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摯的感情讓假簡迪都有點感動,猶豫了下才道:“有人追殺我,所以我只能急匆匆離開。”
“追殺你?”眼淚還在臉上,寧博雅驚訝的就叫,不過轉(zhuǎn)瞬她就反應(yīng)過來,能追殺簡迪的,除了雷迦烈還能有誰!可是潛意識裡,她卻又有點不相信。雷迦烈真的會那樣卑鄙?
“嗯,是雷迦烈!我看見他的臉了。阿雅,我們之間都有什麼恩怨,爲什麼他要對付我?”
寧博雅下意識離開了他一點,看著這張明明和簡迪如出一轍的臉,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懷疑他是假的。最重要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證明的這樣麻煩了。
“抱歉,簡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我們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寧博雅堅定的說道。當初就是因爲自己的自以爲是讓簡迪的生活變成今天這樣。她要連累他到什麼時候?
早知道他的情意她負擔不起,可是命運卻讓人厭惡的將他們就這樣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不離不棄。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掙扎?
而假簡迪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等待著寧博雅離開雲(yún)都,不論到哪裡生活他都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到時候拿到那筆錢,他就可以遠走高飛做自己了!誰還管這幾個女人間的爭鬥。
“好,不過今天有點太匆忙,明晚這個時候我們在紅星碼頭見面,一起離開這裡,永遠離開,好嗎?”
紅星碼頭四個字忽然觸動了寧博雅的靈魂,幾個月前她和簡迪差一點就從紅星碼頭離開。最後是她丟下了他離開,還以爲可以從此相忘江湖,卻不想,最終還是連累他至此……錯一次就夠了,該慶幸上帝給她機會還能回頭。
明晚也許一切就結(jié)束了……
方天媛接到假簡迪消息的時候又驚又喜。驚的是寧博雅居然就這樣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真的要和他雙宿雙棲,那麼她對雷迦烈的感情呢?那麼久難道就真的只有怨恨嗎?
喜的自然是他終於離開,這樣一來她和雷迦烈之間就有無限可能了!
“那什麼時候我可以拿到錢?”假簡迪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俗話說得好,人類才死鳥爲食亡,要知道他做這件事情的風險也是十分大的,一個搞不好,到時候很有可能雞飛蛋打,尤其是在經(jīng)過了上次的風險之後,他對這件事情更是擔憂。
畢竟他要面對的人可是雷迦烈,就算他再沒有見識也知道雷迦烈的手段勢力,要不是四十四一在強調(diào)和雷迦烈之間青梅竹馬,再加上他自身也是出生名媛家庭背景實力雄厚,可以擔得起任何風險,他說什麼也不會腦殘的去做這件事情。
所以現(xiàn)在他只想儘快結(jié)束這件事情,所謂的夜長夢多便是說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了。
這邊的方天媛很是不耐煩的聽他,在那邊,索要,假簡迪的話剛剛落地,方天媛便迫不及待地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辦漂亮了,否則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放心放心既然,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做這件事兒,當然是盡心盡力去做了,畢竟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是一條船的螞蚱,哦不不不是一條船上的夥伴。”
方天媛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才道:“少在那裡溜鬚拍馬了,真是搞不明白,寧博雅之前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嗎?她到底喜歡你什麼了?”
“哈?也許是因爲我英俊呢?”
方天媛撇嘴嗤笑:“難道雷迦烈不比你英俊?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簡迪。也許那個簡迪的確有什麼過人之處呢。總之,在這之前你不要給我露餡了!”
掛斷電話方天媛還在一邊琢磨,那個真的簡迪該是什麼樣的,能叫寧博雅這樣的人,願意放棄一切和他去私奔?
她當然不會明白人在絕望的時候?qū)ふ业揭揽渴嵌帱N刻骨銘心。那會變成一道溫暖的退路,讓人想起來的時候總覺得這世界上還不至於只剩下自己那麼孤單。
這種感情遠不止愛情那麼簡單,寧博雅到是覺得自己把簡迪當成親人的更多一點。關(guān)於愛,她直到現(xiàn)在都想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愛著簡迪?
不過那對於他們現(xiàn)在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麼關(guān)係了,愛情對於她和降低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奢侈,到今天爲止,她揹負的仇恨,既沒有解決也沒有辦法繼續(xù),而簡迪,四處流浪,他們連自由都是奢侈。
這種情況下,談喜歡?談愛情?那只是對自己和簡迪不負責……
長長嘆息一聲,寧博雅才拉回了思緒。面前依舊是醫(yī)院雪白的走廊,醫(yī)生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這裡,他重複的無非就是安傑告訴自己的。
就算再不想承認,可是對於非自己專業(yè)的領(lǐng)域,她除了相信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幸而,醫(yī)生又告訴她,歐陽柔雖然確診是海氏綜合徵,但是這種病卻可以自己恢復(fù)。只是隨著年紀漸長會發(fā)作得越來越厲害罷了。
“吱呀。”並房門忽然毫無徵兆的被打開,安傑驚訝的看著門口的她,就問:“寧小姐?你怎麼還在這?我以爲你走了……”
寧博雅苦笑:“怎麼會?柔柔在這裡,我能去哪裡?”
“我知道對於你來說,要接受柔柔生病太難了,但是這個時候她是最需要你的,所以……”
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的寧博雅欣慰的笑了笑:“我明白,放心,我已經(jīng)和醫(yī)生談過了。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總有辦法可以治柔柔。”
那清冷的面孔讓安傑欣慰,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就道:“對了,你剛纔出去,柔柔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我就是出來想給你打電話的。”
寧博雅一聽歐陽柔已經(jīng)清醒也顧不上說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這一會的功夫而已,歐陽柔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昔的無瑕柔潤,斜倚在牀頭,手上還捧著一杯熱水。
“柔柔!”寧博雅驚喜的叫道。幾步過去上下打量她,還沒有開口,歐陽柔已經(jīng)溫柔的笑:“怎麼了?不認識了嗎?”
“你……”
“我已經(jīng)緩過勁來了。”歐陽柔說著輕輕嘆息了一聲。“安傑已經(jīng)告訴我了,其實……這件事情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我太姥爺就是海氏綜合徵,只是那時候沒有那麼好的條件確診,後來子女裡面也沒有人得過的。所以大家也都沒有當成事情,沒有想到……我卻是隔代遺傳了。”
“那你告訴了醫(yī)生了嗎?”
“嗯,已經(jīng)說過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阿雅,不要擔心了,這種病不會那麼快死人的。”
寧博雅愣了下,眼眶一紅只能垂頭掩飾。“柔柔,總覺得是我把厄運傳給了你……”
“不許你這麼說。”歐陽柔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又不是水痘,怎麼可能還傳染人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嗎?”
看著歐陽柔那溫柔的笑容,寧博雅心底難受卻也不再自責,忽然想到明晚和簡迪離開的事情,四下看看,安傑還在外面正是時候說這件事。
“柔柔,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
寧博雅表情嚴肅,歐陽柔一愣不得不認真的看她。“怎麼?出了什麼事情嗎?”
接著寧博雅就把剛纔見到簡迪的事情告訴了她,歐陽柔替她高興,卻猶豫起走不走的事情。寧博雅生怕她到時候會受到牽連,忍不住催促,“柔柔,我真的不能留下你一個人。你知道雷迦烈爲人,現(xiàn)在我就是他的金絲雀,就這樣和簡迪離開,到時候他會有的震怒,想都不用想……不行,如果你不走……我就留下來陪你。”
“陪我?不要。”歐陽柔焦急的拒絕。“阿雅,你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簡迪,既然你喜歡他,當然趁著這個機會離開的好。你不用擔心我的……”
寧博雅苦笑:“不用擔心?我如果能做到會和你說這些?”
歐陽柔無奈嘆息,“你啊,就是太重感情,當時如果你能不管我,說不定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和你沒有關(guān)係。是我報仇心切……也許我真的錯了。”驀然間眼前浮現(xiàn)出從那夜開始的種種畫面。有簡迪、有安傑、萬寶瑤和衛(wèi)正卿,他們不斷的交錯劃過眼前,可是有個人卻是自始自終一直在的。
那個人就是雷迦烈。這幾個月的相處,她的心裡即便沒有裝下他,可是對他的恨還像從前一樣強烈嗎?尤其是知道了媽媽的死和丁月馳關(guān)係匪淺,雷迦烈很有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好像更沒有必要癡纏下去了!
既然如此,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阿雅……”
就在寧博雅的思緒飄散的時候,那邊歐陽柔的聲音忽然響起,“你真的對雷迦烈一點感情都沒有?”
寧博雅一愣,敷衍就道:“有和沒有對於我們現(xiàn)在來說都沒什麼意義……我們之間的距離障礙太大,去填補那些鴻溝會消耗多少精力我不知道,我知道了的就是我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