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律看著她的背影,走出了旋轉門,才收回目光。心中的心思複雜萬分,對面的男人依舊是笑的禮貌。
“沐總裁有緣再會。”
說的也便跟著走出了餐廳,正好跟得上宋羽翎的腳步,沐律站在原地,眼神中的情緒十分的駭人。
他們兩個之間是什麼時候進展的這麼熟悉的?爲什麼宋羽翎在聽到他提出訂婚的事情之後,反應那麼的平淡?她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在僞裝?
種種疑惑將沐律整個人纏繞著喘不過氣,看著餐廳門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場景,心中更是煩躁不堪。
“沐,你怎麼在這站著呢?”
在房間裡等了許久沒有等到沐律到來的白雅謝,在見的沐律站在房間門前發(fā)呆的模樣,不由得這麼問著。
沐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晚上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不帶白雅謝反應,便已經(jīng)轉身離開,白雅謝想要追上去,卻在原地定住腳步,她看著男人的背影,眉宇間浮現(xiàn)一絲狠厲。
不管他今天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離開的,也不論他的心中自己的地位究竟還存在多少,她一定會將那份愛情,重新追回來!
宋羽翎離開餐廳,便回到了公寓,女傭依舊在打掃著屋子,她神色懨懨,簡單的洗了個澡之後便到臥室睡下。
一整晚的時間沐律都沒有回來,宋羽翎之所以能夠知道,是因爲她一夜沒有睡著,並不是故意在等著他,而是失眠了。
很久沒有經(jīng)歷過失眠的宋羽翎,竟然在今天晚上再一次失眠,就像是許多年前被宋震華訓斥之後的自己久久的不能安睡。
今天她失眠不是因爲宋震華,而是換了一個對象,沐律。
宋羽翎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自己的影響力,竟然能夠這麼大了,只是在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狀態(tài),早已經(jīng)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在牀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微微泛起肚白,一個晚上便這麼過來了,宋羽翎等到清晨的時候,睡眼惺忪,掛著嚴重的黑眼圈,這就是一夜未眠的後果。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樣的憔悴不堪,與之前的活力四射,完全是兩個人。在經(jīng)歷與沐律長達大半年的時間相處下來,她彷彿已經(jīng)脫胎換骨一般。
失去了原有的模樣,變得越來越陌生,宋羽翎洗了把臉,衝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一下。
這麼怨天尤人又有什麼用,別說是沐律了,就連她自己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如果說爲別人而活,沒有什麼用的話,那麼就爲自己活一次吧!
在想到這樣的想法時,彷彿胸腔中的什麼被點燃了一般,整個人都充滿了鬥志,宋羽翎抿了抿脣,再擡眼時眼底是一片清明。
情感這兩個字,她是永遠搞不明白的,既然搞不明白,那麼便隨著它順其自然的發(fā)展下去,不會在爲此做任何的改變與犧牲。
“宋羽翎,你可以的!”
不知是誰說過一句話,在照鏡子的時候給自己打氣的話會增加自信心,宋羽翎這般試了一下,覺得還真是有效的很。不知這心理作用還是其他,總是那種自信滿滿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她勾脣一笑,拿出化妝包,化了個淡妝。
不得不說,這現(xiàn)在的化妝術還真的是神奇得很,前一刻還十分憔悴的面龐,下一刻便已經(jīng)被她補救的很好。
看起來神采奕奕,精神得很。
吃完早餐,在出門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夜未歸的沐律。沐律在見到她的時候,眸子裡劃過一絲
驚豔。
實際上,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宋羽翎便很少的化妝,今天這麼精心打扮一番,著實是令人眼前一亮!
沐律的眸子在亮了片刻之後,又沉凝下來,他道:“去哪兒?”
宋羽翎收起嘴角的笑容,雖然說自己想了要爲自己而活,但是在他的面前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下姿態(tài),她低低的回道:“公司。”
聽到她的回答,沐律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下去,知道宋羽翎從來不會說謊,因此便放心地讓她離開,只不過在她轉身的時候,盯著她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麼。
確實,他也知道宋羽翎從來不會撒謊,但是爲什麼這一次就如此篤定這件事情不是白雅謝做的呢?
他爲什麼會選擇相信白雅謝,而不相信她?沐律的心中有了一絲猶豫,接著收回心思,轉身進屋。
宋羽翎回到公司,主要處理的還是關於這次高空墜落的事件,雖然說沐律拿著那一份證據(jù)來到她的面前,說這件事情與白雅謝完全沒有關係,但是她絕對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便放棄對白雅謝的事情追究。
姜之禮已經(jīng)答應她,幫她從家屬的口中套取一定的線索這件事情,相信他可以做得到,但是目前因爲白雅謝的這一通做法,給了她下了一個攔路虎!
那個攔路虎,不是別人,正是沐律。
他永遠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這件事情他確定和白雅謝沒有關係,因此就算是自己將真正的真相追查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會如此的偏袒白雅謝。
白雅謝拿沐律作爲棋子這一點,不得不說十分的高明,她知道沐律是自己的弱點,不可能會與他做對,但是她也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剛剛姜之禮給我打電話說,證據(jù)已經(jīng)拿到手了。”
向彎走進來第一句話便是說的這番,宋羽翎聞言瞬間欣喜。
“是嗎?那中午的時候與他一起吃頓飯吧?”
向彎點頭應下。
姜之禮既然說他已經(jīng)收集到了證據(jù)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她便已經(jīng)成功了50%。
剩下的50%,全部得看沐律。
如果說他能夠再相信自己一次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也便算翻篇了,但是怕就怕他的心中永遠相信白雅謝,對於她的一切的話,都會認爲是在與之爭鋒吃醋。
中午時,還是七裡餐廳,依舊是那件熟悉的包廂,宋羽翎和向彎在等待著姜之禮的到來。
姜之禮是個十分守時的人,守時得幾乎有些變態(tài),總是喜歡掐著點兒來,又是和他約定了的時間纔到達包廂,見到兩人的時候挑眉道。
“我這豔福不淺啊,兩位美人在等著我。”
宋羽翎與向彎皆是被他這句話逗笑,接著道。
“能和張大律師探討一下人生經(jīng)驗,也著實的是一大幸事。”
恭維的話說了太多,而這句話真是宋羽翎最喜歡說的一句話,裡面客套的意味,並不是太濃重,再加上她對於姜之禮的看法確實是很是相同,兩人從人生價值觀上面十分相近,因此有許多的共同話題。
“我呢,也不浪費兩位美人兒的時間了,關於宋小姐拜託我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結果。”
姜之禮說著,便坐在她們的對面,接著從一旁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
宋羽翎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與向彎看了一眼之後,眉頭緊皺。
手上的文件,不是其他,正是關於死者家屬的法院判定書,上面寫著的並非犯了故意殺人罪,而應該判決的死刑,而是有期徒刑十年。
就算是宋羽翎這個法律的門外漢,也能夠知道犯了那樣的罪,絕對不可能是這麼輕的刑罰,這裡面究竟是誰在做手腳,結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
“徇私枉法,這個幕後黑手的勢力,還真是範圍挺廣的,既然能夠在這人民法院裡面有關係。”
姜之禮語氣淡淡,宋羽翎和向彎聞言更是眉頭緊皺,他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有結果了嗎,如今這樣的局面,對她們來說反而更不利纔對。
“現(xiàn)在這樣怎麼辦?”
宋羽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很顯然也是向彎所要問的,兩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在姜之禮身上,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姜之禮挑眉看著她道:“什麼怎麼辦,這是好事兒啊!”
他的一句話,徹底將宋羽翎和向彎搞蒙了。這樣的情況,他竟然說是好事兒,死者家屬刑罰減輕到這樣的程度,便說明她已經(jīng)被人買通了,纔會有人這樣幫她。
等等!
‘刑法減輕到這樣的程度,說明她被人買通了纔會有人幫她’這樣的道理,自己都能夠想的清楚,更別說那些一心想要看熱鬧的人了。
喜歡將事情追根問底,刨出他們想要的答案,這是廣大網(wǎng)民的特性,這件事情如果曝光了的話,雖然不能說一定保證會重新審視這樁案件,但是也能夠讓所有人都注意這件事了。
正好昨天沐律甩給自己那一張所謂的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如果這兩者撞在一起發(fā)生的化學反應可真的是不一般。
將這兩者結合起來,共同發(fā)佈出去的話,引起衆(zhòng)網(wǎng)民的討論,那麼這件事情,便有峰迴路轉的餘地。
比起現(xiàn)在陷入僵局的局面,要好上許多。宋羽翎明顯眸子一亮,向彎跟她的想法基本上一致,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也跟著思索。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正好可以做爲一個推敲點?”
她問著姜之禮,姜之禮打了個響指道:“賓果,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這般的絲毫不費勁兒,宋羽翎看像姜之禮,接著與向彎相視一笑。
這次可不是她們想方設法要將白雅謝拉下水了,而是她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說的應該就是現(xiàn)在白雅謝的狀態(tài)了。
本來這封法院判定書,是不允許泄露出去的,但是宋羽翎通過一定的渠道將這件事情公佈於衆(zhòng)。
再配合著那一張沐律給她的嫌疑人的照片,更是在曝光的一瞬間,瞬間引起了廣大網(wǎng)友的猜測與討論。
網(wǎng)絡本來就是及各種人羣與一身的地方,這裡魚龍混雜,有精英也有渣滓,但是無論是哪一種人,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都能夠成爲他們推波助瀾的助力。
在那則新聞曝光的時候,便有網(wǎng)友推測,這新聞的真實性,畢竟誰都知道,死者家屬所犯的法律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這麼輕的懲罰,因此有人認定這裡面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著她,而究竟爲什麼幫她,這也經(jīng)顯而易見了,就是死者家屬在幫忙也是真相。
那麼也就順理成章的,宋羽翎曝光的由沐律所說的那個嫌疑人,也便不被衆(zhòng)網(wǎng)友攻擊,相反的想要從她的身上,查出一絲線索。
這件事宋羽翎尋找的下一個目標人物,既然白雅謝將目標定在了這個女人身上,那麼便一定意味著,她也與此事有關係,或者就算沒有直接的關係,也有一定的原因來讓她當這個替罪羔羊。
既然她都給自己這麼一個明顯的線索,如果她不順著查下去的話。也太對不起她的良苦用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