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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憂冷笑了一聲,說:“現(xiàn)在就對我改觀了?那也太早了。”
“恩~聽上去倒有些狂氣。”大天狗將那把曾經(jīng)斬?cái)喑鄠愕臒o鋒之刃取了出來,在空中虛斬一圈,用手指摩挲著它的刀柄,悠閒地說,“我就是有點(diǎn)好奇,洛憂,那幾刀沒有把你砍怕嗎?你哪裡的勇氣,敢回到這裡再次面對我。”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洛憂說完,用餘光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被俘的共和之輝將軍們,這些人神色各異,有的欣慰異常,有的眼神飄忽,各有各的心事,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他們被綁了這麼久,除開幾個年輕將領(lǐng),其他人體能上已經(jīng)快吃不消了,虛弱到了極點(diǎn),經(jīng)受不起任何意外。
大天狗本以爲(wèi)洛憂想趁他不注意救人,暗中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可誰知,洛憂看了那些被俘的將軍一會,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只見他轉(zhuǎn)過身,拔腿就跑。
洛憂逃跑的時候,不僅是大天狗,那些被俘的將軍也沒反應(yīng)過來,待洛憂跑得快看不見了,一個將軍才傻愣地說:“他...跑了?”
對洛憂很有好感的錢演嘀咕道:“不會吧,他不是這麼慫的人啊...”
嶽潤生倒是比較釋然,嘆了一生氣說:“臨陣畏敵,人之常情。”
暫且不論那邊的將軍們怎麼竊竊私語,作爲(wèi)曾經(jīng)的崇拜者,大天狗可是經(jīng)常不分晝夜地研究洛憂的各種行爲(wèi),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
洛憂的性格是徹徹底底的狼性,在不斷的試探與糾正中,將一個人的地位在敵人與盟友間不停搖擺,需要你時,你就是盟友,不需要你時,你就是敵人。
而在這個過程中,如果面對難以處理的敵人,他或許會妥協(xié),示弱,耍陰謀詭計(jì),甚至撤離逃跑,都有可能。
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如果洛憂把一個人死死釘在了敵人這個身份上,他會想方設(shè)法,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地除掉這個人,正如他把一小撮人放在心中的重要位置,就會拼了命地去保護(hù)她們,他的性格是兩種矛盾的極端,是光與影的混雜體,冷血又溫柔。
而大天狗非常確信,他在洛憂心中屬於那種不擇手段也要?dú)⑺赖臄橙耍月鍛n所做出的任何事,都只奔著一個目的,殺死他!
現(xiàn)在的撤離逃跑也是一樣,雖然不清楚洛憂此舉有何深意,但他此時必然認(rèn)定了一件事,這個舉動是爲(wèi)獲得勝利而做的。
洛憂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線盡頭,大天狗看了一眼被俘的將軍們,沉思片刻,敲了一下臉上的面具,打開了千里眼,鎖定了視野之外的洛憂,淡淡地說:“來人,看住這些將軍,如果有人試圖逃跑,或者有人來救援,直接往他們的腦門上來一梭子。”
“是!”附近的自由之翼士兵很快就跑了過來,拿槍對準(zhǔn)了各位將軍,這些戎馬一生的高級軍官什麼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這種架勢嚇不到他們,但他們還是泛起了嘀咕:“洛憂可別亂耍花招,我們要是死了,這傢伙的賤命可不夠抵...”
“看你能耍什麼花樣。”大天狗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就追了上去。
說來也奇怪,洛憂並沒有一個勁地逃跑,兩人你追我趕,大概跑出一公里後,就停了下來。
大天狗本以爲(wèi)洛憂是調(diào)虎離山,想把他引走,讓人營救被俘將軍,但現(xiàn)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一公里的距離,在進(jìn)化者眼裡也就是一分鐘的路程,對於洛憂和大天狗這種出身荒野的人來說,全速奔跑可能二三十秒就跑完了,這種距離的調(diào)虎離山?jīng)]有任何意義。
洛憂停下後,大天狗也停了下來,他還沒開口,反倒是洛憂先說話了:“這個距離應(yīng)該差不多,未來說一百米內(nèi)不能站人,這已經(jīng)有一公里了,還出了事,只能怪那些將軍命不好。”
大天狗輕笑了一聲,關(guān)掉了面具的千里眼功能,看著洛憂說:“哦?看來你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展示下?”
“算是吧,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爲(wèi)你將死在它手上。”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大天狗將無鋒之刃在空中揮出一道劍花,注入能量後,將無形鋒刃對準(zhǔn)了洛憂,瞇著眼說,“無鋒之刃能把你手上的破傘砍斷一次,它就能砍斷你第二次,第三次。”
“試試。”洛憂平靜地回了一句,將赤傘舉起,上面此時已經(jīng)有兩個按鈕,第一個代表進(jìn)入主戰(zhàn)形態(tài)猩紅女王,而第二個是未來爲(wèi)他新添的形態(tài)。
沒有任何猶豫,洛憂將其按了下去...
“轟!”剎那間,赤傘爆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無盡的紅芒彷彿擺脫了束縛,帶著來自地獄的紅蓮業(yè)火降臨在了這個世界,蒼穹之上,彷彿有百個太陽在同時爆發(fā)了耀斑,恐怖的紅色慢慢變深,最後變成了令人恐懼的血色。
這些恐怖的火焰席捲了周圍的一切,如同飢餓的野獸般奔騰,肆虐,將所波及的物體全部吞噬。
很難想象,在這冬日的天寒地凍中竟有這樣一片炎火焚燒,足以將讓大江結(jié)冰的寒流難以撲滅滔天烈火,方圓一公里都成了令人窒息的灼熱區(qū)域,一百米內(nèi)更是絕對的生命禁區(qū)。
在難以估計(jì)的高溫中,土地被燒成巖漿,乃至直接汽化,最後又在高空冷卻掉落下來,化作了充滿污垢的灰色雪花,在冷熱對衝的亂流中肆意飛舞。
紅蓮業(yè)火下,彷彿永恆的時間都被燃燒。
大天狗憑藉身上的器具,硬撐著站在烈焰中,但從表情來看也不好受,他瞇眼看著紅蓮的最中央,這種恐怖的溫度,洛憂怕是被燒得一乾二淨(jìng)了吧?
然而,大天狗的幻想在下一秒被無情擊碎。
火龍般奔騰的烈焰中,洛憂的身影悄然走出,手中的赤傘早已變成了一把修長的利刃,通體炎紅,無時不刻都在燃燒著灼熱的火舌,表面甚至像瀝泉般流淌著滾燙熔巖。
在烈火的灼燒下,洛憂身上的污垢彷彿都被燒盡了,但衣物和身體卻沒有受到傷害,白皙的肌膚猶如寒霜冬雪,那雙悠遠(yuǎn)的瑰紅眼眸綢繆清澈,似要穿透這片蒼涼淨(jìng)空。
洛憂將這把武器在空中一揮,引得紅蓮肆虐,巨焰在空中形成了欲要摧城的火龍,夾雜著血雨腥風(fēng)的聲音隨即傳來:“死之前記住它的名字,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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