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族人恐慌不安的站在那裡,膽小的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甚至於有些**小便失禁,臭氣瀰漫到了兩邊,兩邊的步卒有些滿臉的不屑:這些豪門子弟,太膽小了吧。
冉強看著百多步外的張家族人,皺了皺眉,下令:“馬軍棄槊!”,具裝鐵騎拿馬槊衝擊對面的這些豪門子弟,那基本是屠殺,根本無法讓他觀察具裝的衝擊力。
隨著張亮的喝令,四十名騎兵親衛(wèi),手一鬆,掌中的馬槊倒落在馬側(cè),[咣噹]彈跳幾下躺在了地上。
冉強點點頭,示意張亮下令衝擊。
隨著張亮的命令,四十名親衛(wèi)習(xí)慣性的用腿夾了夾馬腹,“殺!”,助威聲脫口而出。但,沒有一匹具裝戰(zhàn)馬邁動馬蹄,都象雕像一樣紋絲不動。
四十名鐵騎親衛(wèi)愕然的下意識向馬頭看看,卻只看到一片黑黝黝的鐵甲中,安靜的眼神。空地上一片寂靜,突然出現(xiàn)的可笑事情沒有讓四周的親衛(wèi)和步卒們笑出來,他們面面相覷:怎麼回事?
冉強看了一眼張著嘴一副愕然表情的許相:“許相?”
“啊?大王……小民小民想想……”,被嚇了一跳的許相,急忙堆起了笑容,努力的回憶當時在這裡看到的情景,可惜,他當時只顧得驚奇的觀察馬具裝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坐在上面的騎兵作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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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安靜忽然被打破了,一匹鐵騎從第二列竟然緩緩的踏動了馬蹄,從第一列側(cè)面緩慢的奔了出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對準了這匹鐵騎,直到這匹鐵騎奔出了第一列,開始緩慢加速起來時,馬上的親衛(wèi)才象剛剛回過神一樣,興奮的大叫:“快連打兩下馬股,快連打兩下馬股!”
正愕然看著的其他鐵騎親衛(wèi),急忙用力在馬屁股上連著搗了兩下,果然,胯下的戰(zhàn)馬踏動了馬蹄,向前緩緩移動起來。
冉強心裡搖了搖頭,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具裝鐵騎,簡直就是一具鐵疙瘩。
第一匹踏動的鐵騎,已經(jīng)緩慢的加速跑動起來,象頭領(lǐng)跑的怪獸一樣冒出了好大距離,但馬上的親衛(wèi)似乎並不滿意馬速,不停的擊打著馬屁股,好像這樣能讓坐下的戰(zhàn)馬象自己常騎的戰(zhàn)馬一樣飛馳起來,但披著鐵甲的戰(zhàn)馬沒有如他的意,奔跑的速度和一個人小跑的速度差不多,唯一讓他感到好的是,比起自己常騎的戰(zhàn)馬,穩(wěn)當多了。
和第一匹鐵騎有同樣心思的親衛(wèi)有不少,看著前面一溜小跑一樣衝向敵人的同伴,心急之下,不停的搗著坐下戰(zhàn)馬的馬屁股,甚至一些性燥的,發(fā)狠的用了大力擊打馬屁股,但除了把手弄的又疼又紅外,坐下的戰(zhàn)馬依舊趕不上自己常騎的戰(zhàn)馬速度。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騎兵親衛(wèi)都不顧一切的擊打馬屁股,因爲他們很快明白了原因所在。
本來排列的四列鐵騎,跑動起來後,在各自主人的不同愛好下,亂哄哄的跑成了一團,相互夾雜,偶爾還引來周圍表情緊張的親衛(wèi)們的一聲驚呼,磕碰著衝向了敵人。
張家的男丁們看著速度不快,但卻象鐵山一樣衝過來的鐵騎,拼命的向後退去,但身後閃著寒光的矛尖,很快讓他們擠成了一團,有些人驚恐之下,直接暈了了過去,癱軟在地,卻被族人毫不留情的踩在身上,踐踏在腳下。
隨著第一匹鐵騎越來越近,黑黝黝的鐵甲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點點亮光,前面的人驚恐之下不顧一切的向後擠去,擠壓之下整個擠成一團的人羣,無法控制的向後移動起來,雖然最後的人,轉(zhuǎn)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矛尖,驚恐的哭叫著,拼命的用肩膀向前頂,但依舊無法阻止的向矛尖靠去。
領(lǐng)頭的鐵騎第一個撞進了人羣,並不快的馬速,沒有撞飛人,但被撞到的人和他身後的那個人,象被巨石擠壓了一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五官流血,軟軟向戰(zhàn)馬兩側(cè)倒去。
恐懼不可控制的蔓延,百多人的人羣拼命的向後擠去,以便躲避前面的鐵馬。最後面的人在拼命的頂抗中,尖聲哭叫著被擠上矛尖,眼睜睜的看著矛頭刺入身體,慘叫著掙扎,卻被冷酷的步卒轉(zhuǎn)動著長矛,然後從他身上拔出,再斜靠在大車上。
鐵騎接二連三的撞進了人羣,剛剛驚恐的看著被撞的不成人形的族人的幸運者,還沒來得及擠在兩邊鬆口氣,再次不受控制的向後擠去。這次,後面的人羣見識過了族人那慢慢被逼上矛尖的慘狀,不顧一切的想大車上爬去,想從長矛的縫隙中逃出去,但,卻被長矛手毫不猶豫的揮矛刺死,只留下抽動的屍體趴伏在大車上。
領(lǐng)頭的鐵騎已經(jīng)無法邁動馬蹄,擁擠的人羣層疊讓戰(zhàn)馬無法再撞動,被撞死的人有些竟然無法倒下,被擠在人羣中。隨著其他鐵騎的衝擊,被擠成一團無法動彈的族人,終於從後面開始向被鐵騎硬生生撞出的血空擠去,人羣終於可以鬆散了。
人羣中被撞或踩出的死屍的屎尿的惡臭,加上鐵蹄踩踏下翻出的血水和腸子,讓許相忍不住狂吐起來,許相雖然見過鐵騎衝撞堡丁的情景,但那些堡丁畢竟可以四散逃跑,而不是今天這樣被擠成一團。他一直暗自強忍著不敢在魏王面前嘔吐,但,最終他還是無法忍的住。
撞到頭的鐵騎,艱難的掉轉(zhuǎn)了馬頭,再次緩慢的奔動,哭叫,求饒象狼嚎一樣,在血肉模糊的場地中喊成一片。他們沒有象許相那樣嘔吐,並不是他們比許相堅強,只是恐懼把他們的大腦佔滿了。有些人驚恐過度受不住精神壓力,瘋掉了,或傻乎乎的看著周圍,或“勇敢”的迎頭站在已經(jīng)掉過頭來的鐵騎前,有些則滿臉高興的不知高聲歡叫著什麼。
冉強看著即使跑動起來也不起什麼作用的鐵騎,下令收兵。
盔甲、具裝濺滿了鮮血的親衛(wèi)們,列隊在空地,滿臉的肅然,具裝讓他們感到了震驚,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喜歡上了這些鐵傢伙,雖然速度讓他們感到有些不滿意。
“上一張蹶張弩!——帶一匹鐵騎過來!”,冉強吩咐道,他檢測過普通弓弩對鐵甲的穿透力,很明顯,普通弓弩無法射穿這類魚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