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找到一個寬闊的位置,冷靜的注視著唐旭堯,其實他的視線根本沒有完全的聚焦到目標(biāo)的身上,仔細(xì)的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其實一直在看向目標(biāo)的身後,既然不能直視唐旭堯的眼睛,那麼他就轉(zhuǎn)移視線,這樣總行了吧。
“現(xiàn)在可以了吧。”男子淡淡的開口,從聲音裡面聽不出來絲毫的情緒起伏。
可以了嗎?唐旭堯不動聲色的望了下遠(yuǎn)處,那嫋嫋升起的炊煙,他的嘴角掛起燦爛的笑容,應(yīng)該可以了。
唐旭堯緩緩的說:“可以是可以了,就是......”
男子疑惑的看著他,這下他看清楚了,唐旭堯臉上帶著邪邪的笑,難道是有什麼變故?他還來不及問出口,只聽見耳機(jī)裡面?zhèn)鱽硪宦暠┡骸癝hirt!”
雖然心裡有千般的疑問,但是礙於唐旭堯在他的面前,再多的話他也不敢輕易的說出口啊,這要是壞了主人的計劃,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可是耳機(jī)裡面發(fā)出那麼一聲怪響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
到底是什麼了什麼事情?男子還在疑惑不解的時候,唐旭堯開口替他解答了疑問道:“和你通話的那個人看來是遇到麻煩了。”
男子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他怎麼會知道?
“不用驚訝,我知道你只是個小兵而已,替人做事,看來你們背後的那個老大實力也不怎麼樣,連我的人都鬥不過。”唐旭堯嘲諷的說。
男子氣急敗壞的說:“你竟然敢說我們老大,你不知道他是暗......暗中之神嗎?”
唐旭堯戲謔的看著男子那躲閃的目光,還有剛纔那明顯帶著瑕疵的轉(zhuǎn)口的話,他是想說暗夜吧。
男子憤恨的在心裡咒罵著自己,差點兒就暴露了身份,幸好他改口快,就是不知道唐旭堯聽出來沒有。
“這個我可真的是不知道,你能爲(wèi)我解答一下嗎?暗中之神沒有聽說話,暗夜倒是聽過,該不是你們老大就是暗夜的......”唐旭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男子一震,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麼做?主人和他的通訊肯定是被人破壞掉了,面前的這個人是抓回去還是.......
唐旭堯接著開口說:“想必你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我,要不你把我?guī)У桨狄怪竦拿媲叭ィ液退H自談?wù)劇!?
“不行!”男子立馬反駁,被他知道主人是誰,那麼主人的一切計劃都會泡湯了。
反應(yīng)這麼激烈,說沒有鬼應(yīng)該沒什麼人信吧。
“看來這個暗夜之神肯定是長得太醜或者太老了,見不得人。”唐旭堯惋惜的說。
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反應(yīng)力還不錯,但是這個性子太慢熱了,有點兒優(yōu)柔寡斷的意味,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老大,竟然選這樣的人來和他交談,唐旭堯嗤笑,一雙眼睛冷意十足的看著他。
殊不知,在那個腥風(fēng)血雨的地方,要想找到個有文化會交談,而且性子還直爽的人真心的不容易,除非是在暗夜的另一個勢力頭子的手下,這樣的人就存在。
他家主人帶的都是敢拼的人,很少有文化人,說白了就是一幫有勇無謀的大老粗。
男子很是佩服自己的主人,他不平的說:“我家主人那是風(fēng)華正茂,長得年輕不說,人還很聰明。”
年輕,聰明,這個詞語用來形容唐傲天其實也不錯,那個暗夜的什麼頭領(lǐng)真的是他嗎?
唐旭堯見也沒有什麼能夠套出來的了,將懷裡的東西遞到男子的手裡,淡淡的說:“我可以離開了吧。”
“這個.....”主人突然失去了聯(lián)絡(luò),他也不知道下一步的計劃他爲(wèi)難的看了看周圍,那裡埋伏著他們的人,他一聲令下,唐旭堯是絕對跑不掉的。
唐旭堯也不廢話了,擡腳就朝著小房子後面跑去,他要在最快的速度之內(nèi)跑進(jìn)山裡。
男子還沒回過神,面前的人猶如一陣風(fēng)似的就不見了,他回頭大聲的說:“抓活的。”
‘嗖嗖’的從兩側(cè)冒出來幾十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槍,他們一齊朝著唐旭堯消失的身影追去。
男子疑惑的看著山的那邊,爲(wèi)什麼那裡的人沒有動靜?當(dāng)初他們可是在四面八方都佈置了不下二十人,難道真的是出事了?
他也緊隨著大隊伍,去追唐旭堯了。
山裡的人早就被程熠的人給解決了,外面的人不好動,動了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山裡的人因爲(wèi)隱藏的更加的隱秘,他們可以比這些人更早的來到這個地方,藏到山裡,等到這些人到的時候,輕易的就把他們給解決了,用自己的人頂替上去。
唐旭堯一路的狂奔,身後緊緊的跟著他的人越來越近,眼看著他們之間還有幾米的距離了,他知道要是跑不掉的話,要想再次脫身那就很難了。
爲(wèi)了讓對方信服,他身上沒有藏任何的槍支或者是武器。
後面的人開始叫囂道:“停止奔跑,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唐旭堯充耳不聞,繼續(xù)的跑他的,現(xiàn)在不跑停下來,真當(dāng)他是傻子啊。
‘嘭’的一聲,後方有人鳴槍示警,唐旭堯毫不在意的繼續(xù)跑著,只不過他選擇了跑S線,直線更容易的被射中。
“開槍嗎?”後方的一個小弟問道。
那個和唐旭堯談話的男子皺眉,邊追邊說:“打傷他的腿。”
要是腿傷了看他還怎麼跑,男子不悅的皺眉,他不用再裝溫和了,那狠烈的表情暴露無遺,聲音也不慘雜一絲的感情,還是當(dāng)殺手的時候他比較適應(yīng)。
一分鐘的路程爲(wèi)何這麼的漫長,唐旭堯氣喘吁吁的想道。
‘嘭’的一聲,子彈擦著他的小腿而過,火辣辣的疼痛在身上開始蔓延,他的腳步也一頓,這些人是想要射傷他的腿。
唐旭堯還沒緩過神來,子彈射入了他另一隻大腿內(nèi)側(cè),不用看此刻鮮血肯定早就在狂流了。
後面的人見唐旭堯的動作慢下來,再次的射擊了幾聲,子彈係數(shù)的進(jìn)入他的腿內(nèi),刺骨的疼痛傳來,他的牙關(guān)緊緊的咬著,這些人真特麼的狠。
突然,唐旭堯的前方傳來了更爲(wèi)劇烈的槍聲,子彈就像是傾盆大雨般的對著他身後的人傾瀉而去。
他知道,這次他得救了,唐旭堯終於體力不支的倒下去了,雙腳彷彿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已經(jīng)痛到了麻木的境地。
“沒事吧,趕快送醫(yī)院。”陳熠的身影從小房子那兒衝了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他的心一緊,仔細(xì)的查看了下他的情況,發(fā)現(xiàn)只是腿部在流血,他的心纔有點兒好轉(zhuǎn)。
幾個人上前來扶起唐旭堯,準(zhǔn)備將人扶到空地上,因爲(wèi)那裡停著他們的車。
槍聲還在持續(xù),那些人跑進(jìn)了山裡,陳熠的人也追了上去。
等他們走到空地上時,突然從前方憑空的就冒出來幾十個黑衣人,他們黑乎乎的槍口就這麼對著他們十多個人。
陳熠暗道:不好。
唐旭堯擡頭詫異的看著憑空冒出來的人,他們可沒有算到會還有埋伏的人,陳熠來的時候也調(diào)查過了,這個周圍沒有埋伏的人。
在這羣黑衣人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不起眼的車子,車上坐著一個人,他正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
想要和他玩花招,也不看他同意不同意,唐旭堯太自以爲(wèi)是了,以爲(wèi)自己算到了所有的事情嗎?真的是天真,他就沒有算到這次他會埋伏了大批的人手在村莊的老百姓家裡吧,以遊客借住的身份。
陳熠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這次竟然被算計了,對方的人比他的人早到,他利落的將唐旭堯塞進(jìn)車裡,指著前面的一個人說:“把你們老大叫出來。”
“我們老大沒空理會你們,你們是自願的跟我們走,還是我們來帶你們走。”帶頭的人不屑的看著陳熠說道,還想要打他們主人的主意,也不看看他們主人是誰。
陳熠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手錶,快了,應(yīng)該快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敢興趣,少拖延時間了,我們沒有耐心的。”男子怒吼道。
陳熠溫和的笑了,他緩緩的將手裡的槍扔到了地上,然後走到那個人的面前,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告訴你,我是......”
男子震驚的看向他,這個人他還真的惹不起,“主人,我們遇到一個人,他自稱是......”
“放他離開,唐旭堯留下,不然兩個人就一起留下。”男子平靜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
男子收起耳機(jī),掃了一眼陳熠說:“你可以離開,但是唐旭堯必須留下。”
“如果我非要帶他走呢?”陳熠面無表情的說。
男子笑了笑,諷刺的說:“情深義重,我們主人很是賞識你,所有你不願意走就和他一起留下吧。”
陳熠嘲弄的一笑,暗夜的人竟然這麼囂張,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也就是說連他家族的面子都不給,看來這個被稱作是主人的人很是猖狂啊。
他還真的是好奇,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謙謙君子唐傲天呢,平時這麼一副溫和的模樣,暗地裡卻是這麼的陰狠無情,一直這麼帶著面具生活還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