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軒沒多想,“那就在那日唐驕陽送過來的官家小姐裡尋一個送過去吧。”
知他是存心膈應唐驕陽,唐棠笑著搖頭,“我聽你的。”反正對她來說,送哪個過去沒區別。
君凌軒做事果然很符合他不羈的作風,他當即就招了昭雪進來,分析哪家的小姐比較適合岑賀安。
唐驕陽送那十位姑娘過來時昭雪也在,她想了想,“長公主送過來的小姐裡,只有士大夫盛大人家裡的盛小姐對王爺不太熱衷,而且盛小姐看王妃的目光清澄,想必盛小姐心裡是不喜歡王爺的;昭雪覺得,盛小姐心裡的人是岑少傅。”
因爲她看唐驕陽的眼光跟看唐棠的眼光是完全不一樣的。
君凌軒毫無妒忌之心,他連這幾位小姐的模樣都忘記了,“就這盛小姐吧。”
昭雪會意,恭敬道:“昭雪這就去盛家。”
事情的結果可想而知,君王爺跟君王妃親自做媒,來的傳話還是君王爺身邊的貼身侍女。
盛夫人心裡開了花,一口應下。
盛大人曾聽說過唐驕陽跟唐棠不合,但如今這兩位都嫁了出宮,交集不多,不瞭解內情的他以爲是唐棠跟唐驕陽早已說好,是唐驕陽託唐棠來做媒,想爲岑賀安納妾;於是乎盛大人也沒有阻止。
一心愛慕京都城第一才子的盛小姐更是心花怒放,一張嬌顏宛如那天邊的夕陽,紅霞漫天。
於是乎,第二日整個京都城都知道君王爺跟君王妃要爲岑少傅跟盛小姐做媒。
正牌的岑少夫人唐長公主氣得不輕,人是唐棠送來的,賭注輸了,她沒有辦法拒絕!
唐驕陽一向驕傲,不承認賭注的事她不會做,更不屑做。
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在她輸了岑賀安的心之後,她還親手把一個陌生的女子送到岑賀安的牀上。
唐棠……
你一定很得意吧?
其實唐驕陽錯怪了唐棠,君凌軒不提的話,唐棠根本忘了跟唐驕陽
的賭注。
但他偏偏又提了起來,在她跟君凌軒,還有她跟唐驕陽這三者之間,她幾乎沒有猶豫的選擇了君凌軒。
於是乎,傳聞中一事無成又放蕩不羈的君王爺當即把送給盛小姐的賀禮送到盛府,坐實了這傳言的真實性。
唐棠這幾天都在忙如意齋的事,嶽瑤跟在她身邊十年有餘,這是她在宮外過的第一個年,唐棠想跟她一起渡過,忙完如意齋的事,便能把嶽瑤接回來。
玉衡在君王府內養傷,玉顏忙著給他調製傷藥,難得的沒給唐棠添亂。
所以唐棠知曉這事件已是幾日後,她好笑搖搖頭,“嫌自己的風評不夠差嗎?總做這些無聊的事。”
能回君王府,嶽瑤很開心,最讓她開心的是,她的郡主跟君王爺感情很好。
唐驕陽曾送十名官家小姐到君王府的事,嶽瑤也略有耳聞,“王爺這麼做也是爲了王妃好,長公主做事沒有分寸,每次都只考慮自己的心情。如果王爺不把盛小姐送到岑相府,長公主是不會吸取教訓的。說不定下一次,她只會變本加厲的對你而已。”
唐棠微笑不語,嶽瑤離開她才一段時間,已經成熟許多了。
“不過苦是苦了那盛家小姐,長公主刁鑽,她進了岑相府,不知長公主會如何刁難她呢。”嶽瑤搖搖頭,岑賀安是好,才絕京都,但如果得不到他的注意力,納入岑相府跟其餘的陌生姑娘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這也是盛家小姐自己願意的,她選擇的路,怨不得別人。”
唐威跟寇沐瑾在昨日已回到京都,馬車停在三王府門前,唐棠下車,“這些話不要在我父王母妃面前提。”
“嶽瑤明白。”嶽瑤說。
休息一夜,寇沐瑾換下一身風塵,看到嶽瑤,她格外親切,“棠兒這些年多虧你照顧了。”
嶽瑤哪裡受過這待遇,她受寵若驚,急急行禮,“三王妃。”
“嶽瑤這姑娘啊,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王妃你把她嚇著了。”沈老
在一旁笑呵呵地說。唐威跟寇沐瑾路過婁城,特意接他回來過年,他看著唐威長大,在寇沐瑾跟唐威面前也不似旁人那般拘謹。
“沈老!”嶽瑤跺腳,嗔笑著,“幾個月不見沈老,沈老還是愛開嶽瑤玩笑。”
沈老愛花,他在一旁不知在挑什麼種子,嶽瑤跑過去殷勤的幫他,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恐怕會以爲他們是一對祖孫。
挑了好一會,嶽瑤倏地問:“沈老回來了,婁城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沈老樂呵呵,“郡主慧眼識才,如今婁城已經沒我的立足地了。”
“嶽炎那小子可以接手如意齋了?”唐棠頗有興致地蹲下,“樂青的身體好點了?”
沈老似乎對那對兄妹很有好感,話題一打開就止不住,“嶽炎聰明,頭腦靈活,做事很容易上手;最重要的是,他手段凌厲,婁城的好幾家小酒家都被他打擊得一蹶不振,頗有幾分王爺當年的風範。樂青年幼,乖巧伶俐,日後長大一定是個好姑娘。”
嶽炎無父無母,這些年都靠著自己打滾過來,縱然是遇見唐棠跟君凌軒的時候,唐棠也沒見他低過頭;這樣的人,唐棠是欣賞的,“明年等如意齋穩定下來,就讓他帶著樂青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吧。”
沈老其實也有這樣的意思,沈掌櫃膝下只有兩個女兒,都被沈掌櫃寵在手心,沒經歷過風雨,嶽炎那股子韌勁,是他孫女所沒有的。
所以他對嶽炎除了欣賞以外,還有一點點私心,把他據爲己有,當成自己孫子養,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我先替嶽炎樂青謝謝郡主了。”
眼前這一幕太過和諧,慈祥的老人,乖巧的女孩兒,寇沐瑾禁不住有些熱淚盈眶,如果能永遠保存住這一刻的安寧,她願意付出一切。
可惜的是,這世間太多事情不會按照她想的去發展,震永帝跟岑皇后也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唐威跟她。
這個年看似平靜,實則暗藏著多少洶涌,只有當局人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