”

局長搖頭：“相信在座部分人應該聽過cheetah這個代號吧。”

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