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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將軍,隊長,咱們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嘛!”有人當起了和事老,這人穿著一身西裝,六十歲左右,眼睛很小卻精光熠熠,一看就是在政壇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看>書>閣>最新更新
老將軍眉頭一挑,兇歷之色閃過,狠狠的瞪了尹山河一眼,然後轉過臉去,那樣子顯然是氣得不輕。
尹山河習慣性的摸了摸錚亮的光頭,淡淡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要說這肚量,老將軍可是遠遠不及尹山河。
這兩人爭起來,現場的人幾乎沒人敢插嘴,要知道,這二人一個是三朝老將,一個是兩任特別行動隊的創始人,那地位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普通的文壇政客誰敢造次?
這三朝老將指的便是那個國字臉的老將軍了,至於那兩任特別行動隊的創始人指的自然就是尹山河了。
這兩人特別行動隊分別就是獠牙和現在的突刺。
當初的獠牙就是由他所創辦的,在煙鬼之前,他更是親自兼任獠牙的隊長,直到煙鬼出現,他纔將此重任交託給煙鬼,不過一些老臣依舊習慣以那時的稱呼叫他尹隊長。
隨著兩人的沉默,會議隔離室內的氣氛纔開始有所緩和。
這個時候剛纔那充當和事老角色的人又開口道:“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對策,說說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吧!”
“對對對!”
“這個纔是重點,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得往前看”
一時間,原本寂靜的會議隔離室內又響起了紛紛議論聲。
“八大勢力的成員都是習武之人,普通的警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他們又常常隱匿在市區,我們無法在那些地方動用大規模的軍事力量,要想將這些害蟲斬草除根,只能以武制武,以暴制暴!”
“所以。還得拜託您啊,尹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尹山河的身上,後者擺了擺手,笑道:“好說好說”
“警方會蒐集情報。全力協助突刺!”
尹山河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人又說:“聽說伯常冽和蕭毅聯手成立了一個組織,名爲天戈,其目的和突刺一樣,是爲了覆滅八大勢力?”
尹山河擡起眼皮看了說話之人一眼,毫不意外的笑道:“那伯常小子雖然卸下戰甲。但是心頭的仇恨卻是一直沒有放下,蟄伏七年,他靜靜的等待著機會,誰知道機會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個蕭毅,一個註定會覆滅八大勢力的人!”
“覆滅?”
國字臉的老將軍忽然哼笑了起來:“龍出深淵風雲涌,八方滅盡或歸統,拳鎮山河天地顫,一曲離簫不易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伯常遠之所著的江湖檔案上面是這麼寫的吧?”
尹山河靜靜的注視著他,沒有說話,似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八方滅盡或歸統,大家似乎只注意到了滅盡兩個字忽略了後面兩個字,歸統!”老將軍冷冷的注視著尹山河,擲地有聲,中氣十足喝道:“如果將來的蕭毅統一了八大勢力怎麼辦,那我們不是養虎爲患?”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所有人瞳孔猛縮。
尹山河摸了摸錚亮的光頭。巍巍低著頭,那臉色有些難看。
見尹山河吃癟,老將軍感覺老懷欣慰,乘勝追擊般的繼續說道:“以我之見。此事揭發有二,第一,直接動用軍事力量聯合國際軍方,徹底將這些雜草一把火燒成灰燼,第二,將蕭毅牢牢控制在我們手裡。讓其成爲我們手中的利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其發展,成爲有可能傷人傷己的雙刃劍!”
“簡而言之,這件事情已經全權交給軍方,而不是已經失敗了一次的尹隊長,大家覺得呢?”
一語落下,全場再度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似乎這樣做能離這張硝煙將起的會議桌更遠一點。
就連剛纔充當和事老角色的那人也低頭不語了。
這場會議在無形之中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場博弈,一場兩人之間的博弈。
尹山河劍眉一抽,眼中閃過精光,雙手放在錚亮的腦袋上,看上去模樣似乎很是苦惱。
方臉老將軍看到尹山河這副模樣不由嘴角上揚,淡淡一笑,很是滿意,就像贏得了一場比賽一樣。
就在這個似乎,倏忽間,尹山河擡起了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瞇著眼睛望著方臉老將軍,淡淡笑道:“羅將軍,要是軍方真的這麼有實力,那爲何當初令郎還會放棄軍位,拼死搏命的進入獠牙呢?”
“嘶!!”
這一說,令在場衆人盡是倒吸冷氣。
嘭!!
方臉老將拍案而起,整張臉漲得通紅,滿臉怒氣,睚眥欲裂的瞪著尹山河,暴喝道:“混賬,你還敢提這件事,若不是你,我兒怎會年紀輕輕就離世,若不是你,老夫又豈會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切骨之痛?”
所有人將頭垂低,大氣都不敢出。
尹山河摸了摸錚亮的腦袋,緩緩起身,抖了抖中山裝的領子,頭也不擡的悠悠道:“羅將軍,令郎乃是爲國捐軀,是一等一的烈士!”
“何爲烈士,陵園無墓也能稱爲烈士?”
尹山河擡起頭,目光堅定的望著對方,斬釘截鐵道:“能!”
“胡說八道”
“保家衛國犧牲者,都是烈士,他們的墓不在陵園,而在這兒……”尹山河反手戳著自己的心臟。
所有人擡起頭,神色動容,就連方臉老將軍的那高高揚起的眉頭也緩緩放鬆了下來,不過這個倔強的老人經歷了喪子之痛後註定沒那麼容易被說服,雙手一震,老將軍中氣十足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兒都是因爲你才離世的!”
聞言,尹山河卻是搖頭失笑。
“你笑什麼?”老將軍叱呵問道。
“我笑你爲什麼敵我不分,我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兒子爲什麼而死”尹山河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擡頭凝望著老將軍,復又續道:“我們同是保家衛國,有什麼不同?”
老將軍沉默著,從本質來看,沒有什麼不同。
尹山河又問:“還記得當初爲什麼參軍嗎?”
爲什麼參軍?
老將軍似乎陷入了長長的回憶和思索當中。
尹山河整理了一下中山裝,摸著錚亮的腦袋,轉身離去,會議隔離室自動展開一個通道,尹山河踏入通道上,臨走之時,他忽然頭也不回的說道:“將軍,放下執念,羅家並未絕後!”
唰!!
低頭沉思的羅將軍夢的擡起了頭,只是卻發現尹山河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他猛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