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嫣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她有些口乾,自己斟了杯茶水喝了起來,她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要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現(xiàn)在也該退場了。
一旁的柳如月呆呆的看著雨嫣,絕望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瘋丫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柳如月崩潰的坐在地上,這一切怎麼會這麼巧,雨嫣怎麼可能就是那個瘋丫頭,老天爺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待她,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夜羽辰聽完這一切,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疼,雨嫣在楚家所遭受的一切,他早已知曉,當(dāng)雨嫣嫁給他時,他卻沒有好好保護(hù)她,他真該死!
劍一樣的濃眉下邊,他的雙眸像是一雙浸在清水裡的黑色玻璃球,黑暗且深邃。
雨嫣看著柳如月崩潰的模樣,心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痛快。
她不想留在這裡看兩個人吵架,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留給他們兩個人解決。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伸了個懶腰,雨嫣理了理裙襬,冰冷道:“走了!”
夜羽辰?jīng)]有挽留雨嫣,他不敢,他從前做的那些蠢事歷歷在目,他沒有資格再站在雨嫣面前。
柳如月也不敢開口,因爲(wèi)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她的貪婪而造就的結(jié)果。
雨嫣雙手放在背後,悠哉悠哉的離開了未央宮,婢女們看著雨嫣高傲冷酷的模樣,都在好奇宮內(nèi)發(fā)生了什麼事。
雨嫣離開後,房間的溫度瞬間降到零下幾度,空氣壓抑的令人窒息。
陰冷的目光刺向柳如月,夜羽辰冷冷開口道:“柳如月,你當(dāng)初爲(wèi)何不告訴朕真相!”
柳如月受傷的看著夜羽辰,他剛剛叫她什麼?柳如月?這個稱呼會不會換得太快了些?
“因爲(wèi)我愛你啊……”柳如月潸然淚下,一滴悲傷的淚水劃過臉頰。
“可你不該騙朕!你明明知道,朕一直在找她!”夜羽辰冷漠的說道,從前他對柳如月只是不在意,而如今卻生出了痛恨之意。
“陛下,臣妾只是害怕,害怕將這件事說出來,就會永遠(yuǎn)失去你,那年桃花微雨,臣妾第一次見到你,便深深愛上了你,臣妾是真的不想失去你!”
柳如月絕望的揪著夜羽辰褲腳,害怕夜羽辰會對她失望透頂。
“別說了,朕念在你我夫妻多年,就不責(zé)罰你了,還請你今後安分守己,別再去傷害她!”
夜羽辰雖然無情,卻還是顧情面的,況且他現(xiàn)在再怎麼責(zé)罰柳如月也沒用,畢竟這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說罷,夜羽辰便一腳踢開柳如月,準(zhǔn)備離開,柳如月傷心欲絕的趴在地上,嘶吼道:“陛下,求你……不要離開臣妾……”
夜羽辰開啓了勿擾模式,完全不理會柳如月,他面無表情的大步離開未央宮,深邃的眼眸都透著厭惡和嫌棄。
柳如月看著夜羽辰?jīng)Q絕的身影,他這一走,便是人走茶涼,再無舊情復(fù)燃的機(jī)會了。
婢女們瞧著夜羽辰表情不對勁,紛紛將頭埋得更深了些,今日這未央宮,氣氛也太嚇人了。
柳如月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猛獸,肝膽俱裂的嘶吼著,她淚如雨下,崩潰的趴在地上大哭著,那聲音是極度悲傷和絕望。她最害怕的,終究還是來了。
貼身婢女打算進(jìn)去安慰,老嬤嬤卻制止了她們,這兩年來,柳如月心中的憋屈,只有老嬤嬤最清楚,老嬤嬤心想,也許讓柳如月這麼放肆的哭一哭,也是好的。
夜羽辰離開了未央宮,便直接回到自己的寢殿,他手裡一直握著那玉鐲,他將玉鐲放在桌上,心情很複雜。
他到現(xiàn)在也沒消化過來,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那些錯,叫他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雨嫣的心性如此高傲,自然也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他所能去彌補(bǔ)。
想起從前,夜羽辰終於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在雨嫣身上,總是能感覺到一種熟悉感了。命運(yùn)還真是作弄人,那個一直與他爲(wèi)敵的雨嫣,竟然就是他年少時最愛的人。
夜羽辰的心底不禁涌上一絲欣喜,他暗自發(fā)誓,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珍惜雨嫣。
入夜,夜色淡雅,零星點(diǎn)點(diǎn),金碧輝煌的宮殿燈火通明,銀白色的月光灑向大地。
夜羽辰躺在龍榻上,思緒惆悵,他的腦海裡不停循環(huán)播放與雨嫣之間發(fā)生的一切。
到了半夜,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目不交睫,他披上一件斗篷,打開房門,太監(jiān)公公瞧見夜羽辰就來,關(guān)心問道:“陛下,您這是……?”
“去凝香宮!”夜羽辰毫不猶豫道。
“是!”太監(jiān)公公臉上揚(yáng)起一副淫.笑,看向身旁的侍衛(wèi)和小太監(jiān),大聲喝道:“擺駕凝香宮!”
一行人服侍夜羽辰來到凝香宮,夜羽辰下了車駕,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朕一個人進(jìn)去便可,別吵到湘妃了!”
太監(jiān)公公立刻懂了,佝僂著腰看著夜羽辰進(jìn)了凝香宮,這才放心的帶著隊(duì)伍離開。
夜羽辰一步步走到雨嫣然房內(nèi),他轟走了門口的婢女們,此刻雨嫣已經(jīng)入睡,夜羽辰來到她的牀邊,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眼眸變得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的看著雨嫣睡著的樣子,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雨嫣的臉頰。
“住手!”雨嫣睡眠很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夜羽辰的氣息,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冰冷的讓夜羽辰停手。
她搞不懂,夜羽辰深夜來訪是何意?
夜羽辰的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尷尬,他關(guān)心問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雨嫣不客氣的回道:“是的!”
她注意到了他的自稱,他沒有稱自己爲(wèi)朕,而且像個平常人一樣,從這一點(diǎn),雨嫣就聽出來夜羽辰在放低姿態(tài)了。
不得不說,夜羽辰對她的態(tài)度還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啊,僅僅是因爲(wèi)年少時的那份感情,就開始對她溫柔以待了嗎?
“我……”夜羽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怕自己說錯話,又會引起雨嫣對他的不滿。
“你是有什麼事嗎?”雨嫣皺著眉頭,不耐煩問道。
“我來,是想把這個給你!”夜羽辰從袖口中拿出了那隻玉鐲,對他而言,這個玉鐲一直都是屬於雨嫣的。
雨嫣睜開了一隻眼睛,瞅見了玉鐲,她很快閉上眼睛,冷冷回道:“我不要!”
“可它本來就是你的!”夜羽辰不顧雨嫣拒絕,直接將玉鐲戴在雨嫣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