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爹爹的本意中,他希望我聽了孃親的故事能夠學到孃親哪怕一半女孩樣,可是,我覺得爹爹和我理解的重點不同,每每這個時候,我那顆本就濃重的土匪心會一不小心變得更加澎湃,因爲我覺得孃親骨子裡也是這樣不拘小節的。
於是,爹爹只能一邊扼腕窒息,一邊大聲嘶吼,你就不能有點女孩樣嗎?
當然,我覺得爹爹有些冤枉我。怎能說我沒一點女孩樣呢?最起碼,有一點我是頗有女孩自覺的——那就是穿著。我並不喜歡普遍意義上土匪們的男性裝扮,也極討厭女扮男裝,我喜愛女子的裝扮,特別喜歡顏色鮮豔的服裝。
我的房裡就放滿了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衣服,每種顏色都是爹爹找人爲我專門染制而成。對於花樣什麼的我並不熱衷,我只要求布料舒適,顏色奪人眼球。倒不是追求與衆不同,而是,我爲了要讓一個人能夠一眼就看到我,哪怕是我做土匪的時候。
這個人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樑寅。
要說起我和樑寅的相遇,可就得從我五歲那年說起。
那時候,爹爹在清風寨終於站穩了腳步,當時也不叫清風寨,而叫黑風寨。雖然,我一直覺得還是以前這個名字比較霸氣外漏,但是等到爹爹連同衆土匪滅了原黑風寨不受待見的老大之後,爹爹便被擁上了老大的位置。
而爹爹當了大當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改寨名,叫做清風寨,因爲孃親叫做柳清風。
那一年,正是衆土匪人心渙散的時候,爹爹與許多人觀點不同,整日忙著寨裡整改事務,可謂是焦頭爛額。對已經能跑能跳的我來說也頗爲疏忽,我便也樂的清閒,整天和君君在樹林裡東竄西竄。
君君是林叔和林嬸的兒子,大名叫做林君騁。但是鑑於我這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挺懶的,比如能靠著我就絕對不會站著,能躺著我就絕對不會坐著,三個字的名字讀起來著實費口水,我便一直稱其爲君君。
林叔是寨子裡的二當家,在輔佐爹爹成爲老大的過程中沒少出力。最主要的是,他和爹爹在許多方面倒是頗有相同見地。不過,我想林叔大概是整個寨子裡唯一不喜歡我的人,每次看到我的時候,他總是少不了幾聲冷哼。而每當我被爹爹揍得下不得牀時,我想我能看到他臉上大快人心的笑容。
據我分析,估計是因爲君君和林嬸都極爲喜歡我,他這是吃味了。但後來又分析,估計是他本來希望將君君培養成一個讀書人,可小我一歲的君君在我的帶領下終於成功的越來越土匪了。
我依然清晰的記得記得,當三歲的君君在我的傳授下,拿著一把小木劍,氣勢洶洶非要下山搶女人時,林叔臉上那七彩斑斕的顏色。
扯遠了,總而言之,在五歲的某一天,寨子裡的大人形色匆匆,臉上的表情凝重異常,和那天晴朗的好天氣實在不匹配。聽守寨的小馬說,大梁國二皇子爲慶祝登基,同時也爲他九弟踐行,要來一次狩獵行動,而地點就選在我們清風寨山腳下的那片森林裡。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腦子裡全部的想法就是,好想去看看前兩天半山腰我救得那隻松鼠怎麼樣了。於是,我帶著小尾巴君君,果斷的再次避開了衆人,輕車熟路的溜出寨子。
也就是這一次,我差點送了小命,也碰到了改變我一生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