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蘇穆卿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的,第一次覺得輾轉反側的一夜未眠,就連胡經理看到了自己都忍不住的詢問。』
“穆卿啊,你這是不是昨晚被人打了啊。”
“……”蘇穆卿扯了一個笑容,這勉強的笑容看起來真的是十分的難看,自己不是被打了,自己是被冷暴力對待了,但是不瞎搞多解釋,湊過身子就縮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冷不丁的笑了一聲。
上次自己還在想要是離婚了還是可以在這裡繼續工作的,但是現在想想,還真的有點困難啊,自己在這裡的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
而且,離婚這年頭,一冒出來,就像是雨後的春筍,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芽,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消除,蘇穆卿只能夠默默嘆氣,忍不住的將頭埋進了雙手。
真的要離婚麼?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麼,雖然和這男人相處時間不長,兩個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共同的世界觀,但是卻是捨不得,就是捨不得這個男人麼?
腦海中不又浮現了這個男人最後一點的溫柔,一顰一笑,蘇穆卿啊蘇穆卿,你什麼時候這麼放不開了,苦笑了一聲,自己因爲這事情失眠睡不著的,真的是笑掉了所有人的大牙。
收拾了心情,只好寄情於工作上,殊不知自己的每一個神態卻落入了別的人的眼裡。
“二哥,你是不是有點過了,何必要把人家蘇蘇傷了。”喬燃咂咂嘴吧,現在自己也算是徐家的半個家裡人,晗月已經答應了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對於徐氏他出入也算是自在,但是聽說這這件事情,知道自家二哥的意圖的,但是還是覺得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不過就是怕人家蘇蘇受傷,但是你這樣,不是更傷人麼。”
自己看到嫂子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忍,好端端的怎麼非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兩個人就好好地過日子不好麼,非要在這裡虐年情深的。
“……”徐牧天一句話都沒有說,表情依舊是冷凝的,很清楚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這樣纔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喬燃不以爲然,雙臂環胸,沉思了半晌道,“二哥,我覺得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這要清楚,女人的心都是玻璃做的,一旦受傷了,那可就很難的痊癒了,這到時候老婆要是跑了追不回來,可就糟糕了。
這方面其實自己纔是行家,雖然現在收心養性只對晗月一個人死心塌地的,但是原來可是對女人很有一套,二哥這麼做,其實是兵行險著,萬一搞不好,老婆可就真的走了。
“……”果然,徐牧天也像是考量到了,表情逐漸的冷凝,其實自己也清楚這麼做的下場,但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不需要多言,看著自家二哥不想多說的樣子,喬燃掩飾的擦了擦嘴巴,也住了嘴,言歸正傳,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二哥,你自己掂量著點,到時候老婆跑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隨之而來的是一記重拳,徐牧天的力道可不是唬人的,喬燃被打飛了三丈遠,表情痛苦猙獰,略顯得無奈。
二哥怎麼好端端的打人呢,真是的——
而這一邊。
“蘇蘇,把這個交給頂層方助。”胡經理有心要帶著這個一點就通的女人,將自己手裡的資料交給蘇穆卿,目的就是想要培養這個女人和上面的關係。
但是這恰恰是蘇穆卿不想去的地方,皺著眉,心裡有些勉強,但是在胡經理的面前也不好拒絕,拿著資料,只能硬著頭皮想著估計這個點也不會看到那個男人。
其實對樓上已經很熟悉了,走進電梯,上樓卻現方恆並不在,平時方恆都是和徐牧天同進同出的,這無端端的不在也說明——
蘇穆卿湊著腦袋看了一眼裡面緊閉的大門,恐怕那個男人也不在,這資料不過是普通的文件,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思索了一下,徑直走到了桌邊,蘇穆卿將手裡的一沓文件放在方恆的桌子上。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估摸著兩人也不再,就在蘇穆卿準備離開的時候,卻不小心掉落了領口的別針,慌忙的蹲下,鑽進了桌櫃裡頭,而這個時候,剛剛沒入身影的蘇穆卿卻聽到了喬燃和徐牧天邊走邊交談的聲音。
這兩個人在啊,蘇穆卿有些失態,想要打招呼,但是卻被男人的話給定在了原地,保持著弓著腰的動作一動不動。
方恆的位置周圍有格擋,走路的時候不注意其實是看不到的,加上蘇穆卿的身形比較嬌小,這般樣子其實是完全隱沒在了桌子裡頭。
“二哥,你到時候真跑了老婆可就後悔了。”喬燃聲音有幾分痛苦,齜牙咧嘴的樣子都能夠在蘇穆卿的面前浮現,這兩人是在說自己麼,蘇穆卿有些好奇,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甚至有些心虛,自己和徐牧天現在的關係已經快要到冰點,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心虛的不想被這兩人現,而下一刻就聽到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
“喬燃,你多管閒事了。”
“不是啊,二哥,我就是好心,你別揍我,但是說真的,到時候你要是真的丟了媳婦,難不成你還想去重新找回那個歐陽青青的?別鬧了,二哥,你也不怕被毒死。”
“……”
喬燃仍舊在不死心的勸解,這男人的腦子就像是進了漿糊了,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非要用這種,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不爲所動。
蘇穆卿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提起來了,這男人是什麼意思,說的是自己麼,這兩人究竟是在說什麼,不太明白,想要探聽什麼,但是總覺得想要退卻。
越來越覺得慌張,好像有什麼自己不想要探聽的事情被自己知道,喬燃仍舊在不死心的開口,好像是要努力的掙扎什麼,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但是似乎有人根本不想成全自己。
就聽到旁邊的男人冷冷的開口道:“——和蘇穆卿離婚,已經是事實了。”
咣噹,好像天亮了,又好像天暗了,什麼事情?
剛剛,剛剛說什麼?蘇穆卿啞了嗓子,想要開口但是卻說不出什麼,好像是有什麼不對,自己是——
被離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