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綺笙吃過早飯後,她在收拾沙發(f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粗心的薄涼竟然把手機落在了這裡。
“媽咪,我吃好了。”路贏慢吞吞走到沙發(fā)前,看著路綺笙拿著手機發(fā)呆。
“小贏,回房間換一下衣服,一會兒媽咪帶你出去一趟。”
手機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得趕快給薄涼送回去,分分鐘就是幾千萬。
路贏的動作很快,路綺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甚至連妝都沒有化。
她素顏的樣子,更是平添了幾分清純,這哪裡是已經(jīng)當(dāng)媽的人。
說實話,她不是特別想要帶著路贏去薄氏,讓別人看到,怎麼也會指指點點。
十幾分鍾後。
路綺笙將車子停好,等在電梯門前。
“叮咚——”
伴著一聲響,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在眼簾。
又是程源。
“綺笙?”
程源看到路綺笙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又驚又喜,他甚至以爲(wèi)路綺笙是來告訴自己方田的去向。
“我來找薄涼。”
她一句話讓程源神色立馬黯淡,“他剛開完會,在辦公室。”
路綺笙進(jìn)了電梯,程源在出電梯的時候貼心地爲(wèi)她按下了樓層號。
在快要到了的時候,路綺笙將隨身帶著的口罩遮上,雖然有些欲蓋彌彰,但是這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
薄涼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邊傳來一陣女人嬌羞的聲音。
那聲音,路綺笙再熟悉不過。
透過縫隙,她看到周子悠的半個身子都趴在薄涼的辦公桌上,手裡捧著一個便當(dāng)盒。
她的大面積侵佔,讓薄涼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不是說過麼,我工作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薄涼語氣聲音眼神略有些不耐煩,他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時間來應(yīng)對這個難纏的女人。
“薄涼哥哥,你不要生氣麼,是我堂哥讓我過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樣的,這是我給你帶的早餐,你嚐嚐。”
周子悠撒嬌的聲音讓路綺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狗皮膏藥這個詞,還是用在她的身上比較貼切。
厚臉皮的女人真是無敵。
薄涼抗拒著,可是肚子卻很誠實,今天的事情比較緊,他連飯都沒有吃。
周子悠憨笑一聲,“薄哥哥,你的肚子都叫了,你快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路綺笙暗自哼了一聲,她就差把飯遞到薄涼的嘴裡了。
“啊!”
周子悠溫柔的一聲,路綺笙心裡一驚,她還真這麼做?
周子悠一邊做著口型,一邊將東西低到薄涼的嘴邊。
薄涼的眉頭一蹙,這東西要是不吃,她肯定不會輕易離開了。
“我自己來。”他冷淡地接過周子悠手裡的東西,把保溫盒放到自己的面前。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可口?”
東西剛到薄涼的口中,還沒有嚐到箇中滋味,周子悠就迫切地想要得到薄涼的評價。
“媽咪,我們不進(jìn)去麼?”一句話,打破了裡外的情況。
周子悠和薄涼的眼睛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門口。
路綺笙將手放在脣邊做出噤聲的手勢,可是已經(jīng)晚了,周子悠已經(jīng)將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呦,我還以爲(wèi)是誰呢。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jìn)來?這怎麼還帶著口罩?”
路綺笙只是看了她一眼,拉著路贏走到薄涼的辦公桌前,將手機放下。
“手機還給你,別吃花生。”說完,路綺笙拉著路贏轉(zhuǎn)身就離開。
“綺笙!”薄涼叫了一聲。
路綺笙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了,她倒是相信薄涼,以他的眼光,是不會喜歡周子悠的。
只是,周子悠早就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她可不想自討不愉快。
薄涼手中的工作脫不開,只好晚些再跟路綺笙解釋。
周子悠雙臂環(huán)抱,撇著嘴翻著白眼,等著她轉(zhuǎn)過頭面向薄涼的時候,又換了一副嘴臉。
“媽咪,你怎麼有些不高興啊。”兩人等在電梯的門口,路贏突然晃動著路綺笙的手臂。
“沒有啊,媽咪昨晚可能是沒有睡好。”她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路綺笙,你究竟難受個什麼勁兒!她在心裡質(zhì)問著自己,不過就是個女人在薄涼麪前賣弄而已。
“呦呵,還沒有走呢?”身後,周子悠慢悠悠地走來,聲音有些刺耳,更有些諷刺。
路綺笙又按了幾下按鈕,一樓的人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到現(xiàn)在數(shù)字還沒有變動。
“怎麼?是不是覺得,薄哥哥這麼對我,你心裡會有些不舒服?”
路綺笙心裡冷笑,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把周子悠放在眼裡過。
“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
她迴應(yīng)了一句,路贏擡頭看著周子悠,就連路贏都覺得,這個人的笑容是那麼假。
“好可愛哦。”周子悠作勢蹲下,將保溫盒放到地上,捏著路贏的臉蛋。
“別碰我!”
路贏抗拒著向後退去,路綺笙將路贏向自己的身邊拉了拉。
周子悠嘴裡發(fā)出嘖嘖的聲音,“還真是可惜了,這麼像薄哥哥的一張臉,性子卻不像。”
周子悠說話間,順手將手中的保溫盒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用過東西,就不能要。綺笙,你知道麼?”
句句帶刺,路綺笙真不明白,這麼好看的皮囊下,竟然裝著那麼一張骯髒的心。
“新的,未必就會喜歡。如果周小姐真的喜歡薄涼的話,我想你還是應(yīng)該多瞭解瞭解他的習(xí)慣。難道,你不知道他對花生過敏麼?”
剛纔,路綺笙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她看到便當(dāng)裡的菜上鋪著幾顆花生。
周子悠立馬就被堵得臉紅,她是個急性子,一激就怒。
“路綺笙,別以爲(wèi)你很瞭解薄涼,要是那麼瞭解的話,他也不會跟你離婚。”
“你要是覺得,在這種場合下好,是對薄涼好的話,你繼續(xù)。”
“你……”
周子悠的臉被憋的通紅,路過的員工已經(jīng)開始注意他們了,她看了一眼周圍,立馬將指著路綺笙的手放下。
“叮咚——”
電梯門響,路綺笙拉著路贏走進(jìn)電梯。
周子悠似乎不想善罷甘休,電梯裡沒有人,她倒要看看,路綺笙到底有什麼本事。
“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想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吧。否則,你今天來,怎麼可能還要帶個口罩避人呢,你也怕給薄哥哥帶來不好的影響,不是麼?再者說,我和薄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馬。”
她說著
說著竟然笑出聲音,路綺笙真是佩服她的自信心。
“我怎樣是我的自由,你就真的覺得,你是薄涼的菜?”
在路贏的面前,路綺笙不想多說什麼,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
周子悠轉(zhuǎn)過頭,一臉吃定薄涼的樣子,哼笑一聲,“你懂什麼,有些是命中註定的。就像你,註定是薄哥哥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路綺笙只在心裡笑著,她這種狀態(tài)和當(dāng)初的蘇嬈又有什麼兩樣。
連愛過的人,都不曾將薄涼帶離,又何況是一個從未愛過的。
路綺笙不再搭話,薄涼究竟是怎樣的人,她的心裡自是清楚不過的。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路綺笙的沉默讓周子悠有了更大的優(yōu)越感,她以爲(wèi)路綺笙是怕了,自打退堂鼓。
“算你有自知之明,以後不要再來公司。”
幾人出了電梯門口,她竟還是不肯罷休。
“媽咪,她好吵,我們走吧。”
路贏忍不住吐槽起來,連一個孩子都已經(jīng)開始反感她的行爲(wèi)了。
“好,手機也送完了。對了,不準(zhǔn)跟別人說昨晚他住在那裡知道麼?”她的這句話,像是報復(fù)一般。
路綺笙是故意說給周子悠聽的,總得潑點涼水纔好。
周子悠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滅掉大半部分。
昨晚,薄涼竟然睡在她那裡!
周子悠的腳狠狠地踹在地上,即便是心理有千般的委屈,也只能是硬生生憋回自己的肚子裡去。
“路綺笙,我們走著瞧!”
晚上。
薄涼手中的工作剛撂下,就趕到了路綺笙的公寓。
今天的事情,他怎麼也得給路綺笙一個解釋。
車上。
“綺笙,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誤會,我和子悠是不可能的。”
薄涼一邊開著車,一邊跟著身旁的路綺笙說著。
而路綺笙,一直在專心致志地刷著朋友圈,平時不刷圈,生活多無聊。
“什麼?”她好似根本就沒有認(rèn)真聽薄涼說話。
“我是說今天的事兒。”
薄涼也是耐心,只是路綺笙頭也不擡。
“誰啊?”
“我和周子悠……”薄涼的態(tài)度還算溫和。
“怎麼了?”路綺笙脫口而出。
“我們不可能!”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出。
“誰啊?”
“路綺笙!你到底有沒有在認(rèn)真聽我講話!”
薄涼終於是忍不住,他有些發(fā)飆了,這個女人,真是變著法地來戲弄自己。
終於,路綺笙將手機屏幕倒扣在自己的腿上,“我知道,你們不可能。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guān)係?”
她是徹底把自己和薄涼之間的關(guān)係撇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路贏就坐在後側(cè),薄涼真的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薄涼不再說話,他真的是快要被她氣死了。
路綺笙憋著笑,她想,薄涼此時的內(nèi)心絕對是崩潰的。
寶寶心裡苦啊。
等他們到了跆拳道館,薄涼才又開口說話,“明天是裴景明父親的生日宴,你跟我去吧。”
路綺笙開門的動作一僵,她只是在考慮,她的出現(xiàn),是不是隻會給裴景明添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