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洛璇柳眉微蹙,幽眸瞪著朝自己嫋嫋婷婷走來的御柔,臉色微沉的小臉絲毫不掩飾對御柔的反感。
御柔的反應和她的可謂是南轅北轍,嘴角噙笑,像個打了勝仗的女將軍,姿態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
擦肩而過,御柔朝她冷冷一哼,隨即走向房間。
洛璇也徑直下了樓,絲毫不把御柔的挑釁放在心上。
在她的認知裡,御柔早在四年前就和御凌在一起了,所以就算她再怎麼不甘心,努力想要嫁給御辰??扇缃襁@般形勢,除了把御辰當成哥哥,她已經別無選擇,除非,她想離開御家。
甫一下樓,御落玄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耐不住性子的問道:“怎麼樣,爸爸答應了沒有?”
“唔?!甭彖蝰R虎眼,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吃早餐。
御落玄又擔心又期待答案,卻見她一副完全沒當回事的表情,小人兒表示怒了。
“你是餓死鬼投胎麼?先回答了我再吃東西,快點說啊你?!?
洛璇竭力穩住手中的牛奶杯,撥開那隻肉肉的小手,死小孩,就知道窩裡橫,有本事跑你爸面前甩臉色啊你!半晌,瞪著他沒好氣道:“他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御落玄傻眼,“這算什麼回答?那爸爸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我不知道?!甭彖Τ鲞@四個字,慢條斯理的吃起早餐,完全無視了旁邊氣鼓鼓的兒子。
御落玄沒敢再作亂,他可聰明著呢,六一出去遊玩的希望全寄在大洛身上了,可不能把她得罪咯。
幾分鐘後,洛璇吃了個半飽,一張乾淨的紙巾遞到她的面前。
“給,擦擦嘴?!庇湫蓯鄣娜饽樕蠏熘吠鹊奶鹦Α?
洛璇斜他一眼,心裡哼道:算你小子識時務,不枉我昨晚被壓榨到半夜。
她一接過紙巾,御落玄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別欺負他年紀小,有句話叫什麼拿人手軟的。
“大洛~爸爸那兒……”
“你啊你啊……”指著他的眉心用力一頂,見他像個不倒翁往後倒又直起身,不由得笑出聲:“等你爸下班,我再問問他,不過,你爸要是不肯答應,你可別哭鼻子。”
小落忙不迭道:“我從來不哭鼻子,你一定要讓爸爸答應,要讓他答應?!?
“好,我一定努力?!甭彖杖÷溲壑辛髀冻龅钠诖释钏能浻中奶?,四歲多的孩子,正是需要父母關愛的時候,這麼個小願望,她該讓他滿足的。
小落大叫‘耶’,忍不住踮起腳尖,親了一下她的臉。
親完,不好意思的低著臉,小臉上和兩隻耳朵通紅通紅的。
洛璇大笑,小屁孩竟然還知道害羞!
小落見她笑話自己,頓時羞惱,色厲內荏的瞪了她一眼,彆扭的跑走了。
……
……
是夜,御宅。
御辰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樓,躺牀上看書的洛璇聽到聲響,擡眸看向門口。
“阿辰?!彼票幌聽棧鲃用撊ニ砩系耐馓?,聲音輕柔:“我看你很累,先躺下來休息吧,我去給你放熱水泡個澡,好好放鬆一下。”
說完轉身,手腕卻叫御辰緊緊抓住,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
“阿辰……”
“噓,讓我抱抱你?!?
手臂上的肌肉猶如鋼鑄,緊緊抱住她的脖子,卻很小心翼翼的不會讓她感覺到疼痛,俊首埋在她的右邊頸側,溫熱的鼻息吐納,縈繞不去,他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在她的身上,是一種最爲信賴的託付。
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男人,忽而露出這般疲乏的樣子,洛璇免不了一陣心疼。
身上的重量感覺不到,只感覺到彼此的心,好像貼得很近,心跳聲都好像一樣。
良久後,洛璇放好了滿缸的熱水,叫醒牀上躺著的御辰去泡澡。
地上,凌亂丟著襯衫,長褲,她搖頭失笑,一邊撿起衣服扔進衣簍裡,一邊想著:越是看上去無懈可擊的人,越是這些生活小細節上令人頭疼。
西裝外套響起手機鈴聲,洛璇找出手機一看,陸拓南的來電。
條件反射的皺眉,因著沐顏的關係,她對陸拓南沒有一絲好印象。
怕吵到浴室裡泡澡的男人,洛璇只好按下接聽。
“喂?!崩涞陌l出單音節,如果可以,她更想不出聲。
陸拓南顯然沒想到會是她接電話,愣了三秒,他的聲音冷如三九寒冰:“今晚到絕色聚一聚,你們一起?!?
“我沒空?!甭彖胍矝]想便拒絕道,不給對方半分面子。
“我會帶沐顏出來,隨便你來不來?!标懲啬下氏葤鞌嚯娫?,他和洛璇,是相看兩生厭,偏偏兩個人的關係又剪不斷理還亂,夾著御辰,夾著沐顏,兩人想不見面都挺困難。
洛璇氣悶,陸拓南你丫的都搬出沐顏來了,我能不去麼?
於是,等御辰從浴室出來,兩人換好衣服,驅車直奔絕色。
三樓VIP包廂
御辰和陸拓南的手中各拿著一瓶伏特加,靠在陽臺的白玉欄桿上,吹著夜風,喝著烈酒。
“事情解決了嗎?”
陸拓南仰喉灌了一口酒,說話間,鳳眸穿過陽臺的玻璃看向包廂裡的沐顏,她微抿著嘴角和洛璇在聊天,表情放鬆,眉眼間的冷漠淡化的七七八八,全然沒有面對他時的尖銳刺骨。
陸拓南自嘲的收回視線,轉首看到御辰探究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還沒有查到是誰搞的鬼,過幾天,我會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正面澄清謠言?!庇脚隽讼玛懲啬系木破浚掍h一轉,隱含關心的問道:“你們的僵局還沒有打破?”
陸拓南漠笑,散漫道:“可能一輩子也打不破?!?
“那你有沒有想過放開手?”御辰如是道,心裡卻有答案。
陸拓南一口烈酒嗆在喉嚨,發出細微的聲響,冷峻的五官微微透著狼狽,手一抹,脣角的酒漬盡數擦去,薄脣毫不猶豫的溢出堅定的字眼。
“不會?!标懲啬夏聪蛴?,冷笑道:“哪怕永遠得不到,我也不放手?!?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四年前的他不會放手,四年後的陸拓南也不會放手,他們兩個活得太累,好不容易遇到人生中的暖陽,所以說什麼也不會放開手,讓自己重墜黑暗。無論她們是愛是恨,是拒絕還是接受!
自私麼?的確自私,但人啊,爲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執念而活,纔不至於讓自己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所以,他們不後悔,永遠不。
陸拓南伸臂,搭在御辰的肩上,俊顏上的冰霜消融了大半,脣角露出淡淡弧度。
“我看你們的關係倒是不錯,怎麼樣,她,還是沒有想起來?”站在兄弟的立場,陸拓南就算再怎麼看洛璇不順眼,還是希望兄弟幸福的。
陸拓南試探性的問,卻讓御辰拿著酒瓶的手僵頓在半空,修長的手指緊箍酒瓶,指骨上呈現出青白色,是用力過猛呈現的顏色。
不用說,答案已然明瞭。
御辰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喝掉大半瓶,酒漬沿著線條分明的下頜滴進白色襯衫裡,映出胸前極致性|感的鎖骨線條,不經意的動作充滿了引人犯罪的誘|惑。
“我一直在想,或許七年前的那段日子只是我一個人的鏡花水月,她醒了,我沒醒?!?
七年的沉|淪,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你沒想過,強制她記起來?或許周翊會有辦法。”陸拓南皺眉道,關於七年前的一切,他只是個局外人,其中的內情如何,他知道的不多。
御辰的嗓音透露乏意,神情也有幾分頹然。
他說:“如果她覺得重要,遲早有一天會記起來的,如果一直記不起……”
只能說明,不重要罷了。
御辰深邃而複雜的黑眸看向包廂,神情猛地一怔,包廂裡空無一人。
適才他們聊的專注,竟沒有發現洛璇和沐顏什麼時候離開了包廂。
“怎麼了……”陸拓南的視線跟著轉向包廂,臉色倏變,深邃冷峻的俊顏倏地緊繃,邁開大步,跟在御辰的身後出去尋人。
媽的!沐顏你最好別給我玩花招,不然這一輩子,我一定把你直接鎖在別墅!
陸拓南在心裡怒吼道。
出了包廂,碰到一個送酒的侍應生,御辰俊顏陰霾的問道:“有沒有看到688包廂出來了兩個女人?”
“嗯?有,有看到,我看到她們到二樓去了?!笔虘B忙答道。
二樓!御辰捏緊了鐵拳,二樓不比三樓,人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兩個女人跑到二樓去,是存心想惹麻煩麼?!
御辰都不淡定了,更遑論暴脾氣的陸拓南,早在聽到侍應生的回答,陸拓南直接跑向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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