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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簡介】……
不拐賣哪來人才濟(jì)濟(jì)、牛馬成羣?
不腐敗何以振興經(jīng)濟(jì),提升就業(yè)率?
不腹黑怎麼包養(yǎng)弱小,蹂躪各路梟雄?
白茯苓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善事,
世界上再找不到比她更聖母的人了。
可是怎麼一個個都覺得她三觀有問題?
咬牙磨刀霍霍ing,一定要讓那些膽敢誤會她的人知道花兒爲(wèi)什麼這樣紅!
……◇新文歡迎收藏養(yǎng)肥◇……
完結(jié)作品《綺夢璇璣》《誘狐》《暴力仙姬》只寫歡樂小白文!從不亂灑狗血、不坑人、不爛尾。 Wшw¤Tтkā n¤¢ ○
……【節(jié)選試閱】……
001非人生活
如果你三歲的時候就知道,你會在十八歲那一年掛掉,你會怎樣度過這短暫的一生?
白茯苓說:“我要享盡人間逍遙富貴,收盡世間俊男美女,有那麼囂張活那麼囂張!”
“這哪裡是人過得日子!”
“這分明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白茯苓吸吸鼻子聞著清新的水汽荷香,滿意地感嘆道。
炎炎夏日,旁人被毒辣的太陽烤得恨不能把皮都扒下的時分,她卻一個人躺在小扁舟上賞荷乘涼。
頭頂上一片片碩大的碧綠荷葉猶如層層疊疊的羅傘將兇猛的陽光隔絕在外,小舟隨著湖裡清波盪漾就如搖籃一般舒適,遠(yuǎn)處少女採摘菱角、荷花時隨意哼唱的小曲混著清香的荷風(fēng)一陣一陣飄來。
身下躺著的是以沉香木鋪成的船板,頸下枕的是藕荷色的頂級貢絲鵝絨枕,船尾一個小小的和田青玉雙耳螭虎香爐嫋嫋娜娜地飄出縷縷輕煙。
爐中香料乃是當(dāng)世神醫(yī)辛夷特地爲(wèi)她配製的,氣味清淡之極卻有驅(qū)蟲去瘴的奇效,比什麼艾草樟腦好上千百倍,當(dāng)然也貴上千百倍。
就船上這幾件東西的價值,已經(jīng)足夠五戶普通人家一世衣食無憂。
白茯苓滿足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手拉下一枝半開的新荷,那白中帶粉的花瓣襯托著嫩黃淺綠的花心,清麗的色澤看得人精神一振。
正當(dāng)白茯苓心情無限好之時,耳邊傳來了不和諧的嘮叨聲:“小姐,你又穿成這樣,若是被人看見了如何是好?”
舟尾不遠(yuǎn)處荷葉一分,現(xiàn)出另一條小扁舟,舟上坐了兩名美貌的年輕少婦,一個穿著月白窄袖短襦青色長裙,一個卻是一身利落的灰紫色短打裝扮。
說話的正是身穿襦裙的少婦,她皺眉打量著只穿軟薄單衣絲裙的白茯苓,一臉的不敢茍同,這樣單薄的衣衫穿在身上跟沒穿有什麼區(qū)別?這副樣子讓男人見了去,什麼名節(jié)清白都完了!
白茯苓翻個小白眼,拒絕就這個問題再作迴應(yīng),天氣熱死人,她不過在自己的地盤上穿得稍微薄一點(diǎn),也沒露出什麼不該露的地方,怎麼說得她好像在大街上公然裸奔一樣?
襦裙少婦見小姐聽不進(jìn)忠言,嘴巴一張就想繼續(xù)勸說,同舟的紫衣少婦不耐煩了,冷聲道:“誰要看見了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就是了,楊梅你羅嗦什麼?”
白茯苓扭過頭去哈哈笑道:“白芍,你不當(dāng)殺手好多年了,怎麼還惦記著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啊。你這麼兇,你家相公不被你欺負(fù)死?咦……你們給我?guī)Я耸颤N吃的?”
楊梅顯然被白芍的血腥言辭嚇了一跳,一時不敢再多說什麼。她與白芍相處的時日不算長,但是她知道白芍絕對不是什麼宜室宜家的普通婦人,她親眼見過白芍一伸手就把一個八尺壯漢揪翻在地,十足十的一個悍婦!
小姐說得對!白芍的夫君,真的好可憐啊……哪像自家相公那麼好運(yùn),娶到她這樣一個才華橫溢又溫婉賢惠的好夫人。
白芍一聲不吭提起船板上一個食盒,足下一點(diǎn)就落到了白茯苓的小舟上,小舟只是微微一沉,甚至沒有左右搖晃,這手輕功就難得一見。
“桂花酸棗湯,還有早晨剛送進(jìn)城的冰鎮(zhèn)香瓜。”白芍打開食盒,露出裡面一隻細(xì)白的青花瓷碗,碗內(nèi)絳紅色的湯汁中漂浮著碎冰與小小的粉黃桂花,猶絲絲冒著涼氣。
那邊船上,楊梅從冰桶中取出一個玉白的香瓜,拭乾瓜上的水珠碎冰,放在一隻烏木盤中切成一片一片遞到白芍手上。
白茯苓毫不客氣地喝完生津解渴的飲品,又招呼楊梅、白芍道:“我一個人可吃不完這個瓜,你們也陪我吃。”
伺候小姐吃飽喝足,白芍與楊梅將瓜皮碗碟收拾好,楊梅望著滿眼的綠葉粉荷,忽然嘆口氣道:“可惜我來晚了,要能早到幾個月,就可以看到東邊桃花谷花開的美景了。”
白家莊在北關(guān)城南的百里山上,佔(zhàn)地極大,從十年前白家遷到此處起,就募集了大批能工巧匠,根據(jù)土壤環(huán)境劃分出幾塊範(fàn)圍,種上不同的花木,每一季都能看到大片鮮花怒放。就如眼下這個荷苓湖,還有東面的桃花谷,北面的雪梅坡,西面的菊芳坪、楓樹林等等,光是平日養(yǎng)護(hù)打理這些花草樹木的,就有近百人,有時還要臨時聘人來幫忙。
如此大的工程與日常花銷,僅僅因爲(wèi)白茯苓一句“喜歡”,也難怪她窮奢極侈的名聲會那般響亮。
“咦,我明明記得你說更愛梅花。”白茯苓想起楊梅這個名字的由來,偷笑起來。
楊梅本來沒有正式的名字,就依照家裡的排名叫楊二孃,賣身到白家成爲(wèi)白茯苓近身伺候的丫鬟後,爲(wèi)了顯示忠誠,也有些要討好小姐的意思,特地請白茯苓賜名,因爲(wèi)她喜歡梅花,白茯苓就給她起名作楊梅,還很不厚道地說:“酸溜溜的正適合你。”
楊梅頂著這個一點(diǎn)都不風(fēng)雅的果子名頭,把腸子都悔得青了無數(shù)回,偏偏還是她求著讓白茯苓賜名的,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認(rèn)了。
楊梅這個名字一眨眼跟了她好幾年,她也慢慢習(xí)慣了,直到她嫁人贖身,也沒有把名字改回來。
“是啊,不過要等梅花開,少說要等上半年呢。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真想馬上就到冬天。”楊梅想起傳說中白家莊北邊雪梅坡梅林的美景,頓時悠然神往詩興大發(fā),又開始拋書包。
“可是我覺得桃子比酸溜溜的梅子好吃多了。”白茯苓想起甜蜜多.汁的桃子就兩眼放光,由此愛屋及烏地決定桃花比梅花討人喜歡。
“蓮子的味道我不喜歡,不過蓮藕多好吃啊!荷葉還能用來做飯,比什麼姚黃、魏紫、墨菊、十丈珠簾之類的有用多了!”白茯苓隨口就把世人眼中價值不菲的著名牡丹、菊花品種給徹底鄙夷了一遍。
楊梅無奈道:“牛大叔聽了小姐的評價,估計會傷心的吃不下飯……”白茯苓口中很沒用的“名花”在白家莊也有不少,牛大叔則是白家莊花匠的大頭目,最喜歡的就是培植珍稀的花種,這些名花都是他的命.根.子。
可惜白茯苓從來對需要精心伺候的名花沒有好感,她更喜歡好種養(yǎng)又有實(shí)際價值的品種,這點(diǎn)精神也貫徹在她對人對事的態(tài)度上頭。
“那正好可以省下幾頓飯錢。”白茯苓實(shí)事求是道。
楊梅被這位跟風(fēng)雅有仇的小姐打敗了,忽然想起來之前夫君交待的事情,於是說道:“相公說牙行最近來了一批貨,不少新奇玩意,問小姐要不要到牙行去看看,順道對對賬。”
白家的牙行經(jīng)營上了軌道後,全數(shù)交給楊梅的夫婿白商陸管理,白茯苓就甚少過問了,只要每個月交上來的錢款都在不斷增加,證明白商陸做得不錯,那就夠了,反倒是白商陸經(jīng)常公事公辦地追著她報告牙行事宜,又時時提醒她要對賬。
白茯苓對白商陸所說的“新奇玩意”還是有些興趣的,而且吃飽喝足,正適合出門欺男霸女,活動一下筋骨:“我也好些天沒出門了,就今天下午去一趟牙行好了。白平子不是說城東鐵釘衚衕有個黃氏婦人,樣子長得不錯又有一手好繡工嗎?我們正好順道去把她弄回來!”
“小姐,你手上的賣身契都快要比銀票還多了,你弄這麼多人來做什麼呢?”楊梅無奈道,她與她家相公雖然已經(jīng)贖身,但是註明作廢的賣身契仍留在白茯苓手上,據(jù)說是要留作紀(jì)念,她完全不懂這是什麼古怪愛好。
“我高興!”白茯苓懶懶地倒在船板上翻了個身,低頭看著湖面,頑皮地執(zhí)起自己的一撮髮尾輕劃水面,一圈一圈的漣漪很快引來幾條大膽的魚兒,爭相追逐著“食物”,白茯苓看著笨魚兒們被自己一縷髮絲耍得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開心地大笑起來。
船板上,曲線流暢的少女胴.體覆蓋在薄薄的衣衫之中,曼妙玲瓏的少女體態(tài),楊梅即使同爲(wèi)女子也不由得看得一陣失神,不期然想起曾在牙行中見過的那尊萬金難求的羊脂白玉飛天仙女像,只覺得眼前的少女身姿神態(tài)無一不美,比起那玉像更多靈動之氣,簡直是巧奪天工、完美無缺的活珍品。
光就這一副好皮相,不知要令多少男兒甘心俯首裙下,可惜偏偏是那樣古怪的性子,哪裡有男人敢娶這樣的女子爲(wèi)妻呢,哎!
眼看著小姐今年就要及笄了,換作旁的女子,有她這樣的家財美貌,媒人早就蜂擁而至把白家的門檻踏平了,哪像她?到現(xiàn)今門可羅雀,根本沒有人敢上門提親,連她身邊的丫鬟行情都比她好一百倍啊一百倍!
最最要不得的是小姐的態(tài)度!面對這樣的窘境不以爲(wèi)恥反以爲(wèi)榮,依然三天兩頭帶著一衆(zhòng)丫鬟家丁招搖過市,全然不知收斂。
白芍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白茯苓毫無儀態(tài)地趴在船板上玩水嬉戲,這樣安閒悠然的生活,放在十五年前,她做夢都夢不到!而所有的改變卻都是因爲(wèi)面前這個少女……
白芍拋開遙遠(yuǎn)的回憶,站起身打算離開,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頭特地交待了一句:“下午出門,記得把白十三他們也帶去。”
“知道啦,我哪次出門不是前呼後擁,跟皇帝出巡似的。”白茯苓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著自己的逗魚遊戲,隨口應(yīng)了一聲。身邊這些人據(jù)說都是伺候她的丫鬟僕婦,實(shí)質(zhì)上人人都愛對她指手畫腳,真搞不懂誰是主人了。
一定是自己平時太平易近人,溫柔低調(diào)!白茯苓對著水中美得出塵的倒影用力吹了一口氣,平靜如鏡的水面頓時泛起層層漣漪,美麗的倒影也變得凌亂扭曲了。
“最近可能有人會對鎮(zhèn)北將軍不利,他武功高強(qiáng)身邊隨從軍士不少,難保別人動不了他改從你這邊下手。”白芍不得不把話再說明白一點(diǎn),讓白茯苓多個心眼。
朝廷那些人,果然忍不住要動大哥了嗎?
白茯苓坐起身,接過楊梅遞來的帕子,擦乾髮梢,有些鬱悶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