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有嚴重潔癖的男人,怎麼能容忍她如此污染他的衣服?
御遲墨眉骨重重一跳,漆黑的眼眸中翻涌著陰鷙的殺氣,“宋瑾言,你在做什麼?”
宋允希擰不清狀況,醉眼迷離地盯了他半秒鐘,突然把臉往他跟前又湊近幾分,“咦?你怎麼有三個頭?你爸是托塔天王嗎?”
說話的同時,她伸手捏上他的臉,“哪吒,你的皮膚真光滑!”
胸腔裡充斥著滔天的怒意,御遲墨二話不說,大手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把嘴巴張開,把一大杯薑茶都灌進她嘴裡。
宋允希掙扎著拼命搖頭,可是大部分薑茶還是灌進了嘴裡。
辛辣濃郁的姜味,順著喉管一直燒到胃裡。
胃裡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御遲墨見她趴在牀邊,心底莫名躥起一股煩躁之感。
他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拉著她就往牀下拖,“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現在一身酒氣,牀都被弄髒了!
宋允希被他拽得很難受,尤其胃裡翻江倒海得厲害。
御遲墨沒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拉開門就把她推出去。
就在這時,宋允希喉嚨突然一熱。
頭一歪,她今晚吃下去的飯菜,喝下去的酒,混雜著薑茶一下子吐了出來。
“嘔……嘔……”
那種帶著她體溫的熱度透過襯衫薄薄的布料傳至他的肌膚,御遲墨臉色不由狠狠一僵!
鼻尖聞著食物被胃酸消化過一遍的氣味,他額角青筋劇烈地跳動著。
這個醉鬼,她怎麼敢吐在他的身上?她怎麼敢?
宋允希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乾淨後,感覺舒坦了許多。
她順手抓過男人的胳膊,用他那件純手工定製的襯衫袖子擦了擦嘴,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下舒服了!”
把手擦乾淨後,她虛浮著腳步,往隔壁臥室走去。
幹完壞事就走人,想得真美!
御遲墨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嫌惡地指著被她弄髒的襯衫,臉色已經不能看了,“宋瑾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允希眉頭一皺,用力推開他,“髒死了!你離我遠一點!”
御遲墨見她還敢嫌自己髒,腦子裡那根名叫冷靜的神經當場就崩斷了!
眼底迸射出層層疊疊的寒光,他大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直接把她抵在門邊的牆上,“宋瑾言,弄髒我的人是你,你今晚必須給我把襯衫洗乾淨!”
冷硬的牆壁硌得宋允希後背生生髮疼,她咬咬牙,擡腳就朝他踹過去,“小爺最討厭人家捏我的臉!鬆開!”
雙腿被他的膝蓋壓住,御遲墨的嗓音聽起來低沉緊繃,顯然是怒到了極致,“宋瑾言,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是在平時,宋允希肯定不敢跟他叫板。
不過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她雖然把胃裡的酒都吐出來了,但後勁還在。
宋允希把下巴一擡,提高音量衝他吼道,“小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再不鬆手,信不信我讓你斷子絕孫?”
她脣瓣一張一合,昏暗的燈光下,色澤粉潤誘人。
御遲墨睨著她的脣,眼神深沉晦暗,薄脣掀動,低低的嗓音透著危險,“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