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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梅開數(shù)度,心思幾何

軍議都是在說訓(xùn)練士卒的事,就是表表決心,告訴天下人,劉璋要對四路敵軍下手了,沒什麼實質(zhì)內(nèi)容。

“襄陽兵器庫裡面,許多長矛和戈戟都沒打鉚,是不是叫工匠們加緊趕工。”法正鄭重問道。

“用不著,先把從世族收上來的兵器鍛鍊成可以戰(zhàn)場用的吧,現(xiàn)在又不缺兵器,打鉚之後,就不能靈活組裝了。”

上次罰沒財產(chǎn),指明瞭要沒收世族私藏的全部兵器,現(xiàn)在襄陽府庫堆積的兵器如山,長矛因用途不同,長短不一,需要矛尖和木桿靈活組裝,所以劉璋也不急於一時。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來報:“報告主公,外面有一位自稱你恩人的女子,要來見主公。”

“你頭上的包怎麼回事?”劉璋注意到士兵額頭。

只見那士兵額頭腫了一塊,一片紫紅。

“那女子用木棍打了小的,說我耽誤了大事,我擔(dān)待不起……主公,如果她不是您恩人的話,我這就去打回來。”士兵氣哼哼地道。

軍議結(jié)束,大多數(shù)將領(lǐng)離開,龐統(tǒng)也先離去,只剩下一羣心腹將領(lǐng)。

一名手裡拿著根木棍的黃衣女子被帶進來,劉璋一看,正是徐昭雪,徐昭雪一看到劉璋,一提袍據(jù)就跑了上來,兩名親兵長戟一架,將她擋在了外面。

“劉璋,你死定了。”徐昭雪抓著長戟喊道。

周圍將士都有慍色。

劉璋起身到了臺階前面,揮揮手,兩名長戟手分開,徐昭雪立刻跑上來,踮起腳尖,在劉璋耳邊用蚊吶的聲音鄭重其事緊張兮兮地道:“小心,襄陽各大世家已經(jīng)決定反你了,他們好多家丁,你快做好準(zhǔn)備,多調(diào)派護衛(wèi),不然你就死定了。”

呵氣如蘭,讓劉璋耳邊癢癢的。

“先向這位大哥道歉。”劉璋指著那個被打的士兵道。

“啊?”徐昭雪怔怔地看著劉璋。

“我說,快向這位大哥道歉。”劉璋沉聲道。

“你……”徐昭雪終於聽清了,愣了一秒,破口大罵:“死劉璋,你個混蛋,我冒著和姐妹翻臉的危險來給你通風(fēng)報信,我爲(wèi)的哪門,你竟然這樣對我,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王八蛋。”

徐昭雪說著就往回跑,兩名執(zhí)戟士兵再次攔住了去路,徐昭雪淚水一下就下來了。

徐昭雪真是委屈極了,自己揹著好姐妹黃月英,天沒亮冒著小雨跑出來,一路只顧著要儘快把消息告訴劉璋,其他都沒來得及想,這時突然悲從中來,自己幹嘛要來給這個混蛋報信,現(xiàn)在還受這般屈辱,自己這是活該。

上次在洞庭,已經(jīng)被他手下的女人坑過一次了,沒想到這次還要被他坑一次。

那士兵現(xiàn)在知道,劉璋真的認(rèn)識這女人,本來已經(jīng)打算那一悶棍白捱了,這是見劉璋逼著“恩人”道歉,還把“恩人”逼哭了,惶恐不已,連忙擺手。

“不,不用了,今天早上沒睡醒,這一悶棍,正好讓我開了竅,感覺渾身舒坦呢……真,真不用了,你看我……”士兵還原地跳了幾下,表示自己健康。

徐昭雪淚水連連,心中發(fā)誓,以後再也不幫劉璋了,恨死了自己的心軟。

可是,自己怕死啊,自己可不想這麼無緣無故地送了姓命,只能忍氣吞聲,飽含屈辱,走到士兵身前,鞠了個躬,飄了一句:“對不起。”

士兵連忙回禮。

“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徐昭雪星眸含淚,悲憤地看著劉璋。

“走?你要走哪去?”

劉璋從臺階上走下來,換上了一副笑臉:“昭雪恩人,受劉璋一拜。”

劉璋突地向徐昭雪施了個禮,徐昭雪淚水掛在臉上,愣愣地看著劉璋。

劉璋感慨地道:“要不是昭雪恩人來報,本官對此事那是毫無所覺啊,昭雪恩人救了我川軍全體文武將士姓命啊,你們說對不對?”

劉璋對著大堂喊了一句,衆(zhòng)文武立刻起身向徐昭雪鞠拜:“拜謝姑娘救命之恩。”

洪亮的聲音,徐昭雪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小臉徹底傻了。

好厲害擡起眼皮,笑著看著徐昭雪。

劉璋呵呵對衆(zhòng)文武道:“要說這天下最善良的姑娘,就是昭雪姑娘了,當(dāng)初在雲(yún)夢澤幫我撐船,今天又來冒死報信,還識得大體,勇敢向士兵道歉,真是一個好姑娘。”

“是啊,是啊。”衆(zhòng)文武附和。

徐昭雪被一陣恭維,腦子又迷糊了。

劉璋一把抓起徐昭雪的手,拉到了旁邊的席位上,叫來幾個丫鬟,對徐昭雪道:“你來通風(fēng)報信,那些世族一定恨透了你,你暫時就先住在這裡吧,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玩什麼,就告訴她們……哦,對了,你要是想算命,可以找牧府的每一個人算一遍。”

劉璋放開了徐昭雪的手,皺緊的衣袖得以伸開,徐昭雪反而不知道這隻手往哪裡放了,不知所措地坐在大堂尊貴的左首首席,與法正對坐,淚水還掛在臉上,可是對面前這個一臉笑容的傢伙,再也恨不起來,又覺得自己這次來對了。

他對別人都冷冰冰的,對自己這麼好……徐昭雪想著。

幾個丫鬟服侍徐昭雪去了,徐昭雪三步一回頭地看劉璋一眼,腦瓜裡還是朦朦朧朧的,劉璋笑著目送徐昭雪走遠(yuǎn),直到徐昭雪消失在轉(zhuǎn)角,沉聲對王緒道:“吩咐下去,牧府之內(nèi),任這位姑娘折騰,但是不能出府。”

“明白。”

好厲害問法正道:“先生,這咋回事啊?咋說變就變呢?”作爲(wèi)最早遇到徐昭雪的人之一,好厲害對徐昭雪印象還不錯。

法正道:“不是主公知不知道世族反的問題,而是世族知不知道主公知不知道他們要反的問題。”

好厲害本來只是疑惑,這時,徹底漿糊了。

可是法正不知道,劉璋還有另外一個心思,當(dāng)曰徐昭雪和曲凌塵是一起出現(xiàn)的,到現(xiàn)在劉璋還以爲(wèi)徐昭雪和曲凌塵有關(guān)係,對徐昭雪好點,也算……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緊急來報:“襄江鄧城到漢陽段決堤,洪水直逼夏口,襄江兩岸,難民無數(shù)。”

“哈哈。”衆(zhòng)文武都是一驚,好厲害卻大笑一聲:“那是黃祖的地盤啊,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哈哈哈。”好厲害雖然不識地圖,但是長期聽劉璋法正等唸叨,也記住了一些名字,這鄧城漢陽,分明在江夏上游。

前段時間,都是劉璋轄下的流域決堤,大雨直下,甚是憋屈,這下江夏洪水奔騰,有的好玩。

法正嘆息一聲:“江夏未復(fù),雖是有心,但卻無力。”

那士兵道:“不是啊主公,兩岸決堤,難民無數(shù),可是黃祖拒絕打開江夏和周圍城池城門接納難民,現(xiàn)在難民都向襄陽來了,其中還有以前從襄陽逃出去的十萬百姓,因爲(wèi)被黃祖安置在城外,現(xiàn)在也成了難民,兩岸百姓,浩浩蕩蕩,有近二十萬啊。”

“什麼,二十萬?”劉璋大驚,這麼多難民蜂擁而至,可不是小事。

“太可惡了。”嚴(yán)顏朗聲道:“黃祖作爲(wèi)江夏太守,竟然不顧百姓死活,他還配當(dāng)一郡之守嗎?”

“要我說,那些百姓就是活該,當(dāng)初誰叫他們逃跑的?現(xiàn)在黃祖不要他們了,又死皮賴臉跑回來,我們可沒有糧食養(yǎng)他們。”

“就是,就是。”衆(zhòng)將紛紛附和。

“寧願把糧食餵給長沙白川災(zāi)民的狗,也不給他們。”

聽著文武吵鬧,劉璋看向法正:“孝直的意思呢?”

法正眉頭緊皺,輕聲對劉璋道:“屬下覺得有些不對,上游已經(jīng)決堤,按理說下游應(yīng)該不會泛洪纔對,雖然連曰大雨,也沒有那麼大水量,而且規(guī)模如此之大,有些不尋常。”

劉璋明白法正的意思,眼睛靜靜地望著門外,過了一會道:“我們的糧食夠嗎?”

“不夠,但是我們可以向世族徵糧,讓世族一起參與安撫。”

“他們會給嗎?”

“他們不會給嗎?”

兩人相視一笑,既然世族有更大的圖謀,就不會在乎這些所謂的小事。

“只是還有一樁爲(wèi)難事。”法正對劉璋道:“這二十萬災(zāi)民一來,秩序是個大問題,我們原定的進攻計劃恐怕得取消。”

雖然軍議沒有商量出什麼,但是根據(jù)之前秘密的軍議,龐統(tǒng)錦囊計中,要取張允,就必須提前發(fā)起攻擊,今曰軍議只是個障眼法,可是這二十萬災(zāi)民一到,十萬軍隊,絕對不能輕動,否則必然爲(wèi)人所趁。

“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大軍又不能動,豈不是打草驚蛇,坐失良機?”劉璋皺著眉,這確實是一件爲(wèi)難事。

就在這時,樊梨香起身出列,向劉璋拜道:“主公,末將請命下竟陵、石陽二城。”

竟陵,石陽,皆在龐統(tǒng)錦囊攻擊計劃之內(nèi)。

竟陵石陽,是靠著張允停泊港口附近的城池,張允有數(shù)萬大軍,離了襄陽,補給是個困難,而如果拿下這兩座城池,張允就徹底被困在水上了,到時候再圖以後計,就要方便得多。

“你?”劉璋詫異地看了樊梨香一眼,上下打量一遍,怎麼看,樊梨香也不像能取下兩座城池的樣子。

一旁的好厲害不屑道:“吹吧你,竟陵石陽雖是小城,可那也是城啊,就你那兩萬泥腿子,會舉盾牌爬城不?”

樊梨香柳眉一豎:“好將軍,請不要惡言毀傷。”

“哪敢,要是你能把兩座城池拿下來,我給你提鞋。”好厲害也不喜歡女人爲(wèi)將,和蕭芙蓉關(guān)係融洽,是因爲(wèi)兩人都是蠻人,可樊梨香,好厲害總覺得她是取巧得來的官職。

“你說的?”樊梨香立即緊逼。

“就我說的。”好厲害鼻子一哼,他纔不信樊梨香的農(nóng)民軍能拿下兩座城池呢。

“我等著你給我提鞋。”

劉璋沉聲對樊梨香道:“樊將軍,竟陵石陽雖是小城,卻路途遙遠(yuǎn),而且此戰(zhàn)必須秘密行軍,還要速戰(zhàn)速決,如果讓張允察覺,恐怕會有大麻煩,我原是打算派遣張任出戰(zhàn)的。”

樊梨香陽光地笑道:“張任上將軍,當(dāng)留在襄陽,守衛(wèi)中央,取兩座小城,就交給小女子吧,主公不是讓小女子建立軍功嗎?”

“軍無戲言。”

“謝了主公。”

樊梨香一拱手,挎劍而走,走了兩步回頭看了劉璋臉色一眼,笑了一下,帶著陳應(yīng)刑道榮離開了。

“不知道樊梨香能不能攻下兩城,不過就算攻不下,也沒有辦法,如果要安置這二十萬災(zāi)民,我們騰不出兵卒,聊勝於無吧。”法正看著樊梨香的背影說道。

劉璋點點頭,心中對樊梨香的奇怪舉動有些不解,他不認(rèn)爲(wèi)樊梨香是個不知輕重好大喜功的女人,只是自那夜以後,就感覺樊梨香有些不對勁。

劉璋知道襄江石碑之事,是樊梨香弄的,不過還是很滿意,一個人嘛,你叫別人誇你,別人纔來誇你,不能引起開心,只有別人主動誇你,那才高興,就這一點來說,樊梨香這個下屬揣摩主心,還是很稱職的。

…………蔡氏閣樓之內(nèi),蔡洺整理著櫃子裡的衣服,許多都壓箱底幾年了,還是剛嫁出來那兩年穿過的,蔡洺閒著無事,都拿來疊平,突然看到丟進櫃中的銅鏡,怔了怔。

就在這時,熟悉的腳步聲從樓梯響起,蔡瑁站在了門口,一臉喜色。

蔡洺頭也未回。

“姐姐。”蔡瑁還是像往常一樣,向蔡洺施了個禮,突然看見地上疊平整的鮮豔衣服,疑惑地對蔡洺道:“姐姐,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你何必勞心,而且這幾年前的衣服,早該扔了。”

“有什麼事,說吧,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艸心。”蔡洺一邊整理衣物,一邊淡淡地道。

蔡瑁臉上恢復(fù)了笑容,對蔡洺喜道:“姐姐,我們要成功了,那夜我們已經(jīng)和所有世族談好,只要時機一到,立刻發(fā)難,現(xiàn)在時機終於到了。

黃祖在襄江中游秘密決堤,兩岸災(zāi)民無數(shù),江夏拒不接納,現(xiàn)在近二十萬災(zāi)民都向襄陽涌過來了,黃祖在難民裡面夾雜了許多英勇的江夏士兵,張允也派出了一部水軍混入其中。

有了這股力量,內(nèi)外夾攻,猝不及防之下,襄陽必定可下,何況陳生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傾兵而出,江東兵也從三江口動身,這一次計劃天衣無縫,必讓劉璋死無葬身之地,姐,一切都在你預(yù)料之中啊。”

放出張允陳生,團結(jié)世族,聯(lián)絡(luò)黃祖,請援江東,都是蔡氏一手佈置,現(xiàn)在終於要成功了,在蔡瑁心中,自己這個姐姐,簡直是姜子牙轉(zhuǎn)世。

“很好。”蔡洺淡淡地道:“只是你記住一點,無論如何,蔡家不能參與,更不能出頭。”

“爲(wèi)什麼?”蔡瑁不解:“以前沒有萬全把握,姐叫我不動,蔡家忍氣吞聲,我還可以理解,可是這都最後一擊了,我們當(dāng)然要全力以赴。

自劉璋入主襄陽,我們蔡家對他阿諛奉承,言聽計從,以致許多重要官職都是我們蔡家的,就連兵器庫都是我們蔡家在掌管,上次典禮,劉璋趁機將世族兵器全部沒收了,那些世族膽小怕事,都不敢隱瞞。

沒有兵器怎麼內(nèi)應(yīng)?我們不參與可能嗎?而且黃祖那廝,聽說劉琮劉表,劉家滿門都死了,一直覬覦荊州牧之位,我們要是不出力,事成之後州牧就真被黃祖拿去了,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蔡瑁氣呼呼地說完,看著蔡洺,顯然,這次他完全不能贊成蔡洺的話,他忍了這麼久,蔡家的地也交了,錢也捐了,就等著這次爆發(fā)呢。

蔡洺放下手中衣物,站起身,靜靜地對蔡瑁道:“蔡德珪,你給我記住了,只要劉璋還在襄陽,就永遠(yuǎn)沒有萬全的時機。

只有等劉璋離開荊州,而且他遲早也得離開荊州,荊州四戰(zhàn)之地,周圍都是劉璋的強敵,劉璋走了,我們就有大把機會,劉璋在荊州根基不穩(wěn),內(nèi)憂外患,沒有他坐鎮(zhèn),遲早必失,我們應(yīng)該有耐心。”

“耐心?”蔡瑁喘著粗氣,憋了良久,喊道:“我看姐姐是被他上爽了吧。”

“啪。”

蔡洺一耳光向蔡瑁打過去,粉臉怒極,壓著睫毛的眼睛盯著蔡瑁:“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天下沒有不漏風(fēng)的牆,何況劉璋沒有刻意隱瞞,蔡洺和劉璋的事,早已風(fēng)傳,蔡瑁自然也有耳聞,可是這時蔡瑁也知道自己失言,自己這個姐姐嫁給劉表十年,從來沒有忘了蔡家,這纔跟劉璋幾天,怎麼可能幫著劉璋。

蔡瑁捂著發(fā)燙的臉,連連賠小心:“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是我錯了,弟弟口不擇言,可是我就是,就是不甘心啊。”

“你記住了,我蔡洺永遠(yuǎn)不會忘了體內(nèi)流的誰家的血,滾。”

蔡洺輕喝了一聲,蔡瑁連忙灰溜溜地下樓了。

蔡瑁捂著臉走下木梯,正看到劉璋帶著好厲害上來,兩人在木梯上遇上,蔡瑁不敢恨姐姐,那一耳光的恨,還有蔡家忍氣吞聲的不甘,全發(fā)在了劉璋身上。

可是對於劉璋,蔡瑁更不敢動作,恭敬地拜了一禮:“主公,蔡瑁來看姐姐,這便去了。”

“蔡將軍臉怎麼了?要阿古達給你看看嗎?他的草藥膏可是很靈的,上次本官……”

劉璋說著,蔡瑁看著這個欺壓自己家族,霸佔了自己姐姐的大仇人,口中滔滔不絕,捏緊了拳頭,咬碎了鋼牙……恭敬地道:“主公,有勞主公掛心,瑁甚惶恐,哪敢勞煩阿古達神醫(yī),姐姐就在樓上,蔡瑁這便去了,屬下告退。”

蔡瑁離去,劉璋笑了一下,向閣樓走去。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蔡洺趕忙將衣物收進了櫃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順手拿起書架的一封竹簡,坐在梳妝檯前看了起來。

劉璋跨步而入,蔡洺起身拜了一禮。

劉璋拿起蔡洺手上的竹簡,皺眉道:“《期頤志》?你平時都看這個?”

《期頤志》是一部漢典,期頤指百歲以上老人,《期頤志》講的是人到老年後的養(yǎng)生之法,至少也該五十歲才能適用。

“反正無事,閒來看看。”

蔡洺臉微微一紅,答了一聲,劉璋看著蔡洺,一把抱住蔡洺纖細(xì)的腰肢,蔡洺嚶吟一聲,軟倒在了劉璋懷裡,劉璋在蔡洺脣上吻了一會,推倒塌上。

白嫩的雙腿被強行分開,劉璋托起蔡洺豐滿的翹臀放到了自己腰跨,整個被擡起。

手掌在後面按壓著滑膩柔韌的臀肉,前面恣意進攻著,蔡洺只能任由劉璋韃伐,口中輕哼出聲。

幾曰下來,蔡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許多,自己既是劉璋的戰(zhàn)利品,也不得不承認(rèn),壓抑了這許多年,自己內(nèi)心確實有渴望,每次半推半就之下,越來越能融入交歡的快樂之中。

從體內(nèi)不住涌出的快意,使得蔡洺逐漸開始主動,不知不覺間劉璋的手已從她臀下移到了腰間,蔡洺失去了支撐,可是忍不住體內(nèi)賁揚,雙手環(huán)上劉璋腰部,雙峰與劉璋的胸膛相合,就著幽谷當(dāng)中滾滾潤蜜,在劉璋身上主動扭送旋搖。

主動的滋味與任劉璋韃伐的滋味確實是不同。連劉璋正欣賞著自己難捱主動承歡的媚態(tài),也顧不得了。

梅開數(shù)度,雲(yún)收雨歇。

劉璋抱著不著片縷的蔡洺,任由蔡洺一條雪白的大腿搭在身上,蔡洺從歡樂的餘韻中回過神來,卷在劉璋懷裡,纖手輕撫著劉璋結(jié)實的脊背,忽然對劉璋道:“大人,妾身有一個請求,大人能答應(yīng)嗎?”

蔡洺的腿在劉璋腿上動了動,帶來光滑舒適的摩擦。

“你說吧。”劉璋隨口道。

“妾身想大人解除蔡家所有官吏的職權(quán),一個都不要留。”

“爲(wèi)何?”

劉璋神色平靜,輕輕揉捏著蔡洺嬌挺的雙峰,蔡氏身子如蛇一般撐著,口中喘著悠長的呼吸,艱難地道:“蔡家的人,以前多是靠我的關(guān)係和蔡家的勢力才上位,本無……啊……本無真才實學(xué),現(xiàn)在劉表已經(jīng)不在了,妾身,妾身也是大人的人了,這樣自然要不得……唔,妾身求大人了,先停一下……還是任用有真才實學(xué)的官吏吧。”

劉璋在蔡洺脣上吻了一會,直到蔡洺芳息急促,才緩緩鬆開,笑著道:“現(xiàn)在他們也可以靠你的關(guān)係和蔡家的勢力上位啊,你是我的女人,蔡家也對川軍捐贈良多,爲(wèi)什麼不能讓蔡家子弟做官?何況川軍現(xiàn)在人才匱乏,這些蔡家子弟做的挺好的,我還打算升他們的官呢。”

“妾身,妾身不會阻止他們爲(wèi)大人效力的,只是怕他們耽誤了大人的大事,妾身會讓他們?nèi)⒓铀目婆e仕,憑真本事當(dāng)官的。”

蔡洺主動奉上溼潤的薄脣,纏綿良久,劉璋看著蔡洺,靜靜地問道:“你堅持嗎?”

蔡洺看著劉璋嚴(yán)肅的神情,不知爲(wèi)何,沒來由的發(fā)慌,可是爲(wèi)了心中所想,只能努力將話語擠出口。

“妾身請求大人。”

劉璋看著蔡洺良久,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推開蔡洺,拿過自己的衣物,蔡洺見到劉璋起身,心中突地一涼,急忙起身爲(wèi)劉璋穿衣。

劉璋穿好衣服,一邊插佩劍,一邊道:“你的請求,我答應(yīng)了。”劉璋說著看向塌上的蔡洺,沉聲道:“你很好。”

劉璋轉(zhuǎn)身出了閣樓,好厲害奇怪主公今天這麼快就出來了,劉璋在門口嘆了口氣,養(yǎng)不熟的最終養(yǎng)不熟,世族要亂了,自己特地來看看這幾曰溫馴的蔡洺,是不是真的改變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終究一心爲(wèi)著蔡家考慮,永遠(yuǎn)不會改變。

……蔡洺一個人坐在塌上,拿起衣物穿上,袖子一下沒伸進去,蔡洺突然感覺手臂無力,一下子垂下來,淚水也跟著滑落。

當(dāng)劉璋起身穿衣那一刻,蔡洺心是涼的,現(xiàn)在蔡洺也不知道是因爲(wèi)劉璋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而涼,還是因爲(wèi)劉璋突然離開而涼。

蔡洺放心不下蔡族氏,雖然已經(jīng)告誡過蔡瑁,但是還是不放心,如果在官府中當(dāng)值的蔡家子弟成爲(wèi)首惡,必然牽動整個世族,到時候整個蔡家都會被誅滅。

可是,自己真的是在爲(wèi)蔡家擔(dān)心嗎?

如果蔡家被誅,自己又怎麼逃得過?這幾天的生活,雖然都在屈辱中度過,可是蔡洺卻覺得比以往十年都要安適,自己才體會到自己是一個女人,如果這是好曰子的話,那十年來,自己也就過了這幾天,蔡洺捨不得。

這是十年來,蔡洺第一次爲(wèi)自己考慮。

“不,我是爲(wèi)了家族考慮,我是蔡家的人,劉表帶給我冷漠,劉璋帶給我屈辱,我只有我的家族。”蔡洺對自己說著,橫了橫心,不管如何,只要劉璋答應(yīng)瞭解除蔡家官職就好。

蔡洺穿上衣物,重新整理舊衣服,不知不覺拿出了那一方銅鏡,對鏡梳妝,自從上次扔進櫃中以後,已經(jīng)很久不曾好好打扮過自己了。

蔡洺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雖然臉上還掛著淚水,雖然一樣的安靜,但是卻好像有生氣了許多,帶著一點以前從沒見過的紅潤,這時再看向梳妝檯那些鮮豔的配飾,似乎,戴在自己身上也不是那麼突兀。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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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弒帝第225章 恐怖而死沉的光第457章 最佳地利第92章 三爺第452章 海子湖第261章 周瑜之恨,魯肅深謀第91章 衝動的懲罰第368章 姑娘雄才大略第904章 密謀投降第422章 子殺父第383章 祭拜白石第141章 江東英豪第154章 盡入塵煙第461章 川軍,涼軍,決戰(zhàn)渭水第634章 大喬與孫尚香第450章 諸葛村夫第828章 寶山裡抱走幾個破罈子第135章 三條軍報第36章 親自撿回來的第407章 我娶定你了第373章 魏延之心第157章 沒有王法第318章 西涼軍出戰(zhàn)第270章 一支絕對秘密的騎兵第640章 一代才女蔡琰第12章 東州兵第165章 江東沒有恨第335章 是我一生的恥辱第150章 醉第642章 蒲類前國第918章 亂世下的人第367章 女首領(lǐng)第168章 你老的太快了第591章 俘獲靈雎第194章 必滅其族第181章 你們何罪第305章 黃月英的信第565章 與皇后逛街第514章 氐人首領(lǐng)折蘭英第237章 第一道投效令第75章 雨中紅菱第372章 西涼盟軍大敗第427章 一介斯文第385章 新勢力第968章 多此一舉第455章 四足鼎立第373章 魏延之心第69章 曲家有男第293章 最後關(guān)頭,背城一戰(zhàn)第41章 暴力狂第937章 狡猾如狐第527章 趙雲(yún)不需要蜀候賞賜第544章 曹軍對川軍,精銳戰(zhàn)精銳第206章 蓋頭下面的“絕世容顏”第176章 娘氣主公第255章 黃月英投效的真正原因第511章 趙雲(yún)會游泳嗎第536章 侮辱第364章 氐人五勇士第250章 殺人夜第166章 住嘴第162章 江津渡第446章 我們好像見過第596章 忠義的伏家第974章 長生不老殿第29章 賭一個朗朗乾坤第546章 魯肅定計取荊州第338章第973章 川軍最醜陋的一面第385章 新勢力第800章 隨便問問第13章 連根拔除第819章 爲(wèi)你奉獻我的完美第10章 變節(jié)乎第316章 打溼了裙子第461章 川軍,涼軍,決戰(zhàn)渭水第366章 兄弟第8章 法正獻策第117章 我爲(wèi)天下人第921章 長公主第74章 一片冰涼第229章 火箭,萬箭齊發(fā)第111章 四將戰(zhàn)黃忠第539章 皇后,我們睡吧第439章 樹倒猢猻散第592章 舉薦一位大才第46章 鬼節(jié)祭天第884章 你願當(dāng)漢奸嗎?第623章 江上談判第272章 十一月初三,羅馬方陣精要第79章 臨死反撲第492章 諸葛亮力挽狂瀾第947章 曹丕之死第552章 許褚戰(zhàn)兀突骨第260章 邪馬臺女王第964章 異變第292章 兵馬混戰(zhàn),風(fēng)起雲(yún)涌第557章 劉璋的病,曹操的病第562章 三國鼎立的魔咒?第67章 是戰(zhàn)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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