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絕神色陡然凝重起來,“小憶你說什麼?”
不等江小憶開口,西陵絕轉(zhuǎn)而一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懷疑莫黎的能力對不對?也是,你沒見過那小傢伙,自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有多厲害,懷疑一個三歲小孩的能力的確是情有可原。
不過你放心,這小子現(xiàn)在的巫術(shù)絕對在黑袍之上,對付他綽綽有餘!”
“我知道他的能力!”
江小憶很堅定道。
“莫非……是你給他的書不對?小憶,你不是喜歡胡鬧的人,你……”
“是狼後之花的能量!”
江小憶脫口而出,對視著西陵絕訝異的雙眸,“師兄,上官莫黎習(xí)得那書上的內(nèi)容之後,依舊無法破除黑袍的暗黑巫術(shù),除非有狼後之花的能量加註!”
“爲(wèi)什麼?血族的巫術(shù)何時跟我狼族的狼後之花扯上關(guān)係了?本王活了一千多年竟會不知?”
“其實對於黑袍,我早就有所耳聞,他是血族契約巫師的首領(lǐng)!巫術(shù)高深不假,但是他不會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血族正統(tǒng)巫師之中高手那麼多,他敢有恃無恐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幾乎篤定,他所用的暗黑巫術(shù)無人能解!”
“小憶,你到底想說什麼?”
西陵絕從來都不會懷疑江小憶的話,只是……這些話對他的衝擊的確太大了。
“根據(jù)對他所施展的暗黑巫術(shù)的特徵分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用了地獄之花曼珠沙華的能量,因爲(wèi)曼珠沙華原本就是暗黑的存在,理論上它的能量可以爲(wèi)暗黑巫術(shù)使用。
而咱們的狼後之花是曼珠沙華的唯一克星,所以……上官莫黎需要狼後之花能量的加註!
只是……師兄,自從您母親去世之後,唯一能夠喚醒狼後之花的人便消失了,現(xiàn)在咱們狼後之花還是枯萎的。
所以……要想得到狼後之花的能量,首先得有狼後,得將狼後之花喚醒?!?
“不可能!”
西陵絕幾乎是一口否定了江小憶的話,“師兄知道你所看的書多,知道的也多,但是你自己也說了,這只是理論上的事,更是你所猜測之事,本王相信莫黎一定可以!”
“報……”
是高旭的聲音。
西陵絕目光從江小憶身上挪開,轉(zhuǎn)身看向門外道,“進(jìn)?!?
“狼王,失敗了……”
高旭近乎絕望,“不知怎麼的,莫黎那小子明明已經(jīng)習(xí)得那書中破解之法,但卻對白卓一點用處都沒有,連著試了幾遍,都毫無效果,著實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
江小憶看了一眼西陵絕,“師兄,看來……我的推斷是對的?!?
“推斷?”
高旭狐疑地看向江小憶,突然面色期待,“小憶姑娘,莫非你知道其中緣由?對,你見多識廣,一定知道!”
“高旭你先出去!”
西陵絕語氣冷絕,就算高旭再心急卻也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不甘地退了下去。
“小憶,難道就只有這一個法子嗎?你幾乎看遍世上所有書籍,你一定知道其他法子對不對?小憶你快告訴師兄,不管有多難,我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西陵絕緊緊抓住
江小憶的手緊張地問道。
“師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狼後之花!”
江小憶目光純澈,是個不擅長說謊的女子,她更不願意在西陵絕面前撒謊,可是爲(wèi)了讓西陵絕對上官靈玥踏出那一步,他還是隱瞞了石蓮花也有同樣效果的事實。
“可是小憶你是知道的,狼後之花必須只有本王的狼後才能喚醒,而且這狼後之花極有靈性,必須是本王真心所愛,更是狼族子民所認(rèn)可的。
而本王所愛只有丫頭,這不是在逼本王娶丫頭爲(wèi)狼後嗎?”
“師兄,既然她是你今生唯一所愛,娶了她不好嗎?”
江小憶微微一笑,“小憶可是知道,師兄您不是早就對狼宮之人宣佈她是我狼族的狼後了嗎?
你們之間,只差一個盛大的婚禮和一個昭告天下的儀式不是嗎?”
“她不會願意嫁給本王的。”
“爲(wèi)了救楚天佑,爲(wèi)了救她的孩子,她會!”
江小憶說著,言語稍頓,看了一眼西陵絕繼續(xù)到,“其實……只要師兄開口,單單是爲(wèi)了解除師兄你身上的暗黑詛咒,她也會義無反顧地嫁給你?!?
“本王知道,她會!”
西陵絕微微點頭,“可是……這不是她的心甘情願,她只是爲(wèi)了報恩?!?
“不管如何,小憶覺得靈玥姑娘有知情權(quán),至少咱們應(yīng)該將原委告訴她,該如何選擇,應(yīng)該由她自己決定?!?
江小憶篤定上官靈玥將會給出的答案,所以,她不忘加一句,“只是有一點咱們必須讓她明白,成爲(wèi)我狼族的狼後是一輩子的事情,因爲(wèi)在狼族,從來就沒有廢后之說,死亡纔是狼後的終點!”
西陵絕目光沉遠(yuǎn)地看著門外,江小憶說得沒錯,上官靈玥若是同意嫁給他爲(wèi)後,那麼這輩子都會是他的狼後,再無可能和楚天佑在一起!
這對上官靈玥來說,是怎樣一種折磨?
“師兄,以小憶對師兄以前的瞭解,只怕師兄根本就不需要這些無謂的原因就強(qiáng)娶上官靈玥。
而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不得不娶她的理由放在您面前,難道您就沒有一點點的私心嗎?
您自己不也說,你之所以敗給楚天佑,是因爲(wèi)你晚認(rèn)識她三年嗎?難道你就不想努力一下嗎?也許……經(jīng)過三年,她更愛的是你!”
“別說了!”
西陵絕重重?fù)u頭,“小憶,這個法子本王就當(dāng)沒有聽過,也請你不要對丫頭亦或是其他任何人說起。”
“師兄!難道你要一輩子都被這暗黑詛咒所困嗎?還是說你希望靈玥姑娘和楚天佑還有她的孩子永遠(yuǎn)無法相認(rèn)?”
江小憶很是認(rèn)真地看向西陵絕,“師兄,你相信我,娶她爲(wèi)後纔是對你們都好的辦法!”
“小憶,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西陵絕不讓江小憶繼續(xù)說什麼,直接下了逐客令。
江小憶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西陵絕滿臉的痛色,她咬著脣畔垂下眼睫,“那……師兄你再考慮考慮小憶的話吧,小憶告退?!?
直到江小憶的氣息完全消失,西陵絕方緩緩睜開雙眼,如果說方纔江小憶一番話令他毫無動容那是騙人的,畢竟迎娶上官靈玥是他這輩子最
大的期望,在他的骨血裡,分明有一種因子在蠢蠢欲動。
可是,一想到上官靈玥看著楚天佑的眼神,他的眼神又黯淡了許多。
這一次,比起任何時候都令他糾結(jié)。
————
“你不是已經(jīng)放棄了嗎?爲(wèi)何又回到鬼王宮?”
上官靈玥剛來到鬼王宮的門口,卻聽到完顏朔的聲音。
她蹙了蹙眉頭,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傢伙的跟蹤能力,自己以爲(wèi)自己的行蹤神不知鬼不覺,卻絲毫沒能逃過完顏朔的雙眼。
“誰說我放棄阿佑了?只要莫黎讓他的記憶恢復(fù),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這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裡,我是要帶走莫琦!
開心在夏青那裡,有我的人潛伏在夏青身邊,能夠確保開心的安全。
但是莫琦處境就不容樂觀了,她不記得我,甚至已經(jīng)變了模樣,我不能將她留在夏顏的身邊,這個女人太可怕!”
上官靈玥說著便徑直往夏顏的宮殿走去,她現(xiàn)在是鬼後,而莫琦是她的女兒,就算爲(wèi)了不讓楚天佑生疑,她也會讓上官莫琦跟著住在她的宮殿。
“我?guī)湍恪!?
完顏朔沒有絲毫猶豫便跟了上去。
一路走來,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那麼刺眼!
不知爲(wèi)何,越是靠近夏顏的寢宮,上官靈玥的心便越發(fā)緊張,似乎在隱隱害怕著什麼,也許是害怕上官莫琦徹底忘了她這個孃親不肯跟她走吧。
“啪!”
與此同時,夏顏一巴掌狠狠甩在上官莫琦的臉上,小傢伙一下子便跪在地上,淚水汪汪地看著夏顏,“孃親,琦兒做錯了什麼?孃親要這般責(zé)罰琦兒?孃親說出來,琦兒一定改!”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上官莫琦的臉上,“死丫頭,你不長記性是不是?本宮今日已經(jīng)正式成爲(wèi)血族的鬼後,從今以後不要再叫我孃親,應(yīng)該稱呼我爲(wèi)母后!記住了沒有?!”
夏顏面色嚴(yán)厲,不,更準(zhǔn)確地來說應(yīng)該是猙獰,完全沒有平日裡那單純可人之態(tài)。
對於上官莫琦來說,此刻的夏顏更像是一個地獄的魔鬼,她更願意相信現(xiàn)在的場景不過是她的一場噩夢!
因爲(wèi)雖然她無法記起跟夏顏太多的過往,可是不知怎的,在她的心底裡總是有一種感覺,她的孃親是天底下最好的孃親,根本不會動手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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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上官莫琦剛想說什麼,目光觸及到夏顏那可怖的雙眸,立刻緊閉嘴巴,抽泣了片刻方委屈地繼續(xù)說道,“母后,琦兒不是故意惹母后生氣,琦兒只是覺得叫母后孃親是因爲(wèi)琦兒覺得孃親更加親切?!?
“親切?呵呵……”
夏顏的一聲冷笑令上官莫琦的心顫了顫,爲(wèi)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孃親越來越冷了,甚至她在懷疑自己的孃親是不是愛自己。
還是說,自己真的惹怒孃親了,孃親纔不得不這般懲罰自己?
“死丫頭,既然你這麼想繼續(xù)叫我孃親,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將你的父王叫到我這裡來,那我便姑且不跟你計較。”
夏顏說話間不禁向外面瞥了瞥,在過一個時辰,只怕天都要亮了,可是楚天佑卻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