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突然想起了在月老殿的姻緣紙上出現的那句詩。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無法替代。

如果真的是無法替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尋找替身呢？所以他不是誰的替身，他一直都是川穹，只不過如今是被逆流後失去了記憶的川穹？

他是她的滄海之水，她是他的巫山之雲，同樣都是無可替代。

杜若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說：“我們的將來還很漫長，在今後的時光你，你可以慢慢的驗證這一切。”

川穹心頭一軟，有一種被說服了的感覺，自己吃自己醋那麼長時間，想想還真是可笑。

可是他笑不出來，就算他接受自己就是那個“川穹”這件事情，卻也還是因爲記憶對他而言沒有真實感，所以他無法做到再次懷孕。轉移身孕的辦法他也早就通過記憶知道，所以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好……”他開口答應了，聲音還是顯得很虛弱。

不過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川穹差不多已經完全恢復，並且出現在了正殿之中。這讓很多魔族鬆了口氣，當然也有失望的。

衆魔統一口徑，沒有人提起關於昨天至尊被戰神送回來的事情。

而杜若則是被蒼朮叫去了祭司殿。

蒼朮一頭長髮拖在地上，冰清玉潔宛如謫仙入世，他眼眸微擡示意杜若坐下，說：“姑娘既然來了魔界，自然是沒有再走的道理。”

“我沒想要走……”

蒼朮點點頭，又說：“我看姑娘對魔界毫無畏懼，想必來之前也有所瞭解了。”

“嗯。”

蒼朮皺了皺眉，說：“我昨天見過你之後便用水鏡推演了一下，你的前世與至尊有些緣分。”

水鏡之中能推演出來的，自然是她佔用靈仙身份時的事情。

“嗯？”杜若疑惑的瞪著他的下文。

“至尊在位多年，魔界蒸蒸日上，如今在六界的地位與天界持平，魔尊都很擁戴他。但是，至尊他向來無情，所以也就沒有子嗣。身爲一界之主，卻沒有可以被魔族認可的繼承人，是非常大的一個隱患。雖說以至尊的實力絕對不會出現意外，但還是應當有這準備，姑娘，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這不廢話，都說這麼明顯了，怎麼可能會聽不懂。

她笑道：“我懂，祭司大人不必擔憂，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的。”

蒼朮沒忍住眉頭微挑，略顯一幅八卦的神情。好在他及時發現了自己的異常，馬上就又切換成了高冷正經的模樣，說：“說起來，姑娘你爲何會來魔界？帶你來的那人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杜若思索一陣，心想川穹那要面子的死傲嬌，要是他被強迫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是要掀了魔宮，或者乾脆自毀魔界算了。

嘖，明明她纔是被強迫的那個，怎麼還要考慮他的感受呢。

她看著蒼朮，故作嬌羞的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來自然是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蒼朮瞭然，看來至尊他……終於擺脫童子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