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被割裂開來，露出冷森森的白骨，李思滿臉猙獰的用手術刀使勁的往骨頭上按。

薄薄的刀片向上翻卷，在骨頭上留下一個印記，卻沒有把頭骨鑿開。

皊冬夜鬆了口氣，還好戚溯的骨頭不像普通喪屍那樣爛的差不多，刀片能很輕鬆的穿過，好歹能爭取一點時間。

李思雖然力量強大，但現在在發病，他的骨頭沒有戚溯那麼硬，估計不會選擇像戚溯剛纔砸碎他頭骨那樣，直接將戚溯的頭骨砸碎。

果然，下一秒李思不耐的一把甩開已經翻卷了的手術刀，目光在周圍遊移著，看起來是在找什麼趁手的工具。

只是他依舊不放棄精神力對戚溯的折磨，痛的戚溯跪服在他腳下渾身顫抖，一動不動。

凌冬夜剛纔因爲撞擊四肢百骸的疼痛終於緩過來了，勉強能夠爬得起來，但他不動聲色的仍舊趴在地上，想等李思去找工具的時候趁機帶戚溯跑。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李思現在想處理掉戚溯的心。

找尋工具無果後，李思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皊冬夜，眼睛裡浮起野獸玩弄獵物的興味，突然一把將皊冬夜從地上拖了起來，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你又想放著我的實驗品？不過今天你可能沒辦法成功了。”

窒息感重新升起，皊冬夜臉憋的通紅，吃力的問：

“你要……做什麼？”

李思另一隻手擡起來摸了摸下巴，玩味的打量著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一人一喪屍：

“你們兩個能活下，全是靠我的施捨，按道理來說你們應該對我飽懷感恩之心，可惜我看你們兩個對我怨恨多一點，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管閒事了。”

皊冬夜眼前模糊一片，已經看不清李思的臉，腦子因爲缺氧，一片混沌，費力的理解李思這一番話。

一旁的戚溯腦子裡的劇痛突然減輕，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你想要什麼？”

李思低頭故作沉思，突然擡起臉來，笑著道：

“嗯……這樣吧，我給你們的東西你總要還我一個，你們兩個的命是我給的，現在我收回一個，怎麼樣？”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在眼眶裡左右翻滾著，最後落在戚溯身上：

“好孩子，我把這個選擇權給你，你要是想活下去，我就掐死他，你如果想讓他活，你就自己把你腦子裡的晶體挖出來？”

比起他找工具戚溯的晶體挖出來，讓戚溯自己挖出來不是更有意思？

李思無處不在的惡趣味時刻不停的折磨著他們，讓他們無法擺脫。

此時此刻不僅僅戚溯，就連皊冬夜突然都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求生慾望了：

“戚溯……你的一切悲劇全都是因爲我，是我害得你到這種地步……”

皊冬夜的身體已經出現抽搐的癥狀，嘴巴里不停的道：

“我知道…你不想留在這兒，趁這個機會……”

“快點，不然他可能就要被我掐死了，到時候你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李思打斷他的話，繼續催促道。

他的嘴角越咧越開，他當初留下皊冬夜可以不僅僅只是因爲缺了一個副手，而是因爲想要控制戚溯，皊冬夜可以其實很大的作用。

而且當初沐棠染上病毒以前，跟皊冬夜有過一段交情，恐怕他知道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有了更加趁手的工具，戚溯也就沒那麼重要了，更何況他已經知道沐棠在哪兒了，皊冬夜就變得更加可有可無。

這兩個一直給他惹麻煩的工具，不如銷燬，臨死前還可以滿足一下他的樂趣。

一會兒如果戚溯選擇皊冬夜，他就直接掐斷皊冬夜的脖子；要是……戚溯選擇了自己，他就用精神力直接麻痹戚溯，然後先掐死皊冬夜，再找工具把晶體挖出來。

選擇權從來不在他們手中。

戚溯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掉入李思的語言陷阱，很清楚李思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弄死他們了。

戚溯低喘兩口氣，擡手撫上後腦勺，尖利的指甲堪稱暴力的直接挖進自己的頭骨！！

皊冬夜根本沒想過戚溯會選擇救他，在他眼裡自己一直是戚溯的仇人，哪怕戚溯總是和自己嬉笑，可他卻知道戚溯骨子裡是恨他的。

“不，戚溯！！”原本已經存了死志的他重新開始掙扎。

戚溯擡眼，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笑意：

“別那麼激動，我又感覺不到痛，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