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寶珠現(xiàn)
連魚也不敢再調(diào)頭去追庾慶他們,憑黑斗篷人的實力足以要她小命,沒把她怎樣已經(jīng)算是手下留情,再不知好歹,一旦激怒了對方,她是一點活命的把握都沒有。
爲安全計,她還是攙著虎妞返回了人多的地方,至少那幾個幫派的人見自己有事不會坐視。
幾大幫派圍攻蟾王的人馬基本上都退下了,死傷太大了,地上倒下了一片,一般人員都不敢靠近了,只剩下申無空、沈金蟬、姑陽、魏約這四個上玄高手在圍攻。
等連魚帶著虎妞返回時,決戰(zhàn)也幾乎結(jié)束了,皮堅肉厚的蟾王此刻的體表到處是殘破傷痕,也如同刺蝟般,身上插了許多的刀劍,一隻眼睛已爆,口中的長舌也被斬斷了,趴在地上如風箱般喘氣,體表涌出的鮮血如漿。
申、沈、姑、魏四人各守一角,將其圍困著,也都有些微微喘息,聯(lián)手的陣勢很明顯。
這只不妖怪的強悍程度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原本各自爭奪的四人,發(fā)現(xiàn)憑自己個人根本搞不定,情急之下不得不聯(lián)手了,纔將此妖給壓制住了。
見喘息的蟾王遲遲難有反應(yīng),沈金蟬手中的金刀慢慢拖起。
儘管他站在蟾王瞎眼的那邊,可蟾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另一隻完好如琥珀琉璃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
沈金蟬突然騰空而起,雙手把持金刀,舉過頭頂,奮力狂劈而下,刀罡如瀑,轟鳴著傾瀉而下。
略擡頭的蟾王顯然看到了,忽發(fā)出一聲怒吼,“聶日伏,你害我!”
旁人不知它這話是什麼意思,終前悲鳴也改變不了什麼,有冤也沒人幫它申,誰叫它不合羣。
咣!洞地震顫,地面被斬出了一道深溝,迅速被蟾王斷頸處噴射而出的血水給灌滿,蟾王頭顱翻滾而去,四肢撓了又撓,終究是沒了氣力再掙扎,很快便靜止了。
連魚看的唏噓,還真是金蟬殺了金蟾。
更稀奇的是,蟾王一死,周圍的毒物不知受了什麼影響,頓瘋狂逃竄,如潮水般退去了。
申無空、姑陽和魏約也很快動了起來,利刃快斬,沒幾下便將蟾王的屍體給破了個四分五裂,那稀里嘩啦的內(nèi)臟在地面攤開在了一大片地方,血腥且噁心。
幾位幫主卻不管這個,招呼旁觀的人手上,一羣衝上來的人那叫一個搜腸刮肚。
段雲(yún)遊沒心思關(guān)注這個,他在東張西望,在找庾慶等人的下落。
不一會兒,便有人從血糊糊中找到了那顆“潤陽寶珠”,人多眼雜,私藏時未能躲過旁人的眼睛,當場就發(fā)生了爭搶,兩人爭奪瞬間發(fā)展成了成片的混戰(zhàn),蟾王的內(nèi)臟那叫一個血肉橫飛。
眼看幫主們也要加入搶奪,姑陽突然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
也只有她星月幫的聽令罷手了,其他幫派的人自然是不聽她的,另幾位蠢蠢欲動的幫主倒是瞅向了她。
姑陽當即朝他們喊道:“這種情況下的寶珠,不管誰拿到了,都要被其他幾家圍攻,你們確定要這樣搞下去?”
“住手。”
“都給我住手?!?
略作思索的其他幾位幫主都紛紛出聲喝住了殺紅了眼的手下人。
金蟬幫血淋淋的一羣人護著一人退到了沈金蟬邊上,那人手上緊緊護著那顆寶珠,衣袖擦拭乾淨了那顆小兒拳頭般大的金黃琥珀般珠子上的血跡,獻給了沈金蟬。
寶珠入手溫暖,沈金蟬暗暗欣喜,和貢山堂說的一般無二,應(yīng)該是寶珠無疑,然目光一轉(zhuǎn),神情又凝重了起來。
天虹幫、星月幫和鎮(zhèn)山幫的人馬已經(jīng)將他給圍了起來,隨時要聯(lián)手圍攻的態(tài)勢。
段雲(yún)遊則在對飛鷹幫的人使眼色,一旦不對就要退離,不可能真爲鎮(zhèn)山幫賣命。
眼看上千號人的混戰(zhàn)要全面爆發(fā),蠍子幫的人已經(jīng)趕緊退遠了些,免得被殃及池魚。
退到邊邊上後,六當家高長臺還忍不住對其他幾位當家的嘀咕了一句,“我說,他們要是自相殘殺的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還有撿便宜的機會?”
童在天、範九和茉莉相覷無語,發(fā)現(xiàn)還真別說,真要出現(xiàn)那種情況的話,確實有可能撿便宜。
尤其是童在天,知道蠍子幫不止眼前這些力量,還有飛鷹幫的大批人馬暗中相助。
姑陽已經(jīng)再次吶喊道:“沈金蟬,你現(xiàn)在拿了寶珠也出不去,老闆娘是中立的,我建議伱先把寶珠給老闆娘拿著,待咱們都出去了,再爭奪也不遲,你覺得如何?”
沈金蟬打量著四周,打量著其他幾位幫主。
想了想的申無空道:“可以?!?
魏約看向了連魚,“老闆娘意下如何?”
衆(zhòng)人目光頓齊刷刷盯向了連魚。
連魚可不想摻和他們幫派之間的事,冷笑道:“我意下如何不重要,你們沒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能決定我們能不能出去的人嗎?”
她畏懼那個斗篷人高手,不敢獨自去找庾慶等人,準備利用這些人馬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
聞聽此言,蠍子幫的人小心肝一緊,發(fā)現(xiàn)各派的目光已經(jīng)齊刷刷看向了這邊。
於是他們很快被圍了,已經(jīng)拿到了寶珠的沈金蟬最大的擔憂就是出去的問題,第一個杵到了蠍子幫衆(zhòng)的跟前,逼問道:“你們幫主哪去了?”
自然而然的都認爲蠍子幫幫主是和那挑山郞一起消失了,肯定是找蠍子幫的人追問去向。
童在天嘆道:“沈幫主,我們也不知道,也想知道幫主去哪了。”
心裡在罵,那狗幫主也真是的,溜哪去不說,自己跑還不帶上大傢伙,現(xiàn)在讓大傢伙怎麼辦?
因進入萬壑池之前的事,姑陽早就看童在天不順眼了,厲聲道:“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把我們打發(fā)了不成?”
另一邊的段雲(yún)遊也急了,不知那蠍子幫的幫主是怎麼回事,居然扔下一羣臥底跑了。
這羣蠍子幫的人跟他飛鷹幫的人沒什麼區(qū)別,至少絕大部分是他飛鷹幫的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到這些人出事不管,真要不管的話,這些人肯定要把他給供出來,那他一路欺瞞樑般等人可就說不過去了。
趕緊第一時間湊到樑般耳邊,快速嘀咕了幾句,“老闆的人還在其中……”
童在天已經(jīng)是在暗暗叫苦,臉上也是一臉的苦,都快被姑陽給逼哭了,他就知道姑陽惦記上了自己的這條小命。
眼看姑陽趁著話題緩緩逼近,就要先拿自己開刀,他目光已經(jīng)是不時朝段雲(yún)遊那邊急瞅。
好在段雲(yún)遊沒讓他失望,緊急與樑般耳語後,樑般當衆(zhòng)朗聲開口了,“飛鷹幫,先把蠍子幫的人全部給我扣下來,一個都不許少?!?
段雲(yún)遊略鬆了口氣,立刻揮手示意,親自帶著飛鷹幫的人去控制蠍子幫的人手。
衆(zhòng)人又齊刷刷看向了樑般,逼近童在天的姑陽停步回頭,皺眉道:“樑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得了提點的樑般淡定道:“潤陽寶珠果真從蟾王身上找到了,說明聶城主也能進出這裡,有老闆娘在這裡,聶城主還能不讓老闆娘出去不成?蠍子幫幫主和那個挑山郞幹什麼去了,誰也不知道,你敢保證他不會回來找自己的幫衆(zhòng)?大家還沒正常離開,現(xiàn)在就翻臉妄動他的人不合適?!?
這些話衆(zhòng)人聽了倒也覺得有理,但也有些先入爲主的想法,感覺這位樑公子似乎一直在幫那個蠍子幫幫主。然而想多了也沒用,樑公子已經(jīng)開口了,幾位幫主也不好不給面子。
範九、茉莉和高長臺對飛鷹幫的人來控制他們,還是有反抗心態(tài)的,畢竟他們和飛鷹幫的人交過手,也殺過飛鷹幫的人,不過以童在天爲首的其他人卻不斷示意他們不要亂來,最終也只能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認了。
連魚也是樑般說的那種想法,不認爲自己出不去,覺得聶日伏不可能把自己扔在這不管,可她並未放棄自己此來的目的,出聲道:“寶珠可以先放我這,誰給我的,回頭出去了我就給誰,眼前,你們還是先找到能出去的辦法再說吧?!?
地下湖邊,庾慶幾人匆匆趕到,四處張望,眼睜睜看著一羣毒物退入了湖中。
他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毒物突然不再攻擊他們了,落荒而逃般遁入了湖中。
此地說是湖邊,不如說是在一處斷崖邊,地下空間的頂部好像也斷在了這,有微朦朦的毫光如緩緩飄蕩的雲(yún)霞從上傾瀉而下,像是垂下了一道天幕,又像是一隻透明的大碗籠罩了眼前的巨大湖泊。
這微微毫光至少能讓人看清前方大致的景象,不用再摸黑。
四處看了看的庾慶問手中抓的三足烏,“不是要過湖去你族的棲息地嗎?爲何要停下?!?
三足烏:“你若非要這樣硬闖過去,我也不阻攔,不過拜託你先把我給放了,我不想陪你送死?!?
“送死?”南竹不解,“什麼意思?”
三足烏:“你們之前看到的毒物不算什麼,這湖中躲藏的毒物纔是祖宗級別的,要殺你們輕而易舉,我從空中飛來飛去沒問題,你們能不沾水飛過去嗎?我被你們攥在手裡帶過去,不是送死是什麼?”
這樣的嗎?幾人面面相覷。
南竹又問:“那我們怎麼過去?”
三足烏:“等。”
“等?”南竹不解,“等什麼?”
三足烏:“你們之前有聽到各種哭聲嗎?等哭聲響起後,才能過去?!?
庾慶牙疼道:“不能從兩邊爬過去嗎?”
打鬥動靜都停了,這樣乾等下去的話,一旦那些人找來,他們就白跑了。
三足烏:“從石壁上爬就不攻擊你嗎?你不知道那長蟲子會爬、那蛙會飛?”
這話說的,幾人都皺了眉頭。
思索之際,南竹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宛若垂下天幕般的毫光,問道:“這宛若毫光的玩意是什麼東西?”
三足烏:“不知道?!?
南竹歪頭瞅了瞅,然後試著伸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去觸碰,去試探。
“你手真多,就不怕有問題?”庾慶出聲喝止了他,南竹乾笑著放下手後,庾慶又將手中抓的三足烏伸了出去,拿三足烏去試探那毫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