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心裡柔腸般難受。
前些天,大家已經(jīng)商量好,如果蓮華找來,有外面的護衛(wèi)擋一會,我和孩子迅速轉(zhuǎn)移到祠堂。
蓮華即使本領高強,沒有殷家血脈傳承,他也進不去。
我曾經(jīng)被殷零領進祠堂,是殷家認可的媳婦,孩子們更是殷家血脈。
擔心蓮華守株待兔,我在祠堂裡準備了不少東西,吃穿用都有。
如今,殷天聽說蓮華搶走了孩子,他頓時發(fā)怒了。
“夜辰,你那些守衛(wèi)那?”
夜辰羞愧難當,卻不能不回答:“昨天晚上,小灰?guī)酥蛋啵讯嗳硕脊嘧砹耍约阂参纷餄撎恿恕?
殷天咬牙切齒的說:“小灰?這王八蛋,偷了珍貴藥材,又勾結外人,殘害主人……”
“小灰偷了藥材?”夜辰急忙問。
殷天簡單說了幾句,看我要走,立即抱著小重追上去:“姐,我和你一起去,小喜被奪,你就捨得離開小重?”
小重好似知道媽媽要扔下他,頓時嚎哭起來。
看到孩子稚氣的小臉憋得通紅,我頓時心疼萬分,這纔想起從半夜到現(xiàn)在,小重不但沒吃沒喝沒睡,還一直沒把尿。
我急忙解開胡亂包裹的襁褓,看見孩子身下都溼漉漉的,下半身都涼涼的。
兒子好久都不尿墊子上,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可小重剛纔卻不哭不鬧,直到聽說我要走,才委屈的大聲嚎哭。
兒子才三個月,還不能說話,只能用哭聲抗議。
我急忙把孩子的溼尿墊扔掉,把孩子冰冷的身體緊貼在我身上。
已經(jīng)失去了女兒,我不想兒子再有任何傷害。
急忙跑進臥室,甩回來句話:“殷天,給小重準備熱水洗澡。”
“好的,姐!”
剛纔的事,殷天清楚的看在眼裡。
平時,忙不開時,姐姐經(jīng)常吩咐殷天做事,他立即給小重準備洗澡水。
我進屋以後,急忙給小重餵奶。
夜辰手下幾個侍女,找了個門板,把小殷嫂屍體小心翼翼搬出去。
看到小殷嫂青白的臉,我心裡更加難受。
她本可以躲在隔壁不出來,卻至生死不顧,毅然衝過來救孩子。
也不知道此刻她的魂魄還在不
?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沒有?
一會,讓殷天去地府看看。
如果她想投胎,走後門幫她找處好人家。
收回心思,看到孩子隱忍青紫的小臉,感覺到前胸乳汁的流動,想起同樣容貌的女兒,此時此刻一定也餓了也尿了,蓮華這狗賊會心善給她換尿墊,給她喂吃的嗎?想到此悲從中來,眼淚再次流出來。
小重感覺到我的悲傷,停住了吃奶,兩隻小手幫我擦眼淚。
感覺到孩子對我的依戀,我邊哭邊訴:“小重,你妹妹被搶走了……”
小傢伙似乎知道,把小腦袋鑽進我懷裡,小臉緊貼在我胸口,似乎在安慰我。
給小重喂完奶,感覺他的下身溫暖過來,我又給他洗了熱水澡,重新把孩子包好。
把孩子東西簡單收拾好,扔到四象環(huán)裡,立即喊殷天往外走。
走到客廳,看見賠禮道歉的夜辰還跪在地上。
他臉色青白,上面還有幾個明顯的五指山,看起來是自己打的。
想到小灰的事我也有責任,如果對夜辰說了,也許就不會有這場變故。
我嘶啞著嗓音說:“夜辰,你起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我急切的想要找女兒,不想看夜辰愧疚自責的臉。
然後我對殷天說:“我們走……”
夜辰心中難過,也急急的請示:“師孃,我也和你們?nèi)ァ!?
“夜辰,小殷嫂是爲我們而死的,你在家把她厚葬,再多給她家些撫卹金。”
我記得小殷嫂時候過,她丈夫常年在外奔波,還有兩孩子婆婆給帶。
她家境一般,如果不是貪圖來我身邊工作工資高,也不會千里迢迢過來照顧我。
沒想到關鍵時刻,爲了我們的孩子拼命了。
此時,夜辰心中五味俱全,小殷嫂不會功夫,關鍵時刻都站出來了,而他和族人不但沒起作用,還爲壞蛋大開方便之門。
即使犯了這麼大的錯,師孃不但絲毫沒責怪他,還讓他繼續(xù)管家。
都說信任無價,他再次跪在地上懇求:“師孃,我喊幾個靠得住的族人隨你們一起去。”
“不用了!”我急忙推辭,小灰的事給我打擊不小,我對蛇族信任度大減。何況如今的我已經(jīng)不是昔日阿蒙,自信天地間沒有人能阻擋我。
如果遇到蓮華,憑我如今的能力相信收
拾他沒問題。
就這樣,我們走出去。
殷天走在前面,他剛打開門,正看見院子裡一陣旋風落下,一位偉岸身軀的男人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他正是地府閻君殷零。
與半年前相比,他的容貌給人沉穩(wěn)內(nèi)斂的感覺。
似乎一塊美玉經(jīng)過打磨拋光,光華內(nèi)斂。
此時,他的目光中給人浩瀚大海般的感覺。
當殷零看到屋門打開,殷天走出來,他厚重親切熟悉的聲音問:“殷天,發(fā)生了什麼事?”
殷天和身後的我擡頭看過去,都看清了來人。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瘋狂的衝過去,撲進他懷裡:“相公,你可回來了!”
殷天也走過來驚訝的問:“大哥,你自由了?”
殷零明顯瘦削的臉帶出困惑:“嗯,我也不清楚玉帝爲什麼突然放了我,我急急趕回來,你們要去做什麼?這孩子是我兒子,還是女兒?”
殷天急忙把懷中的孩子遞過去,興奮的介紹:“大哥,這是你兒子小重,大名殷喜重……”
殷零接過孩子,看到小傢伙亮如星辰般的雙眼,看著他的臉,小嘴咧開傻笑,他情不自禁的親親孩子臉蛋,沒忘記問話:“娘子,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女兒在哪?”
儘管殷零回來是大喜事,也抵償不了女兒被掠的悲傷。
聽到他問話,我的心都被重重搗碎,聲音嘶啞的說:“相公,蓮華幾小時前把女兒搶去了,我們正要去找……”
猶如晴天霹靂在殷零頭上爆炸,本以爲回來就能看見期盼半年的娘子和孩子們,女兒竟然被蓮華搶去了。
沖天怒火升起,殷零氣場頓時散發(fā)出去,形成駭人的聲勢。
狂暴的氣流席捲過來,殷天,夜辰立腳不穩(wěn),控制不住後退幾步。只有我依然鎮(zhèn)定自若的站在相公身邊,風吹起我秀麗的長髮,在清晨的薄霧中飛揚。
殷零收住氣勢,居高臨下的口氣問:“你們把詳細經(jīng)過說清楚?”
殷天看了看夜辰,立即從夢魘殺人說起,又把小灰偷藥簡單說明。我又補充幾句,當我說到可能是激發(fā)了血脈力量時,我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去摸脖子上母親給我的項鍊,才發(fā)現(xiàn)項鍊已經(jīng)無影無蹤,只剩下殷零給我護身的小棺材。
“我的項鍊……”這也許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紀念,千萬不能遺失。我瘋狂的衝回臥室尋找,卻蹤影皆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