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找了幾個人,來詢問一下‘寒山’這個地方。讓伍雲纔有些意外的是,竟然都已經是地處林字領的西北角了,還沒有任何關於‘寒山’的消息。
事到如今,伍雲才也不禁有些明白過來,羅立交給自己的任務,可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了。
若不是‘寒山’這個地方太過孤僻的話,就是羅立在說到‘寒山’這個地名的時候,沒有說到點子上。說白了,就是可能存在著這麼一個小村,在當地人的理解來看,並不是‘寒山’,而可能是其他的名字。
至於羅立所說的‘寒山’,說不得就是一些路人,對於這個地方的稱呼了。
這種類似的情況,在太古大陸上,還是非常普遍存在的。畢竟,大陸上很多偏僻的地區,能夠被人們所瞭解,更多的還是通過那些遊歷的武者們。就像是羅立,可能在很久之前,曾經去過‘寒山’這個地方,也自認爲是這麼一個稱呼,久而久之的,在他的內心裡,那個地方,就是‘寒山’了。而實際上,很可能‘寒山’的稱呼,只是那地方的一處顯赫的地區名字、一處山名,又或者僅僅是隻是一條弄堂。
下意識的,伍雲才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嘆了出去,回頭再看了眼那些詢問過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之後,伍雲才還找人,特意的打聽了一下,在京城的附近,是否有‘寒山’這樣的一個稱呼。這一次,伍雲才學乖了,在詢問的時候,並沒有把詢問的範圍僅僅侷限於一個地名,而是擴散到所有地區廣義上的稱呼範圍。
就像是街道名稱、一個城鎮上的某個區域的統稱,或者是山名,以及是某幢建築的名字,乃至於連出名的商行、店鋪,都成。
奈何,最終還是沒有什麼人可以告訴伍雲才,正確的答案。
一時間,伍雲才也只能是暫時的放棄著,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若是再往京城那邊走一段路,還沒有打聽到‘寒山’這個地方的話,伍雲才琢磨著,自己乾脆的就直接到京城裡去好了。畢竟,實在是找不到地方,若是以後見到了羅立,也可以交代的過去了。
只要伍雲纔不把包袱裡的‘莞紗石’給弄丟了,即便是羅立詢問起來,到時候直接把‘莞紗石’還給羅立,也無所謂不是?
懷揣著這樣的心理,伍雲才重新上路的時候,整個人無疑輕鬆了許多。
只是,走著,走著,當伍雲纔出了小鎮,來到一處鄉野間的道路的時候,卻是忽然的感應到,在鄉野的小道上,竟然還有不少的人,是往這個方向趕去的。
這讓伍雲纔有些奇怪。
按理說,在這傍晚的時刻,還是在鄉野中趕路的,除了一些錯過宿點的武者旅人之外,應該很少會有當地的人出現的。於是乎,伍雲才趕緊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等待著身後的幾
人,趕了上來。
初一看去,他們的著裝打扮,和伍雲才的相去不遠。
對方中的一人,見到伍雲才之後,先是有些疑惑的打量著伍雲才,隨後,見伍雲才隻身一人,又是年紀輕輕的模樣,這才放鬆了不少,問道:“小夥子,看你這穿著,不像是本地人啊,這個時候,你還在趕路,你這是去往什麼地方啊?”
“京城。”伍雲才淡淡的說道。
“哦,京城啊……”對方點了點頭,嘀咕一聲,隨後,就是和身邊的幾個人一陣的交流。
伍雲纔可以很分明的看到,當對方在聽到自己的話語之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下意識的,伍雲才就警惕了不少。
“你看,我們也是去往京城的,這都傍晚時刻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也不知道在前方,是不是有可以休息的小鎮,如果沒有的話,勢必就需要在野外露宿了。不如,我們就結伴同行,如何?”對方笑呵呵的說道,“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有個幫襯,也是應該的。”
“這個,我看還是算了吧。”伍雲才自然的拒絕著,說道,“我都已經有些習慣了一個人遊歷了。再說了,我並不著急著趕路,和你們一道的話,說不得,就會耽誤你們的行程,反而不好。”
其實,這一路上走來,伍雲才並不缺少有人想要和他結伴。
當然了,這些人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真心想要和伍雲才一道遊歷的,也有看伍雲才年紀輕,想要和他同行以便趁機下黑手的,更不乏以結伴同行的名義,試圖讓伍雲才放鬆警惕,從而準備出手打劫的。
總而言之,伍雲才感覺自己,還算是比較‘搶手’的吧。
“呵呵,看來小兄弟的警惕心不小啊。”對方聞言之後,也不著惱,反而是有些讚賞的衝著伍雲才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也不打攪到小兄弟你了。說起來,我看這時候的天色,似乎是很快就會下一場雨一樣。先在這裡提醒一聲,免得到時候,小兄弟你毫無準備。”
說著,對方也不給伍雲才反應的機會,直接的就和身後的幾人一起,越過伍雲才所站立的位置,往前方趕去。
很顯然,他們的行程比起伍雲才的無憂無慮來,顯然是要緊張的許多。
而看著對方一行人的背影,伍雲纔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一陣的疑惑:看上去,這一行的人品,還應該算是不錯的樣子。
至少,他們在經過伍雲才身邊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無理的舉動。
如此一來,伍雲才倒是感覺自己,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索性,對方一行人已經遠遠的離開,伍雲才也不在意,重新收拾好心情,然後,擡頭看了看天色,還真是如對方所說的這般,極有可能在夜色降臨的時候,來一場猛烈的暴雨。轉而環顧四周,這荒山野嶺的
,想要找個避雨的地方,可不太容易。
當即,伍雲才也不猶豫,飛快的向前邁出了腳步。
雨,終於還是瓢潑而至。
伍雲才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乾燥的。溼潤的雨水,順著伍雲才的髮梢,流淌了下來,迷糊了雙眼。這讓大雨中的伍雲才,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起來。隱隱的,只覺得這漫天的雨水,讓人完全的找不到方向了。
忽然的,就在伍雲才無意間瞥了一眼的左前方,有一點點紅色的光亮。
是火?
伍雲才心下不由得詫然,這大雨中的火焰,可不尋常啊。用手擦了擦眼睛,仔細的看去,那點紅色的亮光,忽隱忽現的,似乎是在狂風中,變得有些飄忽了一樣。在就在這紅光的附近,還有那麼一些土黃色的建築物存在。如此一來,伍雲才更加的確定了左前方,正是一出避雨的所在。在那個地方,應當是有人的存在。
當下,伍雲才顧不得雨勢愈發的強勁了,飛也似的,衝向了左前方。
靠得近了,才發現是一座廟宇。
太古大陸上,城鎮之內的廟宇並不是很多,即便是有,也是被各大家族給霸佔了,從而改造成相應的練武場、商行之類的。但是,鄉野處的廟宇,還是間或的可以看到的。
伍雲才一路上歷練而來,就見識過不少。
根據鄉野間的一些老農的介紹來看,這些廟宇都是很久之前留下來的。丹武國內,雖然是武者盛行,大多數的人,已經不開始相信祭祀神殿之類的了,信仰,也變得更加的渺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還有不少疾苦的普通百姓,對於那些神殿廟宇之類的,很是虔誠。
用老農的話來說:無非是想要在貧苦中,尋求一份慰藉而已。
伍雲才作爲一個家族子弟,雖然有過貧苦的三年經歷,但是,和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貧農相比起來,還算是‘幸福’的。
丹陽鎮伍家,即便是迫於京城伍家的壓力,而對於伍雲才一家不管不顧,卻也不會不管伍雲才幾人的死活。若不然的話,以伍雲才父親伍峰的傷勢來看,根本就撐不到三年的時間。
這期間,家族三長老伍力行,就有最大的功勞。
所以,在聽了老農們的話語之後,伍雲纔對於廟宇的出現,已經習慣了,但是想要他有虔誠的心態,卻是不可能的。
而連伍雲才這樣初出茅廬的歷練者,都有這樣的想法和心態了,就更不要提那些常年在外行走的武者們了。鄉野間的廟宇之類的,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並不是信仰上的尋求,而是路過的時候的歇腳的地點。
果然,就在伍雲才靠近廟宇的時候,就有一個年輕的武者,站在廟宇的門口,有些警惕的看著伍雲才。
而伍雲才擡眼看去,不由得和對方一樣,脫口而出:“是你!”
(本章完)