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要見你們的主子!”
“主子心中正在議事,不見姑娘,還請姑娘安心在屋子裡等待?!?
類似這樣的對話,一天以來,上演了不下十遍,可是不管沈晏寧怎麼要挾怎麼發(fā)怒發(fā)脾氣,得到的是“主子有事,不見!”
沈晏寧氣急敗壞,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了不下一個時辰,陪侍的侍女全都縮著脖子躲在角落裡,眼神驚恐的看著她,生怕她一個暴怒,殃及她們這些無辜的性命。
沈晏寧被關(guān)在這間華麗氣派的房間已經(jīng)一整天了,她從進(jìn)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就煩躁不安。
面對北溟羨安排過來的人,送過來的華衣美食,她統(tǒng)統(tǒng)當(dāng)做發(fā)泄的對象,全都扔出去!
打傷那些看守的侍女和侍衛(wèi),剛剛衝出院子,卻被近百的侍衛(wèi)圍住,她根本沒法走出這個……囚籠!
她很生氣,十分、非常生氣!
一整天,都在壓抑的暴怒狀態(tài)!
沈晏寧心中的怨怒已經(jīng)積壓到一定的程度,頻臨爆發(fā)的邊緣。
“北溟羨!你個縮頭烏龜,躲了一整天不見人,是想當(dāng)一輩子烏龜崽子麼!”
沈晏寧站在門口,氣得破口大罵!
她聲音不大,卻清亮無比,極具穿透力,顯然是用了內(nèi)勁!
院子附近裡裡外外的侍女、侍衛(wèi)全都聽見了!
侍女自是不必說,聽得這樣的叫罵,嚇得脖子都快縮回肚子裡面去了。
外面守著的侍衛(wèi),還有那搶親的那衆(zhòng)兄弟們,面容上全都囧黑囧黑,抽著嘴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這個西魏的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她的破壞力十分驚人,這才一天功夫,一腳過去就拆了門板,鞭子甩起來差點掀了屋頂,房間裡的東西全都被她毀的一無是處。
可是他們的主子卻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後,十分淡定的命人將屋裡的物件,重新?lián)Q過一遍,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xù)該幹嘛幹嘛去了!
對屋子裡放著這麼一個“嬌滴滴”,至少看上去是嬌滴滴的美人,全然不當(dāng)回事一般,倒是讓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猜
不準(zhǔn)摸不透。
沈晏寧也真是怒極了,纔會破口大罵!
她心中的鬱結(jié)之火不得不發(fā),否則她會憋死!
可她罵完這句話,還是沒見到人,便甩手將房門砸的嘭響,回屋睡覺!
看得屋中伺候的侍女倒是驚奇。
沈晏寧躺在牀上生悶氣,她不能再等了!
送親的隊伍才送到東啓的地界,便是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劫持了,且不說東啓和西魏兩國會不會鬧翻,就是無雙公主消失不見這件事,也會引起東方勉的注意和緊張!
若是提前拆穿了她代嫁的事情,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刺殺,根本沒有勝算! wωω◆ тт kǎn◆ C〇
時日拖得越久,越是對她不利,她一定要去和親?。。?
且,她極其厭惡被人囚禁的日子,上一世的噩夢讓她深惡痛絕,讓她對軟禁這件事情極其敏感!
一天……已經(jīng)是她能忍的極限!!!
沈晏寧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唸著《蒼山絕》的心法口訣,蓄養(yǎng)精神。
是夜,一名婢女被她喚進(jìn)房間伺候梳洗,片刻,婢女默默無聲的退出房間,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只是半途折道,扔了手中的銅盆,身影一閃,掠出後屋的方寸之地。
只是,待沈晏寧要闖出這片屋宇的時候,還是驚動了守在外圍的暗衛(wèi)。
普通侍衛(wèi)根本攔不住她,她趁夜行動,能驚動的只有隱藏在暗處的無名樓的人!
二話不說,沈晏寧亮出長鞭,開打。
可事實上,暗衛(wèi)得了吩咐,沒有真正的出手傷她,只是將她逼回到院子裡,便不再動手。
沈晏寧站在偌大的四方天宇中間,厲眸掃過四周圍著的一衆(zhòng)暗衛(wèi),冷聲道:“我要見你們的主子,讓他出來!”
“……”衆(zhòng)人默然無語,卻也巋然不動。
沈晏寧手臂一抖,長鞭所過之處,噼啪作響,凌厲的鞭風(fēng)夾著寒霜之氣,將四周的盆景假山銷燬殆盡。
沈晏寧皺著眉頭,掃一眼不遠(yuǎn)處亮著燈燭的房屋,大門緊閉,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確實沒有半點響動,立即,
她猜到定是北溟羨在這間屋子裡面!
她確定心中所想,揮舞手中的長鞭,將圍著的暗衛(wèi)掃開一道缺口,身影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房屋掠過去。
到了門前,揮手一掌,“轟”的一聲,房門直挺挺的倒地,震碎。
迅捷反應(yīng)過來的暗衛(wèi),齊刷刷的圍過來,劍尖對著沈晏寧,一副她敢硬闖就格殺勿論的架勢。
沈晏寧一雙美目在房間內(nèi)梭巡一圈,最後直視那個站在書案前擡起頭的某人,鳳眸輕瞇,眸光銳利如劍。
“退下?!北变榱w漂亮的脣輕輕蠕動一下,沉聲吩咐侍衛(wèi)。
侍衛(wèi)以及暗衛(wèi)全都應(yīng)聲收劍,退下。
沈晏寧踩著房門口被毀了一地的木屑,快步走進(jìn)房間,沉聲道:“我要回去?!?
“不行?!北变榱w想都沒有想,開口拒絕。
沈晏寧蹙眉,雙手撐在他的書案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要,回,去!”
“不行!”北溟羨眸子閃動著幽深的暗光,俊美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更顯得他的輪廓刀削斧鑿般立體深邃。
沈晏寧卻是不爲(wèi)所動,不僅如此,原本覺得他十足魅惑的容顏變得十分的刺眼起來。
她森冷的問:“你這樣關(guān)著我,是幾個意思?!”
“你替嫁殷香瀾,去了,必死無疑!”北溟羨眸光閃動,鄭重的沉聲說道:“我不能讓你去!”
“哈!”沈晏寧譏誚的冷笑一聲,道:“你說不讓就不讓,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
北溟羨卻是不疾不徐的走動幾步,讓四周的僕從全都退下,站在門口處,反身側(cè)顏,淡淡打量著渾身透著戾氣的沈晏寧。
他波瀾不興,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從現(xiàn)在開始,沒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準(zhǔn)去!”
“我一定要去!”沈晏寧一掌拍在書案上,氣急敗壞的低吼。
“告訴我,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北溟羨在她的怒火之下,倒是顯得極其平靜和沉冷。
“……”沈晏寧卻是一噎,閉口不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