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蘇說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就彷彿鄭一鳴就在跟前,她對他說似的。
再一擡眼,看到元峻宇還在看她,一雙細(xì)長的桃花眼,黑森森,幽磷磷,帶著一抹探究的味兒。夏依蘇被他看得有點(diǎn)惱羞成怒,不禁野蠻因子發(fā)作,頓時惡向膽邊生,衝著他沒好氣嚷嚷: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兒嗎?”
元峻宇一副慵懶的神情,慢條斯理說:
“不是不見到美人兒,我不過是沒見過像你這樣美麗高貴,落落大方的美人兒而已?!彼@話,完全是諷刺。
夏依蘇仰起了精緻的下巴,大言不慚:
“美麗高貴,落落大方這兩樣,怎麼著我也佔(zhàn)了大半。美麗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我長得不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美人胚子一個;高貴我佔(zhàn)了高,在女人當(dāng)中,我個子不算矮了,可以說得上是高挑;至於落落大方我全佔(zhàn)了。我言談舉止自然大方,坦率,瀟灑,不拘謹(jǐn)。”
元峻宇肩膀一顫,差點(diǎn)兒沒能把持得住爆笑出聲來。他好不容易剋制住了,逐回覆雲(yún)淡風(fēng)輕,盯著夏依蘇看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問:
“你的名字,真的叫夏依蘇?”
夏依蘇用45度角瞥了他一眼,“哼”了聲:
“當(dāng)然,還有假的麼?”
元峻宇自言自語:
“奇怪?!?
夏依蘇有點(diǎn)心虛,趕緊問:
“奇怪什麼?”
元峻宇瞥了她一眼:
“爲(wèi)什麼叫夏依蘇?”
夏依蘇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因爲(wèi)我姓夏,名字叫依蘇,因此我叫夏依蘇。夏天的夏,依戀的依,蘇東坡的蘇?!边@完全是廢話,說了也等於是沒說。
元峻宇也沒有生氣,凝視著她的一雙眸子愈發(fā)幽深。一會兒後,他淺笑收回視線,動作優(yōu)雅的倒茶,輕輕喝了一口。
他又再不緊不慢的問:“你以前到過京城?”
夏依蘇回答得飛快:“沒到過。”
元峻宇慢悠悠的又問上一句:“你到京城來了,你的家人找不到你怎麼辦?”
夏依蘇暗中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又來套她口風(fēng)了是不是?真狡猾!明明是他沒徵求她的意見,不由分說就強(qiáng)行將她帶到京城的,又不是她主動提出要搭順風(fēng)馬車隨他一起來。
當(dāng)初他怎麼不說,她到京城來了,她家人找不到她怎麼辦?如今快走了一半路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才故意提醒她,什麼意思嘛?
夏依蘇也不笨,立馬配合,哭喪著臉說:
“四殿下,我失憶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也想不起來我有沒有家人。也許,我是個流浪女,無親無戚也說不定?!?
元峻宇雙眉輕挑,淡淡的問:
“失憶?”
夏依蘇繼續(xù)哭喪著臉:
“是呀,那天呃,就是初次見到四殿下你那次,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接著又給你一招生猛兇狠的飛毛腿把我從錦塌上狠狠踢下去,當(dāng)時,我的頭重重地摔到地上,腦袋‘轟隆’一聲巨響之後,便一片空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