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池幽深如碎冰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捏著傅慕旋的皓腕也有些用力,“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dāng)然知道,厲墨池實話告訴你,從我做你的保鏢開始這一切都是陰謀。”事到如今,傅慕旋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隱瞞,遲早厲墨池都會知道的。
“我知道。”厲墨池眸色陰翳,“不管是陰謀陽謀,旋旋,我只想把你留在身邊。”
傅慕旋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就算我不愛你?”
“對,就算你不愛我。”厲墨池雋黑的眸子陰冷如冰,“我只要你,其餘的我不在乎。”
“厲墨池,那你一定不知道,我接近你除了我是想報復(fù)夏馨雅意外,也是我組織上授意的。”傅慕旋清清冷冷的望著厲墨池俊美無儔的臉,心尖狠狠的一顫,她嗓音沙啞道:“我們組織上一直對你暗中進(jìn)行的研究很感興趣。”
厲墨池神色肅然,“既然如此,爲(wèi)什麼終止了接近我的行動?”
“因爲(wèi)溪溪比什麼都重要,”傅慕旋很誠懇的回答,“如果不是爲(wèi)了救溪溪,也許我已經(jīng)竊取到了那份情報交給了組織了。”
厲墨池冷颼颼的看著她,“你不會那麼做的。”
他不相信傅慕旋會做出那種事。
“我會,厲墨池爲(wèi)了錢我會做。”傅慕旋淡漠的看著厲墨池,“一年半前,你讓雲(yún)星辰研究了一份專門抗擊神經(jīng)萎縮的藥物對吧,那份藥物配方在送往瑞士的時候,突然一場汽車爆炸,車上的研究人員和資料都沒了。”
厲墨池如刃的眸子危險的瞇起,難道這一切是她做的?
傅慕旋知道他猜的七七八八了,她嗤聲一笑,“沒錯,是我做的。”
ωwш_тt kдn_¢Ο 笑容的背後,是她的心痛。
“你!”厲墨池捏著她的手力氣突然加大,“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救醒他母親唯一的辦法,如果不是一年半以前發(fā)生了那種事,也不會讓他們之前的研究辛苦白費(fèi)。
“真是很抱歉,我也是爲(wèi)了活著。”傅慕旋故意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其實她知道,救醒母親,是厲墨池最大的心願。
“你太讓我失望了。”厲墨池緩緩的鬆開自己的手腕,身體慢慢的往後退。
一步步退回到車前,然後轉(zhuǎn)身上車,驅(qū)車離去。
等厲墨池離去,傅慕旋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搖搖晃晃的坐在花池臺上,默默地掉著眼淚。
遠(yuǎn)離她,就等於遠(yuǎn)離危險。
——
此時,夏家別墅。
夏馨雅回來的時候,客廳一片狼藉,不用問任何人她都清楚,這是夏東海和喻春平剛剛吵完架的傑作。
她已經(jīng)很頭疼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安靜下來。
走過父母的臥室,她聽見裡面有哭泣聲,她輕輕的推開門,卻只看見了喻春平。
“媽,我爸呢?”夏馨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喻春平見女兒回來就先找夏東海,悲痛欲絕,“你看見我哭就不能先安慰我嗎!”
夏馨雅蹙眉,“媽,你需要安慰嗎,做這種假象給誰看?”
喻春平被自己女兒諷刺的面紅耳赤,她慍怒道:“虧我把你養(yǎng)這麼大,你居然這麼冷血無情。”
“媽,我哪裡冷血無情了,你也是就不能好好跟爸任何錯嗎!”夏馨雅頭疼不已的看著喻春平,“道個歉先緩和一下兩人的關(guān)係不好嗎,非要弄得天天見面就打,我爸以後若是不會來,在外面樣了小三,我看你怎麼辦!”67.356
“小三?!”喻春平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她怒道:“他敢!也不看看是誰幫他把家產(chǎn)奪過來的,他敢忘恩負(fù)義,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夏馨雅冷冷的看著喻春平,“媽,你真的太厚臉皮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出主臥,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中。
她才坐在牀上休息,然而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喻春平鬼鬼祟祟的進(jìn)來,她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門,走到夏馨雅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馨雅,我和你說我早就懷疑你爸在外面有人了。”
夏馨雅皺著眉,“媽,你就別胡說了,我爸不是那種人。”
她非常瞭解夏東海,雖然爲(wèi)人狡猾不講情義,但是絕對沒有那個心思。
“哼,你還不信,也是你呀一顆心都在厲墨池的身上,根本就不關(guān)心這個家。”喻春平很神秘的說道:“你爸不止一次說過想要一個兒子來繼承家業(yè)。”
“兒子?”夏馨雅輕輕囁嚅,她知道越是有錢人越重男輕女,認(rèn)爲(wèi)只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yè)。
她以爲(wèi)自己的爸思想開明,不會那麼想的。
“媽,你不會在騙我吧?”夏馨雅並不相信。
“我騙你幹什麼,我決定找個私家偵探查查,這段時間你爸總說要和我離婚,還讓我淨(jìng)身出戶,我可不甘心!”喻春平忿忿不平的說道。
夏馨雅看著喻春平,她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媽也許根本不愛爸爸,她愛的只是錢。
“你隨便吧。”夏馨雅可沒有精力陪她胡鬧。
“你就等著你爸領(lǐng)個私生子回來,我看你急不急!”喻春平很不滿的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門鈴聲傳來。
夏馨雅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鐘了,是誰呢?
難道是夏東海回來了?
此時,家裡的僕人去開門,接著她就聽見了上樓的腳步聲。
僕人應(yīng)該是先去了夏東海和喻春平的臥室,看沒人就來她的臥室了。
夏馨雅迎了出去,皺著眉問道:“怎麼了?”
“小姐,不好了,是警察。”僕人神色慌張的說道。
夏馨雅蹙眉,這麼晚了警察來這邊做什麼?
她走下樓果然看見有好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站在狼藉一片的客廳中,“你們有什麼事?”
她拿出千金小姐的派頭,然而那些警察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其中一個表情嚴(yán)肅的警官問道:“你父親呢?”
“我父親不在家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夏馨雅心裡有些不安。
難道是夏東海出什麼意外了?
“夏小姐,你父親涉嫌謀殺未遂,所以我們是來逮捕他的。”警官很嚴(yán)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