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誓?半夏皺著眉頭開口,“你是想說如果騙了我會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麼?”這種聽來狠毒的誓言其實最沒有水準,生死之事誰有幾人能夠預(yù)知?即便可以預(yù)知,又有此誓何干?說到底都是戲言罷了。
公孫禍一時情急說出賭誓不過是權(quán)宜之策,哪承想水半夏連具體以何爲誓都想了個全,好在她方纔所問之事僅僅是有無她臆想中那名女子而非自己親近他的真實目的。
“你想以何爲誓都可應(yīng)你,不過你得先答應(yīng)要相信我的話。”看著她嬌美的臉蛋兒,公孫禍忍不住擡手輕輕撫摸。
過往二十幾年的生活中所結(jié)識的男子不在少數(shù),可也甚少與誰過從親密。兩人先前雖然已經(jīng)發(fā)生過關(guān)係,但再那之後她刻意迴避,根本不曾再回想。如今兩人這樣面對面,倒真是叫人有些難爲情了。
“原來你也會花言巧語,只不過平日不說而已。”男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差別只在於有的人會對一羣女人說,而有些男人只會對一個女人講。
公孫禍淡淡一笑,“這樣便算是花言巧語麼?那未免也太寒酸了。”他實在也沒給過她什麼華而不實的言語。或許本身在做著欺騙她的事,但她未問及那一方面,他也不需要用言語欺騙於她。
半夏怔怔的看著他,“寒酸?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花言巧語還嫌寒酸?那他是想舌燦蓮花……也不對,應(yīng)該用通俗點的方式來理解,也就是將她賣掉後自己還在傻傻的爲他數(shù)錢。
公孫禍語氣雖輕,神情卻是格外認真,“半夏,我以天龍一朝王爺?shù)纳矸輰δ闫鹗模@一生必定會好好待你。除去你想要皇帝以及後位一事我不能爲你辦到,其他的,只要你想,我必定盡力爲你完成。”如此,也算是他對她的一生的彌補。
說一點不爲所動連她自己都覺得是在自欺欺人,不然此刻她心裡不會有種喜悅在發(fā)酵。
“公孫禍,對你而言,我是來歷不明的平常女子。而你,堂堂的一朝王爺,權(quán)傾天龍,不管從哪些方面看,我們都不會合適。”在這個時代,那絕對是她高攀了公孫禍。
公孫禍頗覺意外的看了水半夏一會兒,“本王想要娶誰爲妃還需要旁人置喙麼?況且你不是平常女子,若是平常女子都是你這性情,那我天龍指定要大亂了。”一個水半夏已經(jīng)叫他整日懸心,若平常女子都變得如此刁鑽,天下間的男子可真要遭殃了。
半夏淺淺一
笑,“聽起來你好像對我的個性很不滿,不過很可惜,我生來就如此,不會爲了哪個男人就委屈自己。”尤其她有過尹青鳥那個前車之鑑,更加相信不管何時都要堅守真實的自己。唯有先自我,纔會被別人重視。
“你能這麼想,也就不需要我多擔心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雖位高權(quán)重卻也免不了受人暗算,做我的王妃,自然不能嬌嬌弱弱。”他便是保護的再周全,也免不了會有意外。
水半夏輕道,“我能理解你的處境,在我生活的那裡,想要殺我的人也比比皆是。”儘管她這個亞太區(qū)總裁已經(jīng)低調(diào)的出人意料,可天使集團仍舊有不少死敵知曉她的身份。
“哦?在你生活的那裡……你也是位高權(quán)重?”每次聽她提到那個屬於將來的國家,他都免不了要驚奇一番。雖說自己此刻的行爲有著顛覆歷史的重大意義,可對能培養(yǎng)出水半夏這種奇女子的國度還是會有著說不出的好奇。若是那個國度將永遠不會到來,自己聽她緬懷一番也是好的。
位高權(quán)重……水半夏思索著公孫禍的這個形容詞,在講求人權(quán)跟法治的社會說位高權(quán)重似乎不是很貼切,至少她們不像公孫禍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的主宰旁人的生死。可若說完全的遵照法律,似乎也不是天使的作風,她們一向是在邊緣遊走的人,處於黑白不明的灰色地帶。
“怎麼?我的問題讓你很爲難?”瞧她好一會兒都沒有言語,公孫禍好脾氣的又問了一句。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沒有地方去求證,其實不需要這麼深思熟慮吧。
水半夏搖搖頭,“不是爲難,我只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回答。上次不是已經(jīng)說過,在我們那裡沒有皇帝這種人存在,雖然每個國家也會有首腦人物,可是我們的社會體制是民主的。沒有三跪九叩,也沒有人可以輕易的決定別人的生死。”
跟一個古人解釋民主制度還真?zhèn)X筋,那種人權(quán)精神估計他要是能明白也就不是瑞王公孫禍了。
說到傷腦筋,公孫禍此刻跟她有同樣的感覺,“民主……這個詞的意思是要讓百姓做主麼?”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天下不會大亂嗎?
半夏挑挑眉,“不會是一朝王爺,果然是對政治問題敏感的很。這種事一言半語是沒辦法說清楚的。在我們那裡,我的身份大概可以比作你的龍?zhí)煸分魅耍荒苷f是站在很多普通人之上吧。”她生活在社會的上層,這麼說還算貼切了。
公孫禍
似是想到什麼一般,“你還累不累?不累的話我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看。”他原本還打算過些日子都準備好再給半夏一個驚喜,不過看樣子現(xiàn)在就是好機會。
水半夏納悶的看看他,而後目光留意了四周,“這是你房裡?”她怎麼會突然跑到他房間裡?剛剛明明在她的庭院裡……努力回想著之前的情況,好像公孫禍點了她的穴!
“對,剛剛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點了你的睡穴,不過我並沒有惡意,只是要跟你解釋那個不存在的女人。現(xiàn)在則是想要給你看看這些天我的努力結(jié)果,雖然還是半成品,不過也真的花了太多心思。”這些事可真比以往自己所作所爲難上太多。
聽到公孫禍說花費心思,半夏不免好奇,“什麼東西還能難住了瑞王爺?”
“你等一等,我取來給你看。”說著便從牀榻上起身走到屋中紫檀木所制的櫃子邊取出畫軸,“這些都是預(yù)備要送你,不過還是要你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聽他的話有些奇怪,半夏帶著疑惑打開看似名貴的畫軸,而後吃驚的掩住嘴巴,“這……這種東西是哪裡來的?”天哪!她竟然見到婚紗!連忙打開其他幾幅畫,發(fā)覺除了款式有些不同之外,竟然也都是樣子漂亮的婚紗。
這東西在二十一世紀再常見不過,可在天龍皇朝卻是再突兀不過。腦中立時閃過一個念頭,半夏小心翼翼的開口,“畫這些圖的人在龍?zhí)煸伏N?我可不可以見見那個人?”或許那個人跟她一樣,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不小心跌落至此!
公孫禍輕道,“我想你不需要這麼驚訝,因爲畫這些圖的人就在這裡,難得你會要求見我。”他能感覺的出半夏根本不曾想到這些圖是出自他的手,如此也證實了自己畫出來的這些樣子怪異的衣服是真的屬於她所生活的國家。
他的意思是……
反應(yīng)過其中之意後,半夏喃喃的道,“這些都是你畫出來的?這怎麼可能,婚紗是你們這裡根本沒有的東西,你怎麼會……”
公孫禍淡淡一笑,“你忘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通曉古今的段牽連。你來這裡的那天,除去那件水紗之外身上還穿了件怪異的衣服,我將那衣服的樣式畫了出來給牽連,他腦中便會出現(xiàn)屬於你生活的國家會有的一些物件。不過能順利的畫出這些圖,還要得益於你之前的那些東西。”
半夏怔怔的道,“你是說……我行李箱裡那件禮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