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晏翎疑惑,又想了想,道:“秦叔可以先問問他吧,不必勉強(qiáng)的,我找他,其實是想跟他討教中醫(yī)醫(yī)術(shù),他若是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身邊是不需要侍從的,不信,你問大姐。”
沈晏寧一笑,衝秦叔頷首。表示沈晏翎說的是真的。
秦叔道:“如此,屬下定會如實相告,凰玉是否願意但看他自己的決定。”
“多謝秦叔。”沈晏翎學(xué)著他們古人,雙手一攏,彎下九十度的腰,行了一個大禮。
這是她來古代後,除了見皇上、太后行的最大的一個禮,因爲(wèi)她真的誠心感激秦叔。
秦叔哈哈一笑,連忙上前扶起她,大笑道:“慚愧慚愧,不敢當(dāng)啊。”
沈晏寧帶著沈晏翎坐著馬車,按照原路返回將軍府,一路上她莫名的覺得不對勁,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沈晏翎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張小臉,她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
在大門口下車的時候,沈晏寧故意拖延進(jìn)門的時間,暗自觀察將軍府的四周動靜,果然,發(fā)現(xiàn)不少奇怪的人,在暗處盯梢。
兩人進(jìn)門的時候,沈晏翎眉頭皺的跟包子褶子似的,她問:“大姐也發(fā)現(xiàn)有人一路跟著我們嗎?”
“嗯。”沈晏寧淡淡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將軍府裡有父親的人在暗處,不必?fù)?dān)心,減少出行便能減少禍?zhǔn)掳l(fā)生。”
沈晏翎不認(rèn)同的說道:“總不能一直龜縮在將軍府裡不出去吧。這些人都是祿王的人?針對大姐的?”
“是誰的人還真不好說,針對我這點倒是可以確定。”沈晏寧淡定從容,脣畔的笑容看著極其嘲諷鄙夷。
等到她回到暢寧園的時候,香桃第一時間跑上前去抱怨道:“小姐啊,你不是說帶雪慄虎一起出門的嗎?怎麼那麼不小心,把它這個小可憐落在院子裡,要不是打掃院子的香橙小心仔細(xì),指不定雪慄虎都被當(dāng)做野貓兒扔了出去!還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奴婢這回可是好一頓清理,才把它弄得這麼好看的!”
“嗯?”沈晏寧一頭霧水,待看到香桃手裡的雪慄虎後,大爲(wèi)驚奇:“九殿下過來啦?”
“九殿下?”香桃奇怪的看她一眼道;“沒有啊?!殿下身份尊貴,沒事怎麼會突然來府裡?就算來府裡也不會闖進(jìn)女眷內(nèi)宅啊?!”
“……”沈晏寧一臉懵逼,難不成是那傢伙大白天的飛檐走壁,悄無聲息的把小東西送進(jìn)來的?!
嗯,事實上,她猜對了!
北溟羨這傢伙也不是第一次大白天的明目張膽的飛檐走壁……所以說,就是他把小東西放院子裡的。
“嗛!”沈晏翎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雙手環(huán)胸,調(diào)侃道:“粘人精是甩不掉的,你就認(rèn)命吧!”
“……”沈晏寧又詭異的看沈晏翎一眼,以爲(wèi)她說的是北溟羨,卻看她下巴一揚,很明顯說的是雪慄虎。
沈晏寧眨巴兩下眼睛,有點搞不清狀況,最後也只得無奈一嘆,算了,反正她也不討厭小東西,那就先收下吧。
她抱著雪慄虎,脣角輕揚,回房。
是夜,沈晏寧侍弄好一切,帶著小東西上榻就寢,她一向淺眠,興許是今天有些累,又興許是心頭大事有了一些眉目和著落,讓她頗爲(wèi)放鬆,剛一沾上牀榻,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即便如此,她的警覺性還是有的,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她開始以爲(wèi)是雪慄虎這個小東西搗亂,因爲(wèi)它的作息和習(xí)性使然,雪慄虎總是在半夜子時一過後,就會精神抖擻的在她牀榻上玩耍,甚至是房間內(nèi)晃悠。
當(dāng)然,它還很小,力氣所限,它活動的範(fàn)圍有限。
沈晏寧在睡覺之前,都會準(zhǔn)備的很周到,在牀榻前的地面上會鋪上軟和的一牀被子,這樣,即使小東西摔下牀去,也不會有什麼損傷。
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打量目光,還有空氣中無法忽視的淡淡清冽的香氣,沈晏寧平躺在牀上,不動聲色的思量了一瞬,驟然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便從牀上彈起,一個手刀劈向牀沿的
來人。
後者似是沒有防備,身形閃動堪堪躲避,撞了牀榻旁邊的案幾,發(fā)出一些聲響,連帶的他手臂上的雪慄虎也發(fā)出“呴呴”的吼聲。
“晏寧。”北溟羨刻意壓低聲音,朝著牀上發(fā)飆的人兒看去,頗爲(wèi)頭疼。
沈晏寧瞇起眼睛打量他,他依舊一身辨不出特徵的黑衣長衫,修身俊逸,低調(diào)清貴,此時房間內(nèi)沒有燃燈燭,他幾乎與黑暗融爲(wèi)一體。
“三更半夜,何事!”沈晏寧不悅的低叱,依著他發(fā)出響動,門口的值夜丫鬟都沒有聽見,顯然,是他動了手腳。
北溟羨原本對她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很是傷心了一下,可是他一看到她就心裡歡喜,忍不住想要逗她。
他手上抓住搗亂的雪慄虎,慢慢走至牀榻邊,毫不客氣的坐在牀沿,咧嘴一笑,說道:“白日裡,你不肯跟我好好說話,我便懂了你的意思,只好深夜再跑一趟了。”
“……”沈晏寧在心了梗一下,心道:這也能成爲(wèi)理由?!這是什麼破道理!
因著他走到近前,即便此時漆黑一片,她也能看出他臉上的神情帶著戲虐和調(diào)侃,眉頭一蹙,很是彆扭的收了手袖中寒芒乍現(xiàn)的小刀片,起牀,摸黑穿上衣衫。
他將雪慄虎放在牀榻上,目光卻是半分都沒有捨得離開她的身影,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他心安喜悅。
雖然是黑夜,雖然她穿著完好的中衣,半點迤邐的身子都看不到,但他仍舊滿心歡喜。
沈晏寧背對著他,自然沒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和寵溺。
她一邊穿著衣衫,一邊冷淡的低聲問道:“你有什麼話,且直說,畢竟深夜造訪女子閨房,是爲(wèi)不妥。”
“介意?!”他問,目光幽深。
沈晏寧束好腰帶,轉(zhuǎn)頭,奇怪的看他一眼:“難道我應(yīng)該不介意?殿下風(fēng)流瀟灑,少年衝動,自然對這種偷香竊玉之事很是熱衷,可你走錯地方了,再有下次,定刀劍伺候!”
“……”北溟羨臉上的笑容僵住,寸寸龜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