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天放下了茶杯,示意歐藍拿出白家的玉牌遞給了白錦言,這才說道:“白翼說你們家主和夫人遇到麻煩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免得中了別人的圈套。他本來打算回來報信的,爲(wèi)了怕人發(fā)現(xiàn)行蹤,走的是青幫的水路,可惜還是被人暗害了。”
白錦言拿著玉牌,一雙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謝謝唐大哥的傳話,不知道錦言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你們的?”
白錦言這話其實很明顯了,就是說話你們已經(jīng)帶到了,需要什麼報酬明說,只不過他是讀書人,說話比較委婉而已。
唐傲天本來也就沒打算利用白翼這事讓白家做點什麼,但是白錦言這麼說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是我的妻子歐藍,我們從凝碧崖過來,我妻子有些私事需要向白少主請教。”
“請說,錦言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錦言的話讓唐傲天頓了一下,然後看著西風(fēng)說:“西風(fēng),你先帶著夏末出去玩會。”
“爲(wèi)什麼我要出去啊?我不能聽嗎?”
夏末頓時有些牴觸。
“不能!”
唐傲天回答的也算是乾脆,讓夏末氣的鼓著腮幫子,一跺腳朝門外跑去。
“末末,你等等我。”
西風(fēng)抱歉的看了他們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白錦言一直紋絲不動,卻眼觀心的看著歐藍和唐傲天,直到西風(fēng)和夏末都出去了,看不到影子了,這纔有些謹慎的問了一句,“歐小姐,你姓歐?可是和歐少有關(guān)?”
歐藍拿出了歐月白給的玉牌遞了過去,然後淡淡的說:“歐月白是我?guī)煾浮!?
白錦言的眉頭微皺,拿著玉牌看了好一會,這纔看向歐藍,然後疑惑的問道:“歐少有事讓白家去做?”
“不是,我是有私事問你。我在鍾府見到了笑笑,我們相處的很好,曾經(jīng)你父親讓鍾洛給了我一塊你們白家的玉牌,這事你知道嗎?”
白錦言點了點頭,“這事聽家父說過。原來你就是笑笑說的那個姐姐。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回頭笑笑要是能回來,我再讓她親自和你們道謝。”
“我要說的不是這事,而是你們白家的玉牌和我的項鍊上的圖騰很相似。歐月白並沒有告訴我你們白家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實不相瞞,我從小和親人走失,十歲以前的記憶全無,我這次和天哥出來,就是爲(wèi)了尋親的。歐月白說我是仲孫家的大小姐,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我的項鍊是仲孫家的圖騰,那麼爲(wèi)什麼白家的玉牌也會有這個圖騰?我和你們白家有什麼關(guān)係?”
歐藍看著白錦言,看著他聽到項鍊和仲孫家的時候,眼底的神色微微一動,那驚訝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零歐藍的心有些狂熱的沸騰著。
本來這事她可以直接問歐月白的,但是想起那個男人,歐藍總覺得他的話可信度不高。
白錦言看著歐藍,像是要把她完全仔細的看上一遍一般,不過歐藍還是一片淡然的看著白錦言。
“歐小姐,能讓我看看你的項鍊嗎?”
歐藍沒說什麼,卻
還是拿出了項鍊遞了過去。
白錦言在看到項鍊的那一瞬間,手居然有些發(fā)抖,然後仔仔細細的翻看著,脣角卻開始慢慢地上揚成一個弧度。
“果然是仲孫家的東西。如果你真的如歐少所說,是仲孫家的大小姐,那麼你和我們白家的淵源可就深了。因爲(wèi)你的母親是我的姑姑,親姑姑!”
白錦言的話讓歐藍的心再也抑制不住激動,她有些失態(tài)的一把握住了白錦言的手,不是很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白家是仲孫家族當(dāng)家主母的孃家。當(dāng)年仲孫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我們白家也受到波及,幸虧當(dāng)年爺爺在世,用了金蟬脫殼的法子使白家倖免於難,不過笑笑卻還是慘遭了毒手。
歐家是仲孫家的管家,當(dāng)年爲(wèi)了給仲孫家保存一點血脈,用自己的孩子代替了仲孫家的少爺和小姐,然後暗度陳倉的將他們轉(zhuǎn)送了出來,可惜還是有人察覺,引起了追殺。
歐家被逼無奈,不得不讓人分散著帶著少爺和小姐逃亡,並且把象徵仲孫家族圖騰的項鍊一分爲(wèi)二,分別給了少爺和小姐,只希望將來有一天,兩人能夠再次重逢。
後來,家父帶著我們搬遷至此,在歐家的幫助下朝著房地產(chǎn)發(fā)展,如今在這底格里斯也算是有了聲望和名氣。
只不過要尋找失散的親人,彷彿大海撈針,所以家父將白家的玉牌圖騰製成了仲孫家族的圖騰,之希望有一天能夠靠著這圖騰帶回失散的親人。本以爲(wèi)沒多大希望,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你。”
白錦言所說的一切對歐藍來說並不算陌生,有些事情的經(jīng)過她從歐月白那裡已經(jīng)聽過一些,唯一讓她感到震撼的是,當(dāng)初歐月白的家人代替了她和他哥哥去死了。
這份情歐月白爲(wèi)什麼不說呢?
“怎麼會這樣?歐家的兩個孩子是歐月白的誰?”
“他們是歐少的弟弟和妹妹,因爲(wèi)歲數(shù)和你差不多,所以被家族犧牲了。這麼多年來,白家一直覺得虧欠歐家的,而我們也確實虧欠歐少的。那一場逃亡,存活下來的只有歐少和一個侍衛(wèi)。整個歐家全部給仲孫家族陪了葬。”
白錦言有些傷感,手握著項鍊,聲音有些低沉。而歐藍卻咬著牙,聽著自己家族的遭遇和歐家的受牽連,心裡也如堵了什麼似的難受著。
唐傲天輕輕地擁著歐藍,雖然沒有說話,卻讓她覺得不至於太悲傷。
“我父母還活著嗎?”
其實這事歐藍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如今咬著牙,看著白錦言,一臉的期待。
“活著吧應(yīng)該,家父說姑姑和姑父的屍體並沒有找到,而且他們要的是姑姑,姑父腦子裡的科研成果,但是這麼多年了,我們始終沒有查出他們的下落。歐藍,如果按照歲數(shù),你應(yīng)該是我表妹。其實你和姑姑長得挺像的。表妹,歡迎你回家!”
白錦言雖然還是微笑著,可是眼底顯然的有了一層水霧。
唐傲天放開了歐藍,輕聲的說了句,“去吧,給你哥一個擁抱。”
歐藍再也忍不住的奔上前去,和白錦言緊緊的抱在了一起。這一刻,她有著找到親人的歸屬感,更有
著家族被滅的仇恨,這一冷一熱的交替讓歐藍心裡五味參雜。
兄妹倆擁抱了一會,這才重新落座。
白錦言的情緒控制臂歐藍要好一些,看著他們輕聲說:“既然都是一家人,就在家裡住下吧。等我救回了家父家母,咱們再一起吃個團圓飯。”
聽到白錦言說起白家的家主,歐藍有些困惑。
“表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舅舅和舅媽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半個月前,中京北郊有一塊地皮,適合我們發(fā)展手裡的樓盤項目。本來說好的地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那邊出現(xiàn)了爭執(zhí),好像還鬧出了人命。家父作爲(wèi)開發(fā)商,不得不過去安撫。家母不放心,就帶著些兄弟跟著家父一起去了。可是兩天前,家父的電話開始打不通,任何可以聯(lián)繫的工具都不好用,然後我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回來。沒想到你們倒是給我?guī)砹诉@麼一個消息。”
白錦言的臉色有些難看。
唐傲天和歐藍對看了一眼,覺得這事有些棘手。
“表哥,我和歐藍是夫妻,也就跟著他這麼叫你了。你不介意吧?”
唐傲天淡淡的笑著。
“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都是一家人。”
白錦言看著歐藍,眼底有些欣喜。
“或許我可以幫你打探點消息,但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試試吧。目前我們最先要知道的是舅舅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唐傲天的話讓歐藍和白錦言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天哥,你有辦法查到舅舅那邊的情況?”
歐藍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唐傲天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那個本事啊,不過黑曜有啊!”
黑曜!
歐藍突然想起了唐傲天在西風(fēng)的診所裡聯(lián)繫的那個網(wǎng)絡(luò)黑客。
“你是說我們讓黑曜侵入北部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查看消息?”
“目前也只能這麼試試了。”
唐傲天的話讓白錦言有些欣喜。
“傲天,拜託了。”
唐傲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就在白錦言的帶領(lǐng)下進了書房。歐藍看著他快速的和黑曜聯(lián)繫上了,然後那邊依然是說給他幾分鐘的時間。
等待的時間裡,歐藍有些著急。
不一會,黑曜傳來了消息,卻是兩天前的一段視頻。
白家要買的那塊土地上的住戶不肯搬走,和白家家主打了起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怎麼就這麼點啊?”
歐藍有些著急,唐傲天卻看著這段視頻,不斷的倒回去,查看,然後再倒回去,再查看,白錦言也一聲不響的跟著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白錦言指著視頻說:“這個人是沈家的人。”
“沈家?”
唐傲天在西風(fēng)那裡知道,沈家也算是中京的大家族,如今他們的人居然出現(xiàn)在搬遷的地段,甚至鼓動村民和白家家主叫板,這事就有點意思了。
“我去找人調(diào)查一下。”
顯然的,白錦言已經(jīng)有了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