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不收的報告，小川心中帶著一種難言的詫異，李自成？李自成向自己殺過來了，他的步營，老營，饑民比起張獻忠弱上了一線，不過如此多的大軍出現在這地方，而自己此刻所有的不過是兩千多正兵，還有其他一堆騎兵。

身旁，一衆百戶都是聚集起來，此刻大家都是匯聚在一起，聽到李自成來到，並沒有多少緊張，韓剛道：“李自成比起張獻忠人數更少，兵力弱上一線，他強於機動，弱於野戰，我們完全可以先野戰結寨對敵，再以夜色偷襲突圍！”

“無用那麼麻煩，李自成人多，卻多爲流賊，饑民，一羣烏合之衆，我們正面一衝他們就是潰散”藍田大笑說道語氣全是不屑張揚。

“我們一共就三千多人，對方步賊就是兩萬，你衝？藍大將軍莫不是想進忠烈祠”韓剛大笑著說道，日常和藍田的互懟。

藍田臉色憋紅沒有說話，他因爲和韓剛說話總是落在下風，聽說最近在讀鬼谷子，不然每每與韓剛互懟都落在下風，這讓他很不服氣，聽王有才說道鬼谷子講的是辯論之後他也拿來一本來研究，每日都可以在他營房外聽到一片鬼哭狼嚎一樣的讀書聲。

“別說了”王有才道：“這李自成精於機動作戰，不像張獻忠，不僅機動強悍，近戰搏殺更是當年三十六營最強一隻，我們完全可以半夜偷襲！”

小川點點頭，半夜偷襲，自己軍隊肉吃的不少，牛奶都是每天必備，所以夜盲癥是稀少物種半夜偷襲也不怕夜盲癥之類。闖軍軍隊龐大，可他就是因爲他的龐大，他敗壞的軍紀，夜晚定然沒有什麼守備。

如此撐過一個白天就是結束戰鬥，道：“再留下一隻部隊當作狙擊就是好了”王有才道：“讓屯田軍的於海成所部。。”他說完又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一衆人都是不說話默然不語。

小川搖搖頭，無奈嘆息一聲，舍小爲大，永遠都是讓人痛苦的時候，便如同原來曾經一個命題，當火車駛過剎車失靈，面前主道上是五個人，你現在可以換道，這樣就會撞死兩個人，這樣你會如何選擇。

一衆人都是準備，在一側土旁上結陣，營寨是來不及安置了，只能在那結陣防守，一旁馬車內的陳圓圓努力的用手讓自己身體移動，小川趕緊我這她的手，陳圓圓大眼睛中才是閃過一種難言的悲傷，道“你真是個壞人，天天讓人這麼擔心，一會打仗你就待在馬車裡可好”

小川感覺到了陳圓圓握著自己的手用的力十足，害怕自己離開，道：“那怎麼行，我要在前面指揮。”

“你這人就不會偷奸耍滑麼，箭簇，流彈又不長眼睛，你怎麼現在沒有過去那麼聰明瞭”陳圓圓生氣說道。

“莫要擔心”小川剛想說點什麼，不過萬一怕自己又說了某個不得了的flag就太不吉利了，便道：“一會我把小綠叫過來，和你待在一個馬車”小川說完便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

土坡，這裡不是一個丘陵，而是自然形成的一個坡度只有這一個地方適合防禦，奔向在旁邊丘陵，可那地方太過小了，兵力施展不開，若是把火炮放在哪裡被敵人騎兵攻下，火炮變成敵人的，炮臺被敵人控制則情況更糟，小川可不相信這些宣府炮手都具有那種死之前點燃火炮的勇氣。

土坡上一排火銃手，後面自己累壘不少炮臺，幫助宣府炮手調整角度，李易在其中指揮，火炮有五十多門，他把面前的佛郎機換了個角度擺放，還有虎蹲炮，虎遵炮角度不好調節，還要有專門的支架釘在地上，他開始計算道“一會打敵人的步賊和老營，不打饑民”他說道。

一衆人都是奇怪，一名炮手放下錘子，道：“爲什麼大人，明明打我們的是饑民啊？”他奇怪問道。

“哼，饑民哪裡都有，我們打死十萬，他還有十萬，老賊我打死一個，看他去哪裡補充！”李易冷哼一聲，看著這些炮手，道：“你們瞄準爲什麼不用尺櫃？”

“哪有尺櫃，那都是關寧軍，還有神機營纔會的技術，俺們就是純靠手感，這往這一放就知道這炮打那”那炮手一笑道。

李易搖搖頭，道：“等回去之後，我傳授給你們尺櫃瞄準的技術”一衆炮手都是喜悅興奮。他看了一眼前面道：“不錯嘛，前面的火銃手越來越有樣子了。”

王有才不停的呼喝著一衆士兵，他們排起的火銃陣，快速裝填火藥，前面一排五雷神機，道：“如果這東西能把銃管在大些就行”他道，既然是隻要發射一次就要更大的火力，反正你一場戰鬥只有發射一次的機會，不需要二次裝填。

遠遠的流賊大軍來了，他們宛如蝗蟲一般，望不到邊際鋪天蓋地，帶著各種各樣的臭味，那些飢兵都是多少天不會洗澡，一個散發惡臭的人讓人難受，幾十萬散發惡臭的人，就是讓人崩潰了，如果屯田軍在這裡就需要其中的里長把背誦下來的詞語喊出來，提升士氣，這些正兵卻是不用。

兩側早就藏好了一衆穿著黝黑鐵甲的騎兵，只能那敵人潰散之後，殺出衝擊。

歷史上的李自成這個時候是沒有與官軍野戰的能力，他們通過自己強大的機動能力，逃命能力避開主力，而此時的李自成卻已經有了不弱的步賊，讓小川有些擔心，變強了麼？

對面的土坡上走來一羣人，爲首的騎在馬上帶著黑色緣氈帽的便是李自成，一旁李巖則是一直在說上次他搶來火炮炮手，被李自成認爲破壞他機動能力扔掉的事情，道：“若是火炮在這，打對面的明軍就容易許多。”

李自成沒有說話，臉色有些難看，一衆將領都是不說話，哼，有能力如何，不會說話，你這一句話說出來不就是在罵闖王麼，就算闖王崇信與你，你也不能這麼不給別人面子。

劉宗敏笑道：“嘿嘿，火炮請問李大將軍你怎麼運，可是抗在肩膀上？”

“你！”李巖生氣道，李自成道：“不準吵鬧”他這樣說道兩人閉上了嘴巴，看向劉宗敏的目光中柔和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