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了修長的手,放在自己的狐臉面具上,指尖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臉再到微揚起來的脣瓣,細細看,便可見他的脣在微微嚅動著,似在對流雲陌說些什麼……
而後轉身,拂起了那一塊乾淨的袍子,腳步緩而輕的穿梭過人羣,眨眼間,他便消失在她的視線。
可流雲陌卻覺得像被人耍了那般,心裡頭總不是滋味。
回頭望著容少傾,他似乎跟夙凌修走的很近,那麼他倆的交情必定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吧。
挪了挪腳步,輕輕的走向容少傾,伸手攬住了容少傾的一隻胳膊,道:“小哥,這七彩玲瓏玉可是得來不易,今日若不是我窮的養不起兒子,我可不會賣了它呢。”
“你想幹什麼?”容少傾一驚,被她抱住的胳膊趕緊縮了回來,轉頭,一臉防備的望著流雲陌:“如今這可是我的,你反悔也沒用。”
流雲陌低低的笑了幾聲:“瞧你那樣兒,我又不吃了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東西萬萬不可再過第三人之手。”
指著他攥緊的拳頭,看似好言的相勸,可心裡頭卻在打著另一個主意。
容少傾吹了吹垂落到額頭的發,不屑的說:“老子的東西,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關你什麼事?”
“是跟我無關了,只是這玉在我拍賣之前就已經被人盯上,公子弱不經風,真的確定這玉不會被其它人搶走。”流雲陌側了側身,倪眼相看。
容少傾被她說的“弱不經風”四個字給急的跳腳:“老子纔不是弱不經風的人,算了,懶得跟你說話。”
轉身,自兜裡掏出了盈鳳樓的地契,這是從他爹那偷偷拿出來的東西,他尋思著只是壓放在這兒,過不了幾日就會將四十萬碼價給填上,到時候再來要回盈鳳樓的地契。
“諾,保管好了,若是損失了半角,唯你是問。”容少傾將地契重重的拍放在了拍賣臺。
流雲陌回頭,目光落在了地契上寫著的那三個大字——容昌德。
黑黝的瞳孔一縮,流雲陌心底暗暗驚呼:他的地契怎麼到了這人手中,他……
猛然擡頭,就見容少傾已經擺手轉身,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緊攥著玉,心情愉悅的準備離開。
看他飄逸的一身白衣,潔白的膚肌,清秀的五官,他莫非是……
“容少傾——”驀地喚了一聲。
容少傾便倏地轉身,皺緊了眉頭不悅的大叫:“幹嘛?”
看容少傾的反應,流雲陌嘴角的弧度勾勒得如彎月牙一樣,心中暗暗嘀咕著:原來真的是他。
她淡定的垂了垂頭,擡手撫摸頭鬢,風輕雲淡的說:“慢走。”
“神經病——”
容少傾的父親曾因爲親自送貨而中途遇到劫匪弄得人財兩空,他是那批人當中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人,而救他的人正是當時初初來到這片大陸的流雲陌。
流雲陌不過是想找個可以實驗的人,可沒想到後來卻撿到了一個寶,容昌德大難不死後,竟成爲了天下第一首富,後回到慈雲俺本想將流雲陌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