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白衣勝雪,玉面生輝,和南宮楚喬在一起,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溫柔美麗,實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南宮世修一顆心如打翻的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若她還是墨離,他相信她不會被南宮楚喬吸引,可是她,畢竟不是墨離,白霓裳爲何到了自己身邊,又是如何到了自己什麼,究竟是什麼時候墨離換成了白霓裳,他現在一無所知,縱是喜歡也只能深藏於心,因爲她畢竟是白家的女兒。
不由一聲嘆息。
“走吧。”
“去哪兒?”葉飛詫異地掃了他一眼。
“當然是回怡親王府的地牢。”
葉飛無奈地翻翻白眼:“不是吧?!你還要回那個鬼地方?!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沒有什麼打算,那個地牢還算清淨,不過冉澤待久了會不會煩我就不知道了。”唯恐夜長夢多,腳下速度加快,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換回冉澤。
“哎,南宮世修!”葉飛一頭長髮隨風飄揚,白衣若雪,如鬼魅一般落在南宮世修面前。
冷不防,南宮世修差點撞在葉飛身上,看著老友怒氣衝衝的臉,他笑了:“我可不想給你來個親密接觸。”
葉飛一臉認真:“我沒和你開玩笑,柳三的確可惡,卻也罪不至死,如今被她失手殺了,你以爲那位尚書大人會善罷甘休嗎?還有你那個姑母,可是咱們皇上最頭疼的人。”
他一臉認真:“所以我才急著趕回地牢啊。”
“南宮世修!你知道我再說什麼!”
他見葉飛真的急了,這才說出自己的打算:“葉飛,你不覺得這是南宮傲放我走的理由嗎?”
葉飛不解地盯著他。
南宮世修一笑:“柳三公子一死,這位尚書大人一定會查到兇犯與安睿王府和景王府有關,他沒有權利搜查王府,就一定會求見父皇……”
葉飛恍然大悟:“皇上就一定會召見你和景王當堂對質,南宮傲就不得不放了你,可是現在南宮傲手上有冰絃琴和含光劍,若他真的獻上二寶,這儲君之位……”
他搖搖頭:“不妨,柳三公子調戲了他的愛妾,他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只管坐收漁翁之利,至於二寶,其實是燙手山芋,怎麼扔出去他也會掂量掂量的。”
二人說著,腳下呼呼生風,轉眼間到了城門,南宮世修看一眼城牆,衝著葉飛一笑:“好久沒有一較高下了,怎麼樣?”
葉飛還以一笑:“放馬過來就是。”
二人施展提縱術,轉眼間已經上了城牆,城牆上的士兵恍惚瞌睡著,葉飛本已經下了城牆,又轉回身去,在士兵的臉上捏了一把。
南宮世修見狀,瞪大眼睛低吼一聲:“你瘋了嗎?”
葉飛拽著他的手腕如魅影飄逸,甩下身後驚恐的叫聲:“鬼!鬼!鬼!”
此時不過三更時分,葉飛回了已故太子的外宅,而他則溜回怡親王府。
雙腳才落,耳邊一聲細碎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兩個小丫頭低低的聲音:“杏兒,你說王爺會不會殺了小夫人?”
“我看不會,小夫人聰明機智,又善良,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她的。”
“是啊,也虧了王府裡有小夫人,不然咱們的日子該怎麼過啊,你的手臂還疼嗎?”
“不疼了,快別說了,王爺讓咱們去後院請師爺,晚了又要捱打了。”
燈籠飄搖,微光跳躍漸行漸遠。
他凝思一想,這兩個小丫頭是白天霓裳救下的丫頭,看來南宮傲不會放過那個小夫人,回想起那夜唚兒絕望悲哀的臉,他不由心生幾分憐憫,或許是因爲那張臉卑微柔弱,太像他的墨離,心裡想著,身子一轉上了屋脊,直奔南宮傲的寢室。
揭開屋瓦,見唚兒姑娘一身紅衣跪在地上,臉上珠淚未乾,南宮傲鐵青了臉坐在檀木軟椅上,指著地上的男子髮簪:“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王爺只要問問清風便知,若不是那位好心的公子相救,只怕唚兒,”說到傷心之處,唚兒忍不住淚如雨下,哽咽難言。
“你把事情經過再詳細給本王講述一遍,若有半字虛言,我要你好看!”
唚兒以頭觸地:“何須王爺懲罰,若唚兒有一字不真,就讓唚兒不得好死!”
南宮傲見唚兒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火氣消了一半:“你先站起來吧。”
許是跪久了,唚兒一個站立不穩,跌入南宮傲的懷裡,眉目含情,珠淚盈眶,別有風韻,南宮傲雖然不缺女人,但是還沒有一個女人和唚兒一樣不怕他,這樣的投懷送抱,忍不住雄心頓消,摟住唚兒的纖腰,手落在她的膝蓋:“寶貝,膝蓋疼嗎?”
珠淚點點,偎在南宮傲的懷裡:“只要王爺相信唚兒,疼也不怕。”
南宮傲輕撫唚兒的臉頰:“不是本王不相信你,你既已經說出是我的侍妾,就是尚書公子也會敬你八分,怎麼會調戲你呢。”
“王爺快不要說了,唚兒不提王爺還好,倒是提了王爺的大號,誰知道那個柳三竟然說,”唚兒停住不語。
南宮傲雙眉一橫,瞪著唚兒:“你倒是說啊。”
唚兒嬌羞地拍拍南宮傲的手:“王爺輕點。”
南宮傲哈哈一笑:“柳三說什麼了?”
唚兒掙脫南宮傲的懷抱,雙膝重又跪在地上,磕下頭去:“王爺先恕唚兒無罪,唚兒纔敢說。”
“什麼時候也這樣婆婆媽媽的,恕你無罪,有什麼你就照直說!”
“是,那個柳三說,王爺,可是柳三說的,不是唚兒說的。”
“你大膽說就是了,若再這樣羅嗦,本王先把你辦了!”
“是,柳三說,南宮傲是什麼狗屁王爺,不過,”唚兒假意掩面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柳三說怡親王爺不過是一個瘸子,若不是,”
唚兒話音未落,“啪”一聲,一張桌子竟裂成兩半,桌上的茶盞摔落在地,南宮傲豁然站起,盯著唚兒:“他是這麼說的?!”
唚兒以頭觸地:“是,他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呢。”
“還有什麼,你儘管大膽地說!”南宮傲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