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陳林熙的聲音,葉梓鈺感覺整顆心都要碎了。這一刻,葉梓鈺多麼希望自己就在陳林熙的身邊,這樣他就可以抱著她,對陳林熙說——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
可現(xiàn)在呢?
他卻只能夠隔著電話來確認陳林熙到底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有沒有遭受到什麼折磨?
“林熙,你……”
“梓鈺,你不要擔心我。”就在葉梓鈺想要開口問陳林熙,她現(xiàn)在好不好的時候。陳林熙卻搶先一步打斷了葉梓鈺的話,沉聲說道:“還有,婆婆本來就不喜歡我,要是她打電話來,你就不要告訴她我的事情了。我不想讓她更討厭我。要是她再繼續(xù)討厭我的話,那我也會討厭她,以後我也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給她好態(tài)度、好臉色……”
“陳林熙,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就在陳林熙不停地對著電話,跟葉梓鈺說著葉夫人事情的時候,黑女人伸手一把從陳林熙手中搶過手機,怒不可遏的對陳林熙說道:“你到底還想不想讓葉梓鈺來救你了?”
在一頓惡狠狠的教訓陳林熙之後,黑女人對著電話那頭的葉梓鈺說道:“葉梓鈺,你現(xiàn)在聽到陳林熙的聲音了,她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不按我們所說的做,那麼下一次我就不會讓你和陳林熙通電話,我會讓你親眼看到陳林熙,只不過是陳林熙的屍體!”
言語之間,滿是一種恐嚇威脅。
葉梓鈺一愣,如果說現(xiàn)在他懷疑這幫匪徒從一開始就是安排好的一個陰謀的話,那麼現(xiàn)在,葉梓鈺幾乎敢百分之兩百的確認。這綁架陳林熙的幕後兇手一定是對他們瞭若指掌的人。
不過越是確定這一點之後,葉梓鈺跟這些匪徒通話的情緒反而還冷靜了下來。
“你們想要我做什麼?”葉梓鈺沉聲冷靜的問,一雙眼神卻銳利冰寒的恍若千年寒冰。
葉梓鈺對天發(fā)誓,一旦讓他調(diào)查到,這幕後傷害陳林熙的匪徒是一些什麼人之後,他會讓那些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地獄更爲可怕的東西。
他葉梓鈺絕對不能夠允許,這世上有任何人能夠傷害陳林熙一絲一毫。
“果然是痛妻狂魔。”在聽了葉梓鈺這爽快的應答之後,黑女人滿意的笑了,但在她的這一份聲音裡卻充滿了一種濃烈的羨慕,“陳林熙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夠得到葉梓鈺先生你的疼愛。只不過我真的很懷疑,你這樣全心全意的愛陳林熙,但是陳林熙是不是也是這樣全心全意的深愛著你呢?”
黑女人陰森森的從齒縫中擠出,那一言一行都帶著一種挑撥離間的味道。
真是陰謀夠深。
看樣子,這套路在國外也一樣被玩得很風生水起。
“然後呢?”葉梓鈺也不惱,也不急,出乎所有南非警方意外的,葉梓鈺竟然真的就這麼一派悠然的跟黑女人聊天起來,“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儘管對於這種狀況,南方警方那一邊是傻眼兒的。但這種狀態(tài)對他們來說卻又是非常好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追蹤出匪徒打電話來的位置了。
果不其然,一會兒之後,比埃爾向葉梓鈺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隨即比埃爾召集吩咐屬下前往陳林熙關押所在地。而葉梓鈺則繼續(xù)和黑女人聊天。
“不表達什麼。只是確信,有了陳林熙這一張王牌在手,你葉梓鈺是一定會出一億美金的贖金來救陳林熙的。看樣子,這陳林熙真的是傳說中的金娃娃。所以,葉先生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保護好你的妻子,讓陳林熙小姐可以毫髮無損的回到你身邊。當然,這個的前提是,你會乖乖的出贖金!”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對我真的是做了很詳細的調(diào)查。只不過……”葉梓鈺眸色沉暗,這會兒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剛剛陳林熙爲什麼會突然風牛馬不相及的說他媽媽的事情了。
深邃眼底拂過一抹陰謀狡黠的光芒,葉梓鈺緩緩開口繼續(xù)說道:“我的錢大部分都在我媽媽的手中。”
“你騙鬼啊。”一聽葉梓鈺這樣說,黑女人立馬激動憤怒的大聲喊道:“你葉梓鈺可從來都不是會乖乖聽你媽媽話的人。若是真的聽,那麼你在知道陳林熙的媽媽當初搶了你爸爸,讓你媽媽有過一段漫長獨守空房,飽受婚姻痛苦的日子。可是最終你卻還是執(zhí)意和陳林熙在一起,將你媽媽氣得個半死。葉梓鈺,看來你疼愛妻子的深度也不過如此!陳林熙,你現(xiàn)在親眼看到、聽到了,在葉梓鈺眼中,你陳林熙可遠遠不及金錢來得重要。”
黑女人瞭若指掌的說著葉梓鈺家庭中的各項事情,另一方面,黑女人也不斷的向陳林熙表達著,葉梓鈺對她的愛到底是有多虛情假意。
而黑女人這表現(xiàn)反而讓葉梓鈺和陳林熙兩個人更加的懷疑這個黑女人的真正動機了。
試問,這世上有什麼樣的綁匪會八卦好奇到連別人家的桃色新聞都給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同時還兼職當起了婚姻愛情顧問。而關於綁架贖金的問題,除了說讓葉梓鈺那一億美金出來熟人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關於贖金的要求,比如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交贖金。
這幫匪徒真的是太有問題了。
不過,由此葉梓鈺便更加篤定的說:“總而言之,我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所以……”
“那你是打算怎麼樣?分期付?還是不打算付?”黑女人冷冷的打斷葉梓鈺的話說:“葉梓鈺,我實話告訴你。我知道你報了警,也找了大使館的人幫忙。說不定,這會兒警方已經(jīng)前來追捕我們了。只不過……”黑女人聲音一頓,那言語之間絲毫沒有一種恐慌害怕的表現(xiàn),“葉梓鈺,我竟然敢和你這樣長時間的講電話下去,東拉西扯的說。那就說明一件事情,我不怕警方來查。還有就是,或許你還真猜對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定不會殺害陳林熙的,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把陳林熙當做是神一樣供奉著。因爲,要是你付不出來錢的話,我們完全可以拿陳林熙小姐去賺錢,畢竟陳林熙可是一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女。我們堅信,她在我們這裡的市場一定很得男人的青睞。”
“你們要做什麼?”這一下,葉梓鈺完全慌亂了,怒不可遏的隔著電話質(zhì)問匪徒。
可這會兒功夫,黑女人已經(jīng)堅決的掛斷了電話。回答葉梓鈺的只有冷漠冰寒的“嘟嘟”聲!
怎麼會這樣!
這些該死的匪徒!葉梓鈺生氣極了,這會兒他意識到,自己真的不能夠冷靜得坐以待斃下去了。他一定要趕快想出一個營救計劃出來。
不然對林熙來說就一切都晚了。
此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是誰?
葉梓鈺聽著敲門聲,一顆心也陡然停滯了一秒。直覺告訴他,前來找他的人一定和陳林熙被綁架的事情有關。
這一刻,葉梓鈺是那麼的害怕。因爲葉梓鈺真的不知道,當他打開門之後,會聽到怎樣一個關於陳林熙的不好消息。
“葉先生,我們找到一條線索。”門一打開,來人是蔣啓,而在他身後的是一名很高瘦的少年黑皮膚的男孩兒,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但一雙眼睛卻看上去出奇的純淨。
“來,你快點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給葉先生知道。”蔣啓將男孩領到葉梓鈺面前,聲音柔和,充滿了一種慈愛。
“嗯。”男孩點頭,然後擡眼看了一下葉梓鈺,“葉先生,蔣先生告訴我,如果我提供的線索可以幫你救出你的妻子的話,你就會拿錢出來給我媽媽治病,這是真的嗎?”
男孩這話一出,葉梓鈺有些懵。
“葉先生,是這樣的。”這個時候,蔣啓開口,向葉梓鈺解釋說道:“艾爾從小到大和他媽媽相依爲命,但是一年前,他媽媽得了肺癌,需要一筆很昂貴的醫(yī)藥費。所以從那以後,十六的艾爾就休學,一邊照顧自己生病的媽媽,一邊在這酒店附近乞討爲生。”
蔣啓這話一出,葉梓鈺瞬間意識到,或許那一天匪徒來綁走陳林熙的事情,這名男孩兒是看到了什麼。
於是,便立即斬釘截鐵的答應了艾爾,葉梓鈺說:“是。不僅如此,我以後還會資助你讀書。甚至你畢業(yè)之後,我們盛天集團可以優(yōu)先錄用你!”
“真的嗎?”艾爾欣喜若狂。
“我葉梓鈺說話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葉梓鈺說,尤其這件事情還關係到陳林熙。所以,他又怎麼會兒戲,胡說八道呢?
“那一天,我在酒店附近活動的時候。看到有一箇中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要她到酒店去綁架一個叫陳林熙的女人,並說,在這酒店裡,他已經(jīng)安排了另外兩個幫手。然後在女人問中國男人,在綁架了那個叫陳林熙的女人之後,要怎麼做的時候,那個中國男人只說了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艾爾將那一天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詳詳細細的告訴給葉梓鈺知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葉梓鈺咀嚼重複著艾爾的這一句話,眸色驟然沉暗深邃了幾分。不過下一瞬,葉梓鈺卻拿出手機,叫來自己隨行的同事。
“你和艾爾一起去,把他媽媽的醫(yī)藥費和學費給辦理一下。”葉梓鈺吩咐自己屬下說道。
“好的,總裁。”那名屬下恭敬點頭,同時對葉梓鈺說:“總裁,你吩咐我招的僱傭保鏢團已經(jīng)招聘好了,總裁什麼時候親自面試他們呢?
“這個延後在說。”葉梓鈺對那名屬下說:“你先帶艾爾出去。”
“是,總裁。”同事領命,然後便領著艾爾從房間裡走出去。
“葉先生,你……”待同事領著艾爾離開房間的一瞬間,蔣啓疑惑不解的開口了,“你爲什麼……”
但蔣啓剛開口說了幾句話,葉梓鈺就立即向蔣啓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