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怎麼又沒看好奶奶!”端木軒開始責備起了管家,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端木軒你先別責怪他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也不能24小時全程監督吧?”熾凰的善解人意瞬間讓端木軒剛纔的怨氣全部煙消雲散了,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有些冷漠,還挺善良。
“算了算了,本少爺就不責怪你了,奶奶這次又跑到哪裡去了。”端木軒無奈的捂臉,每次奶奶在的都不是同一個地方,找起來還真是費勁啊。
“謝謝少爺,這位小姐,謝謝你替我說話,您是……”管家從來沒有見過熾凰,於是撇向端木軒。
“我女朋友,有意見嗎?”端木軒竟然趁機佔起來了便宜,熾凰剛準備反駁但想想爲了端木軒的奶奶,要是連管家也瞞不住的話那肯定逃不過老婦的法眼。
想不到管家竟然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少爺,原來您找了女朋友啊,實在是太好了!我還以爲少爺不打算找呢。”
“看不起我是吧?還不趕緊去找!”端木軒聽到這件事就頭疼,管家聽了端木軒的話立馬說到:“少爺,我這就去!”
“很抱歉出了這樣的事,看來下次再說吧,我得去找我奶奶了。”當務之急是找自己的奶奶,倘若奶奶真的想不開了,那一定會後悔莫及。
“等等端木軒,我陪你一起去找你奶奶吧。”熾凰很能理解端木軒的心情,想必一定很擔心吧。
端木軒點點頭,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子,果然沒有愛錯人:“好,在奶奶面前你得改口,叫我吝夕知道嗎?”
“嗯……”
說著,端木軒按照奶奶去過的地方四處尋找,甚至把這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奶奶會去哪裡啊!”端木軒越發越著急,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可就是找不到。
“完了……奶奶究竟去了哪裡?”端木軒無助的坐在了地上,奶奶年紀越大記性越不好,更何況還有老年癡呆,就連在家附近的菜市場都會忘了回家的路。
熾凰在一旁安慰到:“彆著急,你好好想想,奶奶會去哪裡?或者說奶奶現在還記得住什麼?”
端木軒頭疼的說到:“我能不急嗎?奶奶現在什麼都忘了,自己都忘了!現在她記憶中的我還是個孩子。”
熾凰好像想到了什麼,如果說老婦記憶中端木軒是個孩子的話,那就只有那一個地方了,“孩子?照你這麼說的話。”
端木軒突然站了起來,因爲他和熾凰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小學!”
是啊,奶奶什麼都忘了,還記得自己上小學的點點滴滴,有的事情連自己都不記得,但是奶奶卻記得很清楚。
“希望小學,跟我來。”
奶奶一定在那等很久了吧?也越來越叫人擔心了,爲什麼記憶中的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不,準確的來說,不管自己長多大在奶奶眼中都是一個孩子。
希望小學
在學校門口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那正是端木軒的奶奶;學校裡的人早就已經走光了,可她覺得,自己的孫子一定還在打掃衛生,如果她走了,那孫子就找不到自己了。
端木軒氣喘吁吁的說到:“果然在這。”
說著,邊向前走過去拉著老婦的手說到:“奶奶,我們回家吧。”
想不到老婦一把甩開端木軒的手,振振有詞的說的:“你是誰啊!我來找我孫子,他今年讀小學二年級。”
端木軒突然像被噎住了似的,爲什麼莫名的難受呢?奶奶什麼都忘了,唯獨記得自己,雖然說奶奶記憶中的自己是讀小學,可是……爲什麼看到奶奶這幅樣子,好難受。
“奶奶,我是您孫子啊,別鬧了,我們回家吧。”端木軒試圖去拉老婦的手,老婦下意識的躲開,面對這個毫不講理的‘陌生人’,他直接大吼道:“我不認識你!我是來找我孫子的,你一定是壞人,想拐跑我的寶貝孫子,你看你這麼大,哪裡像讀二年級的樣子,我孫子才這麼點高。”
說著,老婦比劃到自己的腰邊,那時候的端木軒個子很小,畢竟才小學二年級,但是現在的端木軒不一樣了,他1.83;
端木軒只能勉強接受這個陌生人的身份,艱難的擠出笑容說到:“奶奶,都這麼晚了,你的孫子一定都回家了,我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孫子一定是有事耽誤了,走走走,別打擾我接孫子!”老婦不停的推搡著端木軒,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來找茬的,故意不讓自己接近孫子,可殊不知眼前的這個人才是自己最爲親切的孫子。
端木軒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他極了,他感到自己越發越脆弱了,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傷感了?
他往旁邊看去,發現熾凰早已不見了蹤影,不過這樣也好,不能讓熾凰看到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今天倒是耽誤了她這麼長時間。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熾凰不知從哪拿出來一件藍色的校服外套過來了,她的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她想著第一時間拿校服送過來,早點讓奶奶回家,也好讓他們早點團圓。
熾凰只覺得奔波了太久很累,她把校服遞給端木軒,有些疲憊的說到:“呼~呼,端木軒,快拿著!”
端木軒打開外套後鏡湖一聲:“這是……我小學的校服?你是從哪借來的?”
“這不重要,我跑了很多地方纔借來的,四個XL,我尋思著這個校服會對你有所幫助。”
因爲是小學的校服,所以兒童的尺碼當然跟成人的不一樣,S碼都已經算是很小了,因此端木軒不由得爲此而有些感動。
“謝謝你熾凰。”說著,他直接穿上去了外套,繫好了拉鍊,好在端木軒很瘦,所以穿上這件衣服不成問題。
看到老婦背對著自己,端木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該怎麼做才能讓老婦心甘情願的回家呢。
“奶奶。”端木軒試探性的叫著,既然奶奶連二年級的自己都記得,那這身校服也應該記得吧!
老婦轉過身來後,看到端木軒的出現展現出了意外的表情,甚至有幾分驚喜:“乖孫子,你來了?”
就是因爲這句話讓端木軒的眼眶瞬間充滿淚水,奶奶他終於肯認自己了,還以爲奶奶再也不會回去了。
“奶奶,我放學了,我們回家好不好?”端木軒配合著老婦演戲。
“好好好,我們回家!”老婦的臉上終於掛上了慈祥的笑容,以前彷彿回到了十年前一樣,奶奶接送自己的孫子回家,兩人臉上都掛滿燦爛的笑容。
老婦嘴上說著要回家卻聽了下來,從自己的衣裳口袋裡好像要掏出些什麼。
“奶奶,你怎麼了?”端木軒以爲奶奶是掉了什麼東西,哪知老婦掏出來的東西讓自己都震撼住了,沒錯,那正是牛肉乾,奶奶還記得,小時候的最愛,奶奶在門口徘徊了這麼久,不僅僅是爲了等自己的孫子,而是等孫子來了以後給他吃最喜歡吃的東西。
想到這端木軒瞬間淚目,“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他痛哭流涕的抱著老婦的雙腿,“奶奶!孫兒錯了……”
端木軒突然下跪,不止是熾凰覺得意外,老婦也覺得震驚,他連忙拉著端木軒說到:“乖孫子你怎麼了?快起來,是奶奶不好,奶奶應該早點來接你。”
端木軒含淚搖搖頭說到:“奶奶,是我不好,我錯了!我以前不該這麼任性,不該對你發脾氣!”
老婦聽了以後再一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的乖孫子一向很懂事,沒有頑皮,可喜歡我孫子。”
端木軒緊緊的抓住老婦的雙腿,生怕老婦離開自己,儘管熾凰就在旁邊看著,他也不嫌丟人,端木軒擡頭,他的眼睛都充滿了血絲,他抽噎道:“不,奶奶……孫兒真的錯了。”
老婦溫柔的摸了摸端木軒的頭說到:“孫兒不是說要跟奶奶回家嗎?來,奶奶帶你走。”
端木軒聽後趕緊逝去眼角的淚水,趕緊站了起來,但他的的聲音仍舊有些沙啞:“好,奶奶,我們回家。”
熾凰轉過身悄悄的抹眼淚,爲什麼看見端木軒和他奶奶會如此傷感?這就是所謂的觸景深情嗎?她本來就心善,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脆弱。
老婦注意到了熾凰,“閨女啊,你是我孫子的同學吧?來奶奶家,奶奶做好吃的給你。”
熾凰反應過來,艱難的擠出笑容說到:“好,奶奶,把我就打擾到你了。”
端木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婦,就好像十年前,奶奶緊緊的牽著自己的手,這就是大愛,十年前你牽著我,十年後我扶著你。
或許奶奶忘記了很多事,包括自己,但她從來不會忘記對孫子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