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絲毫不猶豫的將她的弱點說出來,並加以利用,這樣的人怎麼會對她有不一樣的心思,看來她這次真的是自作多情的太徹底了,也正如今天李嫂問她時候,她的回答。
她和沐律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個月。”
沐律言簡意賅,如果是普通人,絕對聽不懂他的意思,不著前不著後,但是宋羽翎卻瞬間明白他的話,低下眸子,語氣低沉的回道:“我知道了。”
在他面前不能說半個不字,即便是她現(xiàn)在心中十分的不樂意,但是也不能忤逆他的話,畢竟自己這個懲罰就是因爲觸犯了他才擁有的。
生活在沒有一點人權可言的地方,誰還能談快樂兩個字?
或許她宋羽翎從母親成爲植物人的那一天起,便已註定與快樂這兩個字無緣,她身上揹負著奪回家族的使命,這般的沉重,讓她拋棄了自我,不得不逼著自己堅強,從一個本來十分天真單純的女孩兒,變成了一個隱忍會使手段的女人。
也不過一夕之間的事情,只不過這其間的歷程,也只有當事人才懂得。
“回房。”
沐律又是言簡意賅地吐出這兩個輕描淡寫的字,宋羽翎低低的應了一聲:“哦。”
接著順從乖巧的上樓,沐律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收回目光,心中泛起的一絲絲異樣令他皺了眉頭,這樣陌生的情感,將他整個人籠罩,渾身的不舒服。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互相的不信任和試探,以及帶著警惕,在宋羽翎眼裡沐律就是那個危險霸道的男人,而宋羽翎在他眼裡也依舊是當初那個,膽小卻又倔強的女人。
對於這樣的變化,兩人潛意識裡都十分的抗拒排斥,但是卻又不得不接受。
宋羽翎在臥室等了許久,也不見沐律上來,才知道他今天晚上定然是又出去應酬了,他最近似乎特別的忙,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忙什麼,畢竟沐氏公司的事情她也無權插手,除了農(nóng)場這件事。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身子被人從身後摟住,她的睡意立刻被驚醒,感受到熟悉的呼吸和溫度的時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乖,是我。”
這樣的動作和話語發(fā)生的次數(shù)已經(jīng)是數(shù)不過來的了,沐律似乎十分喜歡這樣稱呼和安慰她,儘管這樣的安慰,聽在宋羽翎的耳裡依舊形成不了任何的效果。
但是隻要是沐律樂在其中的事情,她都不能反抗。
毫無疑問的,兩人又是一夜酣戰(zhàn)。
次日清晨,宋羽翎的生物鐘將她鬧醒,但是渾身的痠痛,令她皺了眉頭,不願起牀。
沐律已經(jīng)不在身旁,估計是在忙著農(nóng)場開記者發(fā)佈會的事情,畢竟這件工程比起來還是聲勢浩大的。
需要鋪的前奏也有許多。
將農(nóng)場推上市場,這其中需要花費的精力和金錢,不容小覷。宋羽翎敢保證,如果沒有沐律的策略和設計方案的話,單憑她的一己之力是做不到今天這一步的。
“宋小姐,先生吩咐您今天中午回來吃飯。”
回來吃飯?女傭這樣的話令宋羽翎有些驚訝,因爲自從他來到這間公寓的時候,兩人便從來沒有中午在這裡吃過飯。
今天他這麼做。難不成是有其他的事情?
她沒有問女傭究竟是什麼事情。因爲知道問了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但凡是沐律做出來的決定,是不會經(jīng)過任何人的耳朵的。
出門的時候又上來白然的車,
還是同昨天一樣,一路上氣氛十分的沉悶,她終究不能面對事實,面對以前自己的心態(tài)。
到了農(nóng)場的時候,李嫂走過來道:“宋小姐,農(nóng)場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完工了嗎?您今天過來是要做什麼?”
宋羽翎道:“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待在公寓實在是太悶了,便出來走走,其他地方又不想去,只有農(nóng)場待著最舒服。”
說完之後又補充道:“和你們待在一起最舒心了。”
李嫂聞言笑道:“我還是是頭一次見像宋小姐這樣不擺架子的貴小姐。”
實際上說是貴小姐,倒不如說是寄人籬下,更爲妥當一些,畢竟除去她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宋氏集團千金而已,在這個城市中實在算不上什麼上流人士。
拋棄了沐律女人這個身份,她是再普通不過的人。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一個頭銜,她的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她該感謝這樣的變化也不盡然,畢竟也是因爲這個頭銜將自己的權利全部的剝奪。
這是一個形成正比的公式,她越是在人前高貴在人後越是低下。
在農(nóng)場呆了一上午,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猛然想起沐律交代女傭對自己說的話,午飯之前要回去。或許是要接待什麼重要的來賓吧,她這麼想著。
“麻煩你了,李嫂,今天的農(nóng)場還是得需要你繼續(xù)看管,等到記者招待會舉行之後便可以結束了。”
宋羽翎這麼對李嫂說著。後者點了點頭笑道:“好的,你就放心吧!”
宋羽翎輕笑一聲,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完之後,便開始往農(nóng)場的門外走去,白然的車依舊體貼地開到她的面前,打開車門,還是那樣壓抑的氣氛,一路回到公寓。
因爲不知道沐律讓自己中午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她只能抱著疑慮,在沙發(fā)上等候,不多時,門便已經(jīng)被推開。
還以爲是沐律回來了,回頭看去的時候撞進一雙略帶驚訝的眸子,她頓了頓,看著面前和沐律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人。
實際上說是中年也不太符合,雖然說,眸子裡的精銳依舊那麼的凌冽,不像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但是燕尾和身子各方面都已經(jīng)顯出了老態(tài),看起來有些病態(tài)。
“您好!”
不論對方是誰,但是隻憑那眉眼間的相似,宋羽翎便也能猜到這個人和沐律是有著密切關係的,因此她站起來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後者頓了頓,之後笑道:“你就是沐律一直藏在公寓的女孩子?”
對於他的這個說法,宋羽翎有些意外,如果她猜得沒有錯的話,眼前這個人和沐律之間有著不一樣的關係,那麼她不應該是對自己詢問一番,再像所有電視劇和小說中說的那樣百般刁難麼?
“請問您是?”
宋羽翎這麼說著,在沒有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前,她如果說錯了什麼話?不好對沐律交代,因此只能這麼問著。
沐風看了她一眼,一張老臉上泛起一個笑容十分的慈祥,這個笑容帶著幾分真摯和幾分試探,他道:“你來猜猜,我應該和他是什麼關係?”
宋羽翎聽聞心中一跳,這樣讓他枉自猜測,如果猜錯的話,不僅僅是對他的不尊重,更是對沐律的冒犯,如果被沐律知道的話,自己恐怕又是吃不了兜著走,他這番究竟是什麼意思?再說就憑這相貌,也沒有什麼線索讓她推測,怎麼能夠猜測得到呢?
見宋羽翎並不答話,沐風頓了頓道
“我是他父親。”
和宋羽翎心中所定下的猜測相差無幾,她只是知道眼前
的這個男人和沐律之間有著密切的聯(lián)繫,但是並不知道他就是他的父親。不過這樣說來,也沒有什麼值得疑惑的。
這一份氣質(zhì)和眉宇間的神情真的是相似極了。
只不過宋羽翎剛剛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沐律的父親,那麼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名震四海的沐老爺子?
據(jù)說這次沐律回來就是因爲穆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如今看起來確實如此,臉色有些病態(tài),但是依舊藏不住那一份凌厲。
“沐董事長。”
宋羽翎微微頷首語氣恭敬的道,沐風點了點頭。
“坐下說吧。”
並沒有像傳聞中所說的那般待人狠戾,以及冰冷,反倒是像一個和藹的叔叔一般,在他與她說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來自於這上流社會對他們天然的蔑視。
這一幕情景,完全出乎了宋羽翎的意料,她知道今天沐律讓自己回來絕對是有重要來賓要招待,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嘉賓的重量級到了這樣的程度,竟然讓他的父親也親自到來。
說起來,她和沐律之間的關係也不過只與合作兩個字,對外界來說,她僅僅是他的女人而已,甚至沒有一個真切的名分,他將自己帶到他父親面前是要做什麼?
不是宋羽翎多想,如果沐律只是想簡單的在公寓招待他父親的話,大可不必讓自己回來,反倒是應該讓她中午不回來纔對,但他相反的百般堅定地,讓自己在公寓,那麼意思也就是分明的了,他想讓她和他的父親見面。
宋羽翎抿了抿脣,想不通的事情也就不再想,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應該全心全意的去應對,雖然面前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和藹,但是她知道,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將公司發(fā)展呈現(xiàn)在這幅狀態(tài),便意味著他並不是常人,擁有的手段也不是她能夠所想象的。
如同在沐律面前一般,對於沐風,宋羽翎始終都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的來應對。
“沐律還沒回來?”
沐風這麼問著,宋羽翎點了點頭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吧。”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鑑於她對於沐律的瞭解來說,他應該不會在十二點之前錯過午餐,這是他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以及生物鐘的習慣。
沐風聞言點了點頭道。
“你和那小子認識多久了?”
宋羽翎雖然心中十分的忐忑,不知道他這次前來究竟是爲了什麼,還盤問自己關於沐律的事情,但是她必須回答,思索了半晌,之後她回道:“將近兩個月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兩個月,她居然和沐律相識已經(jīng)兩個月了,從剛開始的處處警惕,到現(xiàn)在的潛移默化情緒的變化,都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而產(chǎn)生的改變。
從另一個角度來出發(fā),她和沐律相識不過短短兩個月,就已經(jīng)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似乎有點進展過快了。
但是在這個快節(jié)奏的城市,他們這樣似乎也十分的應景,節(jié)奏快的令人驚訝。
“三兩個月啊,有些短了。”
沐風意味不明的說出這句話,宋羽翎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他說的‘有點短了’,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他今天前來是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但是事實證明,憑她的頭腦是猜測不到沐氏家族的思想,所謂的精英遺傳,便是這樣吧,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十分完美,讓旁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正在宋羽翎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又被推開,這次不用她回頭也知道是沐律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