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臉色蒼白，一邊手忙腳亂地撿著碎片，一邊匆忙道：“娘娘，奴婢該死……”

慕清婉見她手指上隱隱滲出了血跡，忙道：“別用手撿了，都出血了……”

墨歌走過去拉起她，蹙眉道：“怎麼臉色這麼差？昨夜沒睡好？”

碧影見慕清婉也走了過來，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奴婢……奴婢昨晚失眠……所以精神……精神有些恍惚……”

慕清婉拉著她的手到一旁坐下，給她上了藥，包紮好，柔聲道：“以後精神不好就不要強撐著，快回房休息吧，這裡有墨歌就行了。”

碧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點頭離開了。

“碧影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日裡見她風風火火的，這幾日倒是很沉靜，經(jīng)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墨歌叫人進來打掃碎片，一邊繼續(xù)給慕清婉梳妝一邊喃喃道。

“人家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她這個年紀，許是少女懷春了吧。”慕清婉擡頭看著銅鏡中的墨歌，笑道：“也是該爲你們打算打算了，總不能一輩子跟著我……”

話還沒完，便被墨歌紅著臉打斷：“奴婢哪兒也不去，這輩子就跟著公主！”見慕清婉又要說話，她忙轉移話題道：“剛纔公主問起那些陳年舊事可是有事？”

慕清婉知她害羞，也不再逼她，腦海中響起夏侯冽的話：“你可知這兩家人裡可有一個叫‘清兒’的人？”

“清兒？”墨歌蹙眉，細細地思索著，突然眼前一亮道：

“奴婢倒是知道一個，她是莫丞相家的千金，閨名莫清歌，小名和娘娘一樣，也叫清兒，娘娘小時候有一陣子和她玩得還特別好呢，天天膩在一起玩鬧。”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事？”慕清婉疑惑道，“她真的叫清兒？”難道她就是夏侯冽口中的清兒？

“不過娘娘當年也只和她玩鬧了一陣子，後來您就覺得她小小年紀太工於心計，也不願與她來往了，難怪您會對她沒印象。”

墨歌幫她貼上花鈿，又道：“公主今天怎麼突然問起了此事？”

慕清婉一愣，“哦，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只是嘴上這樣說著，卻陷入了沉思，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夏侯冽口中的所謂父皇“將一代賢臣滿門抄斬”的事，大概就是指的莫離吧，而那個“小小年紀就慘死在父皇手裡”的清兒，便是指的莫清歌吧。

她想不通爲何夏侯冽會因爲莫離一家的事如此遷怒於父皇和她，難道他和莫家有什麼瓜葛？

“娘娘，晚宴時辰快到了，您快上軟轎吧。”

恍然回神，才發(fā)現(xiàn)墨歌已經(jīng)幫她打扮妥當，她只得收斂起所有思緒，出了長信宮。

北燕王大婚，各國都派了使臣前來相賀，爲了款待各國遠道而來的賀客，夏侯冽特意在華麗氣派的天和殿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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