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霧籠罩,赤焰峰上。
這座高聳入雲(yún)的山峰算得上是四座主峰中,最龐大的一座。說它龐大並不是因爲(wèi)其高度足以刺破雲(yún)霄,相反與赤炎峰比起來,這座主峰還要矮上半截。不過這座主峰所連接的山脈卻較之另外三峰要大上不少。
一眼望去,僅僅可見的山體脈絡(luò)就將近整個天院的三分之一,倒是不墮其第一主峰的稱號。
雲(yún)海綿延,山體秀麗。騰雕峰看上去就似那一隻亟待翱翔的展翅巨鷹,那一雙透露著冷厲的眸子正死死盯著獵物,不知何時會發(fā)動致命一擊。掩蓋不去那一抹凌厲氣息。
而長時間以來,無論是騰雕峰整體實(shí)力的強(qiáng)大,亦或是其在浩天譜上的頂尖強(qiáng)者衆(zhòng)多,這都造成了峰中弟子唯我獨(dú)尊的氣性。除非誰能一次性將他們打害怕了,否則這些人便會像那附骨之蛆一般,報(bào)復(fù)揮之不散。
而這也正是其餘三峰弟子不敢輕易招惹騰雕峰弟子的主要原因。
……
此刻,山巒之間,騰雕峰那巨大山門前。兩道身影正立於山門外,而與之對立的,便是有足足不下數(shù)十位騰雕峰弟子。
這一刻,雙方的臉上均是有著不同程度的凝重。
“喲,這不是炎飛師兄嘛,怎麼有空到我騰雕峰來了?這倒是稀奇事啊。”
門內(nèi),一位身著淡金勁袍,長著一對斜眼的弟子調(diào)笑著說道。此人居於衆(zhòng)人前方,想來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一類的人物。
“哼,田雕,知道我們來了,還不快快讓路,要是惹的姑奶奶不高興,小心拔了你的雕毛?!?
這邊,炎飛還未開口,炎玉兒就搶先嬌叱道,美目含威,她看向那田雕的眼神都是透著些許冰冷。
話音剛落,只見那田雕也是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隨即看炎玉兒的目光中都升起一抹忌憚。
小魔女的稱號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啊,更何況這個魔女還是赤焰尊者的獨(dú)女,此等關(guān)係下,倒也是由不得田雕不心生畏懼。
而且似他這樣的弟子,就算被炎玉兒打殘,想必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咽,斷然不會有人爲(wèi)他出頭。
“嘿嘿,玉兒師妹說的是,我這不也是隨口問問嘛,要是惹惱了妹妹,可萬莫要記恨啊?!碧锏裥磽Q上一副巴結(jié)的嘴臉,嬉皮笑臉道。
“呸,誰是你妹妹?!毖子駜合訍旱钠擦颂锏褚谎?,然後還不帶炎飛有所動作,她率先邁開步子,想要踏進(jìn)山門。
唰!
不過,還不待她腳步踏下,一隻手掌卻是猛的擋在身前……
“田雕,你當(dāng)真找死?”炎玉兒美目驟沉,噴火一般的美目死盯那田雕,而而周身突然騰起的隱晦炎力,也是頓時令的溫度都上升幾許。
唰!
見狀,只見那田雕也是趕忙收手,不過他整個人還是依然擋在山門前,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
“嘿嘿……玉兒師妹,你這不是爲(wèi)難我麼,我奉命守住山門,如果就這樣放你們進(jìn)去,我也不好交差不是?!?
一息過後,當(dāng)見到炎玉兒沒有再邁步的時候,田雕方纔滿臉笑意的拱手說道。只是他這副嘴臉放在炎飛和炎玉兒眼中,更是顯得噁心。
炎飛一把攔下就欲發(fā)作的炎玉兒,緩緩踏出一步,擡起頭,沉眼盯著那田雕,“誰能做主,就讓誰過來吧,我二人今天不是來找茬的,不過若是被人一味戲謔,我倒也樂的替騰雕師叔管教管教一些不開眼的弟子?!?
呃!
炎飛一句話,頓時讓的那數(shù)十人爲(wèi)之一愣,而片刻之後,待的明白他話中之意時,那些人的臉色也不僅一陣紅一陣白。
面對炎玉兒他們或許還敢還幾句口,畢竟炎玉兒雖然生的刁蠻,但一般情況下還得不會輕易和他們動手。再說大家?guī)缀跆庫锻粚哟?,就算動起手來,也不見得就一定吃虧?
可面對的是炎飛,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啊。在這天院之中,四峰的首席大弟子並不是最強(qiáng)的那一個,但一定會是威望最高的那一個。
也就是說惹惱了炎飛,幾乎等同於惹惱了除開赤焰尊者在外的所有赤炎峰弟子。並且前者的實(shí)力也並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嘍羅所能望其項(xiàng)背的。除非是逼不得已,他們也不願真的惹惱炎飛。
“呵呵,炎飛師兄,你看這事鬧的,要不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去稟報(bào)大師兄?”
門內(nèi),見炎飛寒下臉色,那田雕方纔賠笑道。
“不必了,王青那裡他自會知道,我這次也不是來找他的?!毖罪w冷聲道。話音落下,他也是擡腳準(zhǔn)備踏進(jìn)山門。
“炎飛師兄,這樣可不合情理啊,莫不是真要讓我們難做?!?
那田雕再度一步橫跨,擋在炎飛身前,此刻他看上去,更像是故作鎮(zhèn)定。反倒是他身後的一羣人,見狀紛紛來到他身後,均是滿臉忌憚的盯著炎飛。
“最後一次機(jī)會,一息,讓開,否則後果自負(fù)?!?
炎飛擡著還未落下的右腳,冷冷說道。
“哼,師兄,跟他們這些人廢什麼話,柳萱那臭女人不出來,我們打進(jìn)去便是?!?
這一幕,同樣也讓炎玉兒氣不打一處來。嬌喝聲下,渾厚的炙熱傀力當(dāng)破體而出。低擎起雙目,掌中傀線許許凝聚,看那架勢,大有隨時出手的模樣。
“喲,這不是炎飛老弟和玉兒師妹嘛,什麼風(fēng)竟然把你們吹來了?!?
突然間,還不待炎玉兒當(dāng)真暴起,自那山腰處傳來的一道朗笑,卻頓時讓炎玉兒停下手中動作。炎玉兒面色不改,但周身傀力卻是被她收斂起來。
而與之相同,炎飛的眉頭瞬間狠狠皺起,目光向前,望著那極速而來的人影,壓低了聲音。
“王青!”
此刻,就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山林間,一道快若閃電的人影正飛速掠來,輾轉(zhuǎn)騰挪間,便是百米。足足千米之遙,那人愣是幾個呼吸間便現(xiàn)身開來,落於一衆(zhòng)騰雕峰弟子前方。
而在見到來人的瞬間,包括那田雕在內(nèi)的衆(zhòng)位弟子,紛紛恭敬頷首,齊聲道:“見過王青師兄!”
“嗯!”王青隨意擺了擺手,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在炎飛身上,“不知炎飛老弟來我騰雕峰是爲(wèi)何事啊,不知能否相告呢。”
“哼,一丘之貉?!甭勓?,不待炎飛開口,炎玉兒兀自呢喃道。只是在說這話時,她也是點(diǎn)到爲(wèi)止。這王青可不是尋常弟子。就算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時也要忌憚三分。
畢竟對方的實(shí)力與身份都擺在那裡,還容不得她隨意亂來。
“呵呵……”王青瞟了炎玉兒一眼,也不見他惱怒,笑過之後方纔繼續(xù)笑望著炎飛。
“柳萱呢?我們找他?!毖罪w道。
“柳萱師妹?”王青一驚,道:“你們找她幹嘛?她現(xiàn)在不方便,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吧,我自會轉(zhuǎn)告?!?
炎飛沉吟片刻,道:“與你無話可說,既然這樣,我和師妹就在這裡等她便是,等她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叫我們吧。”
言罷,炎飛徑直就地一坐,雙眼微閉,就這般閉目養(yǎng)神起來。而與之一道,炎玉兒蔑了王青一眼後,也是盤膝坐下,閉上眼……
“呃,你們……”
王青見狀,頓時翻起白眼。一位赤焰峰首席大弟子,一位是衆(zhòng)人公認(rèn)的小魔女,赤焰尊者的獨(dú)女。這兩人就這樣坐在山門前算什麼事啊。
不說事後騰雕尊者知道了會不會怪罪,單是兩人分量,至少他王青還不敢放任二人就這樣坐下去。
旋即,再度對峙些許,王青終是不甘的突出一口氣來,沉聲道:“你們,隨我進(jìn)山!”
說完,也不等炎飛二人睜眼,他便率先轉(zhuǎn)身朝山上走去。
而同一時候,炎飛方纔睜開眼來,旋即他也懶得再去理會田雕衆(zhòng)人詫異的眼神,拉起炎玉兒,尾隨王青一同走去……
跟著王青,二人沿著一條蜿蜒小道一路向上,所過之處,隨處可見修建堂皇的富麗大殿,而沒到一個大殿前,均有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弟子嘈雜聲傳來。好一派熱鬧非凡之景。
一路下來,騰雕峰此番熱鬧之景,也是在炎飛和炎玉兒心中掀起絲絲漣漪,曾幾何時,赤炎峰也有過如此輝煌之景,只是時事變遷,當(dāng)年的輝煌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那一片淒涼。
咻!咻!咻!
三人速度極快,只幾分鐘就已越過不下十?dāng)?shù)座大殿。而直到他們來到距山頂只有一小段距離的一處幽靜平地前時,方纔止住腳步。
此處平地安靜異常,四下除了腳下芳菲草地外,便只有一座完全由不知名的木頭搭建的小閣樓,
這閣樓看上去與之前他們所見的堂皇大殿相去甚遠(yuǎn),沒有那般浮華之氣,倒是多了一抹沉澱的古樸與靜謐。若只是遠(yuǎn)觀,確也與柳萱頗具古典的神韻不謀而合。
“柳萱師妹就在裡面,有什麼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王青轉(zhuǎn)過身來,他面色看上去有些難看,“有句話我還是想勸勸你們,柳萱師妹提早出關(guān),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所以你們最好別打擾到她,否則會出現(xiàn)什麼結(jié)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聞言,炎飛嘴角邊擎起一抹弧度,旋即,他擡腳便繼續(xù)朝那閣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