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一家西餐廳裡,龍赤北坐在椅子上,用刀輕輕割著盤子裡的牛排。
他的身後站著一名寸頭保鏢,看起來非常健壯,雙臂的肌肉把衣服都撐起來了。
“我讓你問的事情怎麼樣了?”龍赤北把牛排放入嘴裡,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鏢,問道。
“問好了。”寸頭保鏢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林小姐這次可能要有麻煩了。”
“說?!饼埑啾甭勓?,虎目中寒光一閃,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她的電子市場受到了很大沖擊,在國內(nèi)外的市場上,銷量嚴重下降……”沒等那名保鏢說完,龍赤北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道:“那些都不用說了,直接說能不能解決?!?
寸頭保鏢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暗淡,搖了搖頭,說道:“難。”
“現(xiàn)在她是不是特別需要錢?”龍赤北問道。
“沒錯?!贝珙^保鏢並沒有否認?,F(xiàn)在林音涵的公司虧損非常嚴重,很多銷售商都選擇了放棄藍幻品牌。爲了穩(wěn)住市場,林音涵已經(jīng)開始賠錢銷售。這樣下去,資金缺乏,魅勳遲早會垮掉的。
“給她轉(zhuǎn)錢?!饼埑啾本従彽卣f道:“把我現(xiàn)在能調(diào)動的資金,全部都給她轉(zhuǎn)過去。這次我想幫她度過難關(guān)?!?
在龍赤北的心裡,林音涵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妹妹遇到麻煩了,他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少爺,這個恐怕有些困難。”寸頭保鏢說道:“林先生之前叮囑過,不允許你動用資金去幫助林小姐。您應(yīng)該聽他的話。”
“魅勳是音涵的心血,她爲了那個公司付出了太多。現(xiàn)在她面臨困難,林叔不幫她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限制我呢?”龍赤北微微皺眉,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
“可是老爺說過,只要你在燕京,就必須聽林先生的。他不讓您幫忙,應(yīng)該有他的道理?!贝珙^保鏢抿了抿嘴,含蓄地說道:“林家的錢多了,只要林先生想幫忙,就可以隨時拯救魅勳?!?
“你應(yīng)該知道音涵和林叔的關(guān)係。爲了洛千帆,音涵已經(jīng)和林叔鬧翻了,林叔怎麼可能去幫她?”龍赤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林叔會那麼討厭洛千帆。”
“無論林先生做什麼,都不需要我們管。或許在他的眼裡,洛千帆只是一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配不上林小姐?!贝珙^保鏢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林小姐是燕京第一千金,以後還要接管林家的繼承人。有多少大少爺都希望得到她,洛千帆只是一個窮小子而已……”
那名保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龍赤北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沒想到,龍少居然有時間請我吃飯?!?
聽到這個聲音,龍赤北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客人來了。
花無名坐到龍赤北的對面,笑瞇瞇地看著龍赤北。
“想吃什麼,自己點吧!今天我請客?!饼埑啾钡卣f道。
“難得龍少請我吃飯,那我就不客氣了?!被o名哈哈一笑,隨後跟服務(wù)生點了一份牛排。
“龍少,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花無名開口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什麼事情,你哪有時間找我吃飯呢?”
“我想問你音涵的事情?!饼埑啾币矐械脧U話,翹起二郎腿,看著花無名說道。
“這件事我們之前已經(jīng)討論過了?!被o名微微皺眉,沉聲問道:“您到底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饼埑啾敝惫垂吹囟⒅o名,一字一句地問道。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很多次了。我再說一遍,這件事與我沒有關(guān)係,與花家更沒有關(guān)係?!被o名看著龍赤北的目光,絲毫不懼,開口說道。
“可是,我感覺就是你做的。”龍赤北呵呵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花無名,眼中閃動著精光。
“您太看得起我了?!被o名的臉龐露出一抹苦澀,道:“花家不是傻子,不會爲了出一口氣,浪費資金與林音涵作對。”
花無名說的很有道理,雖然花家痛恨洛千帆,但是他們要以自己的利益爲重。和林音涵打商戰(zhàn),那簡直就是在自討苦吃。
“這件事絕對與你脫不了關(guān)係。即使不是你做的,你也應(yīng)該知道是誰做的?!饼埑啾庇每隙ǖ恼Z氣說道。
“噗嗤?!被o名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龍赤北說道:“龍少,您爲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呢?”
“你說呢?”龍赤北冷著臉說道:“林音涵是我的妹妹,她出了事,我能不管嗎?”
“龍少,您別忘了,林音涵是林家的大小姐。如果真有對她不利的事情,那麼肯定會有人幫她解決,輪不到您出手?!被o名意味深長地說道:“林叔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幫忙,說明這件事對林音涵來說,未必是壞事?!?
“你說什麼?”龍赤北瞇了瞇眼,仔細地品著花無名的話。
“沒什麼,剛纔那句話當我沒說?!被o名笑了笑,道。
“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龍赤北的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語氣中多了怒意:“你肯定知道?!?
“爲什麼非要逼我呢?”花無名拍了拍額頭,無奈地說道:“只要我不說,您就會一直找我,對吧?”
“沒錯?!饼埑啾崩渲樥f道。
此時,花無名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不敢發(fā)火,畢竟龍赤北的身份讓他有些顧忌。如果換作別人,恐怕花無名早就發(fā)火了。
“這個人的身份,我真的不能透露。”花無名開口說道。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你都心甘情願地爲他保密。”龍赤北問道。
“那個人,你得罪不起。”花無名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這件事了,否則惹了麻煩,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花無名的語氣,變得有些凌厲。龍赤北的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砰!”龍赤北猛地一拍桌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花無名看到龍赤北生氣了,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說道:“龍少,我這是爲了你好。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整個四九城,還沒有我不敢得罪的人?!饼埑啾辈恍嫉貑柕溃骸拔业故窍肟纯矗l想對我的妹妹下手!”
不得不說,龍赤北這個人還是非常仗義的,在關(guān)鍵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放棄。
“藍幻品牌,一直都站在電子產(chǎn)品市場的頂端。敢直接對它下手的商業(yè)大佬,會是普通人嗎?”花無名緩緩地說道:“整個燕京也沒有幾個人吧?”
“什麼意思?”龍赤北冷聲問道。
花無名理了理衣領(lǐng),道:“龍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不是傻子,應(yīng)該很清楚這次要對付林音涵的是誰?!?
花無名說的話很直接,龍赤北抿了抿嘴,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是誰做的這件事,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墒?,他依舊不敢相信,那個人怎麼會如此殘忍,要摧毀音涵的一切。
花無名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如果你今天找我吃飯,只是爲了這件事,那麼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答案。只要你插手這件事,就會引來麻煩?!?
龍赤北嘆了一口氣,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他知道,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乾的,那麼他也無能爲力。
“我該怎麼辦?”龍赤北低著頭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花無名看著龍赤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龍赤北微微擡頭問道:“我應(yīng)該去求他。”
花無名聞言,搖頭說道:“別去試探他的底線了,在他的眼裡,毀掉一個人非常簡單。雖然現(xiàn)在他選擇毀掉音涵的企業(yè),但是他可以給林音涵更好的未來?!?
說到這裡,旁邊的寸頭保鏢,也明白了兩人對話的意思。
兩人口中的“他”,恐怕就是燕京商界第一人——林戰(zhàn)非!
沒錯,正是林音涵的親生父親,華夏的首富,林戰(zhàn)非。
雖然他只是一個商人,但是在各個領(lǐng)域都有相當強大的人脈。
當初林音涵選擇留在洛千帆的身邊,拒絕接管林家的時候。林戰(zhàn)非就已經(jīng)準備對付她了,林家不能沒有繼承人。只有把林音涵的公司逼上絕路,她纔會乖乖的回來。
林戰(zhàn)非瞭解林音涵的脾氣,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辦成。不過,即使這樣,林戰(zhàn)非也打算試一試。
用強硬的手段,逼回林音涵!
“我應(yīng)該提醒一下音涵,或許她服個軟,這件事就可以避免。”龍赤北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
“這個想法很可笑。”花無名淡淡地說道:“以林音涵的聰慧程度,怎麼會想不到呢?”
“嗯?”龍赤北聞言,微微一怔。旋即,無奈地聳了聳肩。
“如果她想服軟,藍幻的危機早就解決了?!被o名緩聲道:“可惜,她的脾氣太倔了,和她的父親一樣。”
“我明白了?!饼埑啾本o緊地握著杯子,心裡略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