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可怕的真相
285 可怕的真相(2105字)
 “心軟?”龍翊嗤之以鼻,“很久以前我就不知心軟爲何物了。
“不錯?!迸崦勺撛S地點著頭,“要成爲一代偉帝,必須得練就一副鐵石心腸?!?
“你簡直放屁?!蔽冶梢暤孛榱怂谎?,“沒見過像你這麼狠心的叔叔,怪不得把無憂教導(dǎo)得這麼偏激,你本身就是個瘋子?!?
“你說我是瘋子?”裴蒙大怒,一掌朝我天靈蓋拍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竟然和大哥一樣說我是瘋子?”
“三叔?!睙o憂擋住他的手掌,換來他惱恨的瞪眼,“你不要告訴我,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你想反悔了。”
“三叔?!?
“我們沒有退路了,翊兒?!迸崦捎昧ξ兆o憂的肩,“你以爲要是他們知道當年是我們放出風聲,說離國將會出一個大一統(tǒng)的皇帝,他們還會放過我們麼?若不是我暗中與龍朝太后聯(lián)繫,得以保住你的小命你會有今日的成就?”
“原來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恍然大悟,“裴蒙你太惡毒了,那些是你至親的人哪。”
“這不能怪我!只能怪大哥!”裴蒙怒聲大喝,“當年我屢次進諫,叫他居安思危,可他偏偏不聽,守著塊小地方當皇帝,只期望與皇后二人白頭到老,半點沒有雄心壯志?!?
“是他逼我這麼做的!”
“你果然是個瘋子!”我切齒怒瞪著他,“你殺了他們有什麼用,皇位也不是你的,國破家亡,連你自己都成爲亡國奴啊。”
“混賬,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裴蒙!”他怒得青筋直爆,“我不是瘋子,大哥不重視我,自然有人重視我,我要告訴他,他這樣待我是錯的!錯的!”
“無憂?!蔽覐娙套I看他,“是非對錯就擺在你面前了,你快醒悟吧。你再跟著這個瘋子,你只有死路一條,你會跟他一起瘋死……你想想,當年他能那麼狠心地對待自己兄長,以後也能這麼狠心地待你!他爲了博取龍朝太后的信任,不惜冷眼望著你給太后種下情咒,他……”
“你住口!”裴蒙一拳狠狠砸向我的腦袋,“我殺了你這妖言惑衆(zhòng)的妖女。”
一道黑影迅疾滑入,鐵拳對上裴蒙,轟然一聲,將他震退數(shù)步。
我還沒會意過來,喉間便給人狠狠一捏,仰頭看時,見無憂表情冷峻地望著對方。
“獨孤弧月,你真是陰魂不散?!?
“原來是你害死我父親!”弧月狠狠盯著裴蒙,恨不能一口把他吞入肚腹之中咀嚼千千萬萬遍。
“不錯?!迸崦伤餍源蠓匠姓J,“是你們對不起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給你們好日子過。”
“瘋子?!蔽姨撊醯厝轮?。
“快放開她!”弧月焦慮地掃了我一眼,目光落在龍翊身上,“她和你們無冤無仇,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她是舒家的人,事情就與她有關(guān)?!迸崦衫湫?。
“弧月,他們砸了九葉紫金香爐,取了其中一卷畫軸,不知道要幹……幹什麼。”我吃力地說話,感覺喉間一緊,幾乎窒息。
“你們!”弧月冷眼一瞇,緊緊地握住右拳,“想要逆轉(zhuǎn)乾坤,改變龍脈?”
“不錯?!迸崦尚χc頭,“當年若不是天機子這個老匹夫替舒無戲改命,如今穩(wěn)坐皇位,享有這一片大好江山的該是我翊兒。”
“是天機子給舒家設(shè)了一個風水大穴,並預(yù)言此穴關(guān)乎舒無戲的將來?!迸崦衫湫Γ跋然拾堰@卷天書埋在九葉紫金香爐內(nèi),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給當時年僅九歲的翊兒聽了去。”
“天機子說,舒家一脈在不久的將來會面臨一場浩劫。”龍翊呆呆地念著,“他要先皇根據(jù)他的指示去佈置風水龍脈,用以保存皇脈,他……果然是個高人,一切都給他言中了?!?
“你嫉妒無戲奪去你的嫡長子之位,你竟然默許你三叔給你舒家?guī)磉@麼場要命的浩劫?”我吃力地吐著字句,“可你知不知道……無戲他……想過把,皇位讓,讓給你……”
“他會這麼好心?”裴蒙冷嗤一聲,“這話騙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
“你這個瘋子!”獨孤弧月忍無可忍地撲了過去,揮槍掃向裴蒙,“因爲你,害得我娘這麼多年來如此痛苦,因爲你,害得無戲從小就沒有爹孃,你這個魔頭,我要殺了你?!?
裴蒙不敵弧月橫掃千軍之力,被逼退出洞外,高聲大叫道,“翊兒,快叫他住手!”
龍翊推著我步出山洞,冷眼望著前方山崖邊殊死相搏的二人,眸光中沒有一絲溫熱氣息。
“弧月!”我給龍翊掐住手臂動彈不得,望著他危危險險地在山崖邊與人打鬥,真是給他捏了把冷汗。
“翊兒!”漸漸地,裴蒙氣力不濟開始處於下風,他一邊抵擋弧月凌厲的攻勢,一邊高聲大吼,“翊兒,快讓他住手!和叔叔一起殺了他?!?
“翊兒!”叫了幾聲,見龍翊毫無反應(yīng),裴蒙有些焦急了。
龍翊還是無所動作,冷眼望著激戰(zhàn)中的二人。高手生死相搏,不能有一點分心的狀態(tài),這個裴蒙犯了個致命性錯誤,待他昂首第三遍喊龍翊的時候,弧月手裡的槍電閃般刺入他的胸口。
他怔住了,一手捂著胸前倒插的盤龍槍,跌跌撞撞退了數(shù)步,半隻腳已經(jīng)出了懸崖外邊。他瞪大不可思議的眼睛望向龍翊,“你……”
“爲父母報仇,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龍翊淡淡地沒有絲毫溫度地低語。
裴蒙哀嚎一聲,仰頭摔下了懸崖,弧月用力拔起釘在他胸口的長槍,咚一聲駐在地上,擰頭望著龍翊與我,“放了她,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你這是在勸我嗎?”龍翊溫潤的五指緩緩爬上我的頸子,倏然一扣,冷眼笑道,“沒想到冰塊似的你也會放我一條生路,你不是一向懷疑我別有用心麼?嘿嘿,給你猜對了?!?
他低頭望了我一眼,瞭然地笑笑,“獨孤弧月也會心軟?不會是聽多了依依的話,想順應(yīng)她的心意,打算與我兄友弟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