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銘挑眉問她“那我該如何對待你,也同樣派兵圍著你嗎?”
蘇酥眼眸一暗,想起了她昨夜的夢,夢裡王爺渾身是血,看來是預(yù)兆,王爺果然出事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們”,蘇酥?jǐn)E眼看他。
北銘卻只笑了笑,“放了你,如此佳人,棄之可惜,不過他…”北銘故意停頓了句。
“不過他什麼?”蘇酥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問道。
“你若是把你手裡的三家鋪?zhàn)酉?shù)給我,我還能考慮考慮在西郊撤兵。”北銘眼眸一轉(zhuǎn)盤算道。
“好,我給你。”幾乎是一秒鐘也沒猶豫,蘇酥急忙說好。
北銘促黠的桃花眼看向她,看她當(dāng)下就同意了,便吩咐下人拿了契文給她籤。
蘇酥認(rèn)真的看契文,北銘吩咐手下給她端些茶水點(diǎn)心來用,遞到她跟前,蘇酥只冷冷別過頭去。
她狠狠心咬破手指,快要按下手印之時(shí),擡眸問他“你會撤兵的,對嗎?”
看她不信任,北銘頷首道:“蘇姑娘還有別的選擇嗎?”
蘇酥閉眼長出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把手指慢慢放到契書上摁下。
“那我,能走了嗎…”蘇酥雙眼無神的盯著地面。
“走?你往哪走,我答應(yīng)撤兵饒過你那個陵安王,可是沒答應(yīng)也放了你啊。”
聞言蘇酥不可置信的擡眸看他,“那你想如何?”
北銘晃了晃手上的契書,說道:“蘇掌櫃,你不止是把鋪?zhàn)咏o了我,這三家鋪?zhàn)由舷吕闲。瑥男P到你這個掌櫃,現(xiàn)下可都是我的。”
“這裡面可沒寫。”蘇酥剛纔認(rèn)真的看了契書,她確定裡頭沒有,但北銘拿出的契書,上面明明白白寫的那些不平等條約。
“這是怎麼回事?你耍了什麼手段!”她憤恨的上前一把將他推開,卻被他反手鉗制在懷裡動彈不得。
“你無恥卑鄙!”她咬牙切齒的說。
“無妨,只是按這金鱗閣的規(guī)矩,蘇掌櫃現(xiàn)下要叫我一聲主人了。”
“你做夢!”蘇酥掙扎喊道。
“做夢,我不妨直接告訴你,陵安王的手伸得太長了,把我在西郊城外的武庫找出來了,你說我能讓他這如意算盤打響嗎?”北銘低沉的聲音,貼在蘇酥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怎麼會,在東陵有…武庫?”蘇酥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北銘當(dāng)沒聽見她的問題一樣,自顧自的說下去“可是我不能讓陵慕軒就這麼死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嗎?所以我的目標(biāo)從來都是你。”
“我?”
“是啊,我上次就發(fā)現(xiàn),你似乎對陵安王很重要 ,爲(wèi)了驗(yàn)證這一點(diǎn),我才把你綁到荒山野林裡,看看邊境佈防圖和你哪個在他心裡重要,他雖耍小聰明給我留了假的佈防圖,但是爲(wèi)了去救你,放棄了能抓住我的大好機(jī)會。不過這也讓我更開心了,他有了在乎和珍重的人,這個遊戲變得更好玩了。”
“你,你是個變態(tài)嗎?”蘇酥只感覺順著耳朵他的話語涼到她的四肢百骸。
“變態(tài)?哈哈哈,或許吧,我後來聽到你們大婚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不過他娶了兩個女人,你這麼剛烈怎麼一點(diǎn)都不生氣啊。”他扳正過她的身體,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強(qiáng)迫她擡眸跟他對視。
“你在東陵有武器庫,朝中必然有人爲(wèi)你接應(yīng)吧。王爺是查到了什麼被你發(fā)現(xiàn)了。”蘇酥也不看他,低著頭顱,劉海垂下來遮著眼睛,兀自開口。
“這個人是誰變得不重要了,不過以後,會不會是陵安王呢?”
她聽聞這話驀然擡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像利用我,給王爺安上叛國之罪。”
他只是勾脣一笑,淡淡說了句:“蘇姑娘,這得看你日後的表現(xiàn)啊。”
她緩緩從他腿上滑落下來,咬著嘴脣站定,最終雙腿一曲,跪在他面前恭敬道了聲“主人”。
“哈哈哈哈哈”北銘仰頭笑了笑,“蘇掌櫃可真是越來越對我胃口了。”
看著她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縱使是裝的,也不由叫北銘心情大好。
“謝主人誇獎。”蘇酥仍是面無表情的回答。
“陵安王這幾日便會回東陵,你這幾日先行回王府等他吧,我相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中有數(shù)。”
“是,主人”。
進(jìn)來兩名婢女將蘇酥帶下去,收拾妥當(dāng)後,帶她上了馬車。“去煙雨齋”。她冷冷的吩咐,車伕回頭看了一眼立馬驅(qū)車改道。
煙雨齋門口,依舊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她走至門口,小廝連忙上來迎接,
“掌櫃的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急壞了,我這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去。”
蘇酥從面上硬擠出來一個笑容,說了句“好”。
然後就是一陣由遠(yuǎn)及近忙亂的腳步聲,江雲(yún)卿秦中元香菱胭脂傾城和方淮兄弟倆都急跑過來。
看到她此刻蒼白憔悴的樣子,香菱心疼的直抹兒眼淚,“蘇酥怎麼瘦成這樣了,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們大家這幾天都快急死了,秦中元一早就報(bào)了官,那幫官差查了幾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蘇酥笑了笑,心想我這是被北境二皇子刻意囚禁隱藏,官府那幫飯桶能找到纔有鬼。
“蘇酥你快坐下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臉色如此蒼白。”江雲(yún)卿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沒事,倒是你,傷口恢復(fù)的如何了。”這幾日一想到他爲(wèi)救她生生捱下那一匕首,她的心就感覺揪起來一樣。
江雲(yún)卿微微一笑不在乎的說“我沒事了,這兩天也恢復(fù)的很好,幸好那天巷口路過一個富家公子,他差手下人將我們送到附近醫(yī)館救治,所幸沒有大礙。”
“富家公子?”
“是啊,我們還問他是哪家公子,改日登門道謝,他就只說是金鱗閣的常客,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這世道當(dāng)真是好人多。”
看著香菱一臉天真的複述,蘇酥都能想到北銘當(dāng)時(shí)裝的一臉和煦春風(fēng)的模樣。
“這幾日,你們可有見到相府公子?”蘇酥問道,
江雲(yún)卿立馬說道:“因你不見了,我也曾懷疑過他,但自那日之後我派便人跟著他,那傢伙以爲(wèi)自己鬧出了人命,便日日躲在府裡不敢出門,膽小鼠輩,不像是會做出綁架王妃的事情來的人。”
蘇酥略一沉思,道“是啊,他不像膽大的人,那日之事定是有人攛掇。得想辦法,讓他出來一趟。”
江雲(yún)卿疑惑的看向她,問“攛掇?你的意思是,那日之事,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我就說,這半夜遇仇人的戲碼爲(wèi)何那麼巧合。”
傾城突然記起一事,便開口道:“相府張公子在春宵閣有一老相好,叫牡丹,我可以試試請她幫忙一試。”
蘇酥心下生出一計(jì)連忙囑咐道:“傾城,你務(wù)必將這位牡丹姑娘約出來,或者不行塞點(diǎn)兒銀子,江雲(yún)卿,我之前給你用來作畫的小方盒子還在嗎?”
“在的,我一直妥善保管著。”
“拿給我,今晚它有大用處。還有,江雲(yún)卿你善於畫人像,你可否把那天救治你的公子模樣給我畫出來,儘量跟原貌貼合。”
雖然不明白蘇酥這麼做的理由,但是江雲(yún)卿還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