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認真,彷彿她真的欠了他,實際上她也是欠了他的。
“嗯。”
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好想睡覺。
半響都沒聲音,水聶拉開一丁點和她的距離,看向她熟睡的小臉。
頓時偷笑連連,娘子一直說他愛睡覺,現(xiàn)在好了,她也睡著了。
他好像很少看到她的睡顏,現(xiàn)在看來,她睡的很安穩(wěn),很甜。
對,是甜,他在她臉上看到甜甜的味道。
估計他家娘子在夢裡看到什麼好吃的了。
馬車裡,水聶抱著顧呈芊,“娘子,娘子,你醒醒,咱們到了,娘子。”
水聶輕輕啪打她有些失色的臉,心裡不免有些著急了。
她怎麼睡了一天也沒醒?
“一雙!一雙你來看看,怎麼辦?娘子怎麼都不醒。”
他摟著她緊張的手心冒汗,眼裡有著七分的緊張。
聽到一雙診斷的結(jié)果,他七分緊張中又帶了三分瘋狂。
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會活不下去的。
所以,不管她去哪裡,天堂也好,地獄也好,請都讓他跟著,只要有她,地獄也可以是天堂。
想到這,他固執(zhí)的下了決定,如果明天天亮之前她不醒過來,那他就自殺。
死了以後,他的靈魂也會去找她。
“她……應該會在明天之前醒吧!”
一雙嚴肅的說道。
“影,她應該會醒吧!畢竟主子他居然可以爲了她……”
逆看著顧呈芊的雙目,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真的好濃,而且還有主子這麼癡情的人都喜歡她。
這要換做是影這麼對她,那她就算死也甘之如飴了。
話語間,無不透露著對影一直和她鬧的不滿。
一雙已經(jīng)告訴他們了,他們的主子暫時性弱智了。
這事是絕對不能讓煞宮大護,法他們那邊的人知道,不然,指不定會發(fā)生什麼。
幸好,主子三年前就將宮裡的事情交給尊了。
不然他們恐怕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他怎麼感覺周圍少了點什麼?
“別想了,我是肯定不會像主子爲了那個女人一樣爲了你的。”
影說的很絕情,他是爲煞宮而生的,他是爲水聶而生的!
所以,他就算想爲她那麼做,也不能。
而且,那個女人居然將主子逼上這條路,說起來,若不是因爲他發(fā)現(xiàn)主子那麼愛她,他也不會那麼做。
而且,衣主子的身份,這輩子是不可以愛上人的,他是註定了一輩子孤獨。
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的錯。
想到這,影看向顧呈芊的眼裡帶著一抹濃濃的陰沉。
逆一聽,心裡失望及了,是啊,煞宮的人永遠是將煞宮看的最重要。
情義是次中之次,可是,她爲什麼還是忍不住失落?
當一個人的愛付出的比對方多時,不滿的心理就會出現(xiàn)了。
逆微微低頭,她怎麼感覺他近在咫尺遠在天涯?是錯覺吧!是錯覺。
按理說鳳小肆不在她身邊,是隻能吸取他平常中的一部分鮮血的。
可是,難道,她本就不應該活這麼長?
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爲鳳小肆每天都儘量的只吸取她極少的血?
嗯,這就說的通了,她現(xiàn)在是昏迷一天一夜,那麼下次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幾天幾夜吧!
不知道水聶他,是否可以承受的主?
聽到影和逆的對話,他有些生氣,“你們難道看不到空氣中瀰漫著蹋上倆人傳來的悲傷氣息嗎?還有心思逗嘴”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你們和他們相比過的到底有多麼幸福?”
“你們至少不是仇人吧?你們至少不是隔世戀人吧?你們更不是明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明明知道自己大仇未報,卻還是忍不住多偷幾天幸福日子吧?”
“還有我,你們以爲我真的就是你們眼裡看到的這樣嗎?”
“我!爲什麼會當神醫(yī)?你們以爲我喜歡嗎?不、我是爲了她,那個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女孩子,因爲她喜歡,所以我也強迫我自己喜歡。”
“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我在她眼裡一直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一雙的聲音很輕鬆,彷彿他說的那個“我”並不是他自己,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他的眉宇間,一直有一絲痛楚。
“和他們相比,至少你們還能無所顧忌的在一起不是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下了馬車,是的,他說的有點多了。
留下逆和影面面相覷,是啊,相比較之下他們是幸福多了。
倆人不再多想,十指相握的也下了馬車,他們相信,踏上的倆人需要清靜。
水聶翻翻眼皮,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是這麼的慢。
清晨,顧呈芊慢慢的掙開雙眼,感覺自己像睡了十個世紀一樣長,沒有做夢,什麼都沒有。
只有她一個人熟睡在雲(yún)端上,想動動不了,想醒也醒不了,她似乎感覺到臉上涼涼的。
應該是聶那傢伙又哭了吧!
“娘子?”
水聶一見,瞪大了眸子,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流了。
他一把抱住她,緊繃的心玄終於鬆開了,他也是病人,所以特別嗜睡,如今爲了見到她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他已經(jīng)一臉疲憊了,但還是非常興奮的使勁的喚著她,“娘子……娘子…”
“聶…”顧呈芊微微啓脣,他還真的在哭。
不過,“聶,你摟的太緊了,我手臂被摟疼了,不過就是睡了幾個時辰而已,沒什麼的。”
她啪啪他的腦袋,示意他放寬心。
“纔不是,娘子睡了一天加一夜!”
他嘟嘟紅脣,聽到她說疼,鬆開了一點,真的只是一點,他到現(xiàn)在還心有餘悸呢!
不行,他要一次性抱個夠,可是、爲什麼好像永遠也抱不夠似的。
越抱越不想放開她,他不是上癮了吧?
水聶傻兮兮一笑。
“什麼?我有睡那麼久嗎?”
顧呈芊不可置信的皺皺眉頭,隨後又道:“那你都不叫我。”
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嗎?這傻子。
“娘子,聶有叫。”
顧呈芊渾身一顫,他力氣大的驚人,她推也推不動。
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眸子,他的嘴角終是有了一抹微笑。
“聶……”她頓了頓,大概猜到自己爲什麼暈倒了。
如此一來,他哭成那樣也是有了充足的理由了的。
寂靜的早晨,深林裡很安靜,幸運的是,昨晚雖然有老虎什麼的叫聲,卻因爲他們點了一夜的火而止步。
“車伕呢?車伕哪去了?難怪我昨晚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車外傳來逆的聲音,她左右看了一眼,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身影,昨天大家也都因爲顧呈芊出事而擔憂著,所以也沒多在意,可是今天不同
了。
“不好,他不會是大護,法的眼線吧?他那個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惦記尊主之位已久,這次捏住了把柄,肯定會火速招主子回去,到時候恐怕不好對付他了。”
影細細一想,心裡難免有些擔憂,臉上也浮起了焦急的神色。
現(xiàn)在主子這般模樣,要他出主意肯定是不行了。
至於顧呈芊,他可不信任她,主子有沒有將他是煞宮宮主告訴她都是一回事。
聽著外面的聲音,顧呈芊擡頭問水聶,“我們到了哪裡?”
“還沒有出火國。”
他拉開一點與她的距離,愛戀的吻吻她的額頭。
聽言,她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的枝繁葉茂的大樹,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咱們下車吧,好像出事了。”
她拉拉他的手。
“嗯。”
他反握住,眸子裡擒著一絲柔和。
其實他並不知道她所說的事是什麼,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聽。
他腦子裡會自動忽略關於她的一切信息。
“我看這事還是先告訴主子,即使主子現(xiàn)在是笨了一點,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逆氣呼呼的朝影說道。
這不是以下罰上嗎?
剛抱顧呈芊下馬車的水聶聽言,轉(zhuǎn)頭問道。
“主子,那個車伕有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大護,法派來的跟蹤我們的奸細之一。”
逆上前一步,對著水聶供手說道。
詫異的看到顧呈芊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顧呈芊斂眉什麼大護,法?不是水國皇都裡面的朝中大臣嗎?
水聶出來這麼久,他們也不會找人問一問嗎?
難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不成,真是的,她都不知道,有時間得好好問問。
想著,她看水聶的目光也變了幾變。
還有,奸細?顧呈芊動動眉毛,看向一雙,那人不是他帶過來的嗎?
他應該是被騙了,“一雙,你是從哪裡找到他的?”
顧呈芊冷著聲音,這就是他,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她又恢復了冷漠。
“半路上,沒辦法,當時趕著時間去的,遇到一個就直接帶他過來了。”
一雙懊惱的啪啪自己的腦袋,早知道他就算是晚一點,也不用那個車伕啊!
他又不會看人,原以爲交了個好兄弟,卻不想交的是匹披著狼皮的狼。
“先不要那麼快斷定他就是奸細,萬一他只是有急事出去了呢?”
一雙呶呶嘴巴,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麼事情需要去一夜都還沒辦成?”
影冷笑連連,看向一雙的眸子多了幾分深思和懷疑的意味。
“扼。”
一雙失望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在他心目中居然是這種會出賣朋友的人。
“不是我。”
他試圖解釋。
“不是你?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影步步緊逼,堵的一雙啞口無言。
他沒有想到,他居然將他解釋的權(quán)力也生生剝奪了。
“影!你太過份了,一雙的爲人我們很清楚,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逆氣呼呼的指著影,對他老是針對一雙很不滿,在她心中,早就把他當成他們當中的一份子,他這樣說,不是擺明了要一雙難堪嗎?
見她也居然爲了一個他認爲的“外人”對他大聲吼,影心裡不舒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