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看待律者的？”齊格飛突然問道，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問什麼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律者？”羅傑文愣了一下，試問著說道，“崩壞的爪牙，人類文明的敵人？”
“你真的是這麼認爲的嗎？”齊格飛看著羅傑文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什麼。
羅傑文沉吟不語，律者……到底是什麼？真的是人類文明的敵人，崩壞的爪牙？
第一律者，瓦爾特，不僅沒有傷害人類，反而幫助人類對抗崩壞……
第二律者，西琳，被人類抓去作爲實驗體的小女孩，經受著崩壞能的折磨，見證著朋友們一個個死去……最終被仇恨吞沒，報復人類。
上個世紀的第十一律者，明明還是小孩，卻因爲人們的恐懼被關了起來，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就被恐懼的人們殺死……
還有第三律者雷電芽衣和第四律者溫蒂……被逆熵強行植入寶石變成律者……
……
回憶著自己記憶中的所有律者，不僅是已經成爲律者的，還有那些將要成爲律者的……這些成爲律者的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被人類所逼迫……
沒等羅傑文回答，齊格飛就有說上了，“律者……都是被人類逼出來的吧，就像是西琳一樣。”
“是……”羅傑文點了點頭，繼續說著，“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
“我志向沒那麼遠大，我只想保護好身邊的人。”羅傑文笑著說道，“順便……幫一下能幫的人。”
兩人就這麼安靜了下了，不知過了多久，齊格飛突然掐滅手中的菸頭，笑著說道，“還真是丟臉啊，讓你給我上了一課……”
“你果然還是沒變。”羅傑文也是一笑，“樂觀，充滿童心……”
“哈哈！你不是也沒變嘛，整天心事重重，跟個老大人似的……”齊格飛拍了拍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積下的雪花，“還記得十幾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羅傑文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在那個森林中，被一隻抱球怪追得滿森林跑，最後被齊格飛救下帶回了天命。
說起來，羅傑文當時還奇怪爲什麼齊格飛一個S級戰力會輕易離開總部……
“其實……那次，我是去找你的。”
羅傑文聞言頓時一驚，“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齊格飛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這個事我本來是想永遠瞞下了的。”
羅傑文心中突然很亂，就像是纏在一起的絲線一樣，本來就有很多的不解，現在更是亂上加亂。
“不過……趁著今天，我就全部說出了吧。”齊格飛回憶著說道，“當時……是一個金髮女子，她讓我去那個森林裡找一個人。”
“金髮女子？”羅傑文表現的十分平靜，但是心裡卻不斷翻騰著，崩壞？不，不可能是崩壞，崩壞應該是在巴比倫那次才知道我的存在……
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葬歌記憶裡的那個金髮女子！不會……是她吧。
不對，既然唐雨欣能活到現在，沒道理她不能！
“對，金髮女子，她跟我說完就不見了。”
“不見了？”羅傑文心中疑惑更甚。
“本來，我就當是出門觀光一下，沒想到那裡竟然發生了小範圍的崩壞。”齊格飛繼續講述著當時的情況。
“於是，我就留下處理，後來就發現了你。”
怪不得……這樣一來就能說的通了。
爲什麼齊格飛會出現在那裡……那不是巧合，因爲是有人讓他去的。
“那……”羅傑文突然沉默了，“你有麼有再見到過她？”
“沒有，我只見過她一次。”齊格飛對於金髮女子也是完全不知道，“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但是……可能知道。”羅傑文苦笑著點了點頭，“她，和唐博士都來自已經被覆滅的文明……”
“『逐火之蛾』？”齊格飛很顯然早就知道其他文明的存在，畢竟……他手裡的『天火聖裁』就是上個文明的產物。
“不。”羅傑文搖了搖頭，看向突然陰沉的天空，“是更加久遠的——『諸神』。”
齊格飛這時已經被唐雨欣的來歷給嚇到了……不過很快，齊格飛就反應了過來。
“那……你也來自『諸神』？”齊格飛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
“不……”羅傑文這時，也打算跟齊格飛攤牌了，有些事……不能總瞞著其他人。
“說出了你可能不信……”羅傑文站起身來，空中，一片片雪花飄下落下兩人身上，“我是個律者，來自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