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捂著肩膀從地上爬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捂著雙眼慘叫的伯尼,血從伯尼的指縫間不停的流出。
“那個孩子竟然贏了!”酒吧內(nèi)的傭兵全都目瞪口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時間彷彿停滯了幾秒傭兵們才陸續(xù)反應(yīng)過來,兩名“刺血”的傭兵衝過來抱住伯尼,查看他的傷情。
“別管他,廢物!他就是個廢物!”崔斯帝怒不可遏的尖叫著。
傭兵最重信譽(yù),無論崔斯帝如何憤怒,刺血的傭兵也不可能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丟棄伯尼不管。早有兩名傭兵架起伯尼急匆匆的衝出了酒吧,及早找治療魔法師醫(yī)治,伯尼的眼睛說不定還能保住。
酒吧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崔斯帝身上,羞辱、難堪,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的崔斯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jìn)去。
“我們走!”崔斯帝在夜鶯酒吧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崔斯帝副團(tuán)長,你或許忘了點(diǎn)什麼?”艾德琳、託尼等人攔在了崔斯帝身前。
“你們已經(jīng)贏了,不要太過分!”崔斯帝憤怒的目光盯著艾德琳,他握劍的手輕輕顫抖著。
“那個孩子的戰(zhàn)利品,你不會打算耍賴吧?”艾德琳在崔斯帝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法杖。
崔斯帝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亞瑟,“你真的打算要這把劍嗎?”
崔斯帝的聲音冰冷、目光銳利,充滿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亞瑟的左肩已經(jīng)明顯變形,鮮血從衣服內(nèi)滲出,但他卻一聲也沒吭,臉上反而強(qiáng)露出笑容,“當(dāng)然,它是我贏來的戰(zhàn)利品。”
“好,給你!”崔斯帝突然將手中的劍丟向了亞瑟。
誰也沒料到崔斯帝會突然出手,長劍包裹著鬥氣旋轉(zhuǎn)著疾速飛向亞瑟,任何人都來不及阻攔。
“你卑鄙!”
艾德琳舉起了法杖,魔法元素快速的匯聚著,託尼、安格斯和藍(lán)色妖姬的傭兵們紛紛抽出了兵刃。
沒人認(rèn)爲(wèi)亞瑟能夠躲過崔斯帝這突然一擊,一場普通的酒吧鬥毆將立刻演變成一場兩大傭兵團(tuán)的廝殺。
但亞瑟卻彷彿早就料到了崔斯帝的攻擊,他像一具死屍一樣直挺挺的向後倒去,那把劍貼著他的面門飛了過去。
長劍重重的撞在了酒吧的牆壁上,彈回來的時候還順帶砸碎了地上一個巨大的酒缸,可見力量之大。
見偷襲都沒成功,崔斯帝冷哼了一聲,“艾德琳,藍(lán)色妖姬今天帶給我的屈辱,我崔斯帝遲早會加倍奉還的!”
艾德琳撇了撇嘴,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既然亞瑟沒事,她也沒必要跟崔斯帝繼續(xù)打下去,便收回法杖讓開了路。
“我們走!”崔斯帝就要帶人立刻離開這裡。
“等一下。”又一個聲音響起。
崔斯帝剛剛擡起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
“崔斯帝副團(tuán)長,你或許還忘了點(diǎn)什麼?”夜鶯正抱著肩膀笑盈盈的看著崔斯帝。
崔斯帝什麼也沒說,直接掏出一個金幣扔給夜鶯,轉(zhuǎn)身就走。
夜鶯卻沒有接,金幣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夠,十個金幣。”
剛轉(zhuǎn)過身來的崔斯帝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什麼?你敲詐!這幾張桌子值十個金幣嗎?”
夜鶯冷笑著看著崔斯帝,“伯尼打壞的幾張桌子不值什麼錢,但你打碎了我店裡的一罈酒就不算了嗎?”
“一罈酒值十個金幣嗎?”
夜鶯指著早已流的滿地的酒水說道:“你打碎的是我店裡最好的一罈金松子酒,不相信的話崔斯帝團(tuán)長可以趴在地上嘗一嘗。”
崔斯帝的牙咬得嘎吱直響,他明知道夜鶯在趁機(jī)敲詐,但也舍不下這張臉趴在地上驗(yàn)酒的好壞。
“不就是十個金幣嗎?我崔斯帝賠的起!”
“不,現(xiàn)在是十二個金幣了!剛剛多出來的兩個金幣是你對我侮辱的賠償,你可以問問這些傭兵,我夜鶯什麼時候敲詐過別人?”
“沒錯,夜鶯大姐最厚道了!”
“對,夜鶯大姐沒騙過任何人!”
四周圍觀的傭兵樂得看熱鬧,紛紛站在夜鶯一邊。
崔斯帝一臉的憋屈,但他卻不得不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吞,別看他是“刺血”的副團(tuán)長,但也惹不起夜鶯這個女人。
掏空了自己和跟他來的傭兵的錢袋才勉強(qiáng)湊齊了十二個金幣,崔斯帝狼狽的逃出了夜鶯酒吧。
託尼託著崔斯帝的長劍笑吟吟的來到亞瑟面前,“小子,你乾的非常不錯!從今天開始就是藍(lán)色妖姬的一員了,以後有事託尼大哥罩著你!”
亞瑟只是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已經(jīng)滿是汗水。
“你給我滾開,沒看見這個孩子受傷了嗎?”夜鶯肥胖的身軀一下將託尼擠到了一邊去。
夜鶯動作熟練的扒開亞瑟的上衣,一雙大手捏向亞瑟的肩膀。
隨著夜鶯的動作,亞瑟額頭的汗水滴滴噠噠的往下流,他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卻一聲也沒有吭。
一個帶著香味的手帕輕輕擦去了他頭上、臉上的汗水。
亞瑟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艾德琳近在咫尺的臉和鼓勵的目光。
亞瑟忽然感到肩頭一陣清涼,疼痛的感覺頓時一輕。
夜鶯正將一種黑色的膏體均勻的抹在他的左肩上,然後又用白色的紗布將他的左肩層層包裹住。
“裡面的骨頭已經(jīng)裂開了,這些天就不要亂動了。如果找個治療魔法師的話,恢復(fù)的會更快一些。”夜鶯扭頭對艾德琳說道。
“謝謝你,夜鶯大姐。”
“凱恩斯這次算是撿到寶了,這小子就是個天生的傭兵。”夜鶯說著又拍了拍亞瑟的臉。
亞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小子,它現(xiàn)在是你的了。”託尼再次把劍遞了過來,“知道嗎,這把稀有級的附魔長劍最少值300個金幣,崔斯帝當(dāng)年?duì)?wèi)了它足足積攢了一年的報酬。”託尼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甚至妒忌。
亞瑟單手接過來看也沒看直接拿給艾德琳,“老師,這把劍我能送給您嗎?”
艾德琳一臉的愕然,“爲(wèi)什麼?”
“它太貴重了,我沒有資格擁有它,也辦法守護(hù)它。”
周圍的傭兵一片譁然,這麼小的孩子就懂得“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不是,我問你剛纔爲(wèi)什麼叫我老師?”
“燕鶯大嬸剛纔不是說,我是你的魔法學(xué)徒嗎?”亞瑟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